“這是啥香味兒？媳婦兒你聞見沒？”駕駛位上，男人轉頭看向媳婦兒。
“聞見了！”女人顯然比他還激動，此時一陣陣的最醇厚的糧食香味，沖著打開的窗戶飄了進來。
這叫剛才啃完冷冰冰的面包的二人，瘋狂的咽口水。
兩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車后面。
“我這輩子還沒聞見過這么香的食物。”男人使勁兒咽口水，喉結隨著上下滾動。
“不會是剛才那個小伙子吧？”女人將頭伸出窗外，只見剛才正忙活的小伙子，此時在剛才那個奇怪的圓筒上面撒著什么，熱氣在上方打著轉。
“咱們去看看？”男人主動提議道，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到剛才趕路的話。
“就看一眼，耽誤這么會兒水果應該不會壞掉。這味道要不看看是啥吃食，今晚覺都睡不著了。”男人先前還在擔心再晚出發一會兒，會影響今天的卸貨，萬一再遇到爛果，這趟就白跑了……這些想法，在鼻子里聞見的香味兒實在太勾人，就挪不開步子了。
剛才的急剎車，也是下意識的舉動，身體比腦子做出了更快的反應。
對于農村長大的他兩來說，這種充滿最原始的熟面香味兒，還夾雜著難以形容的葷香，蔥香，蛋香……不知不覺間，嘴角似乎有口水溢出。
車還沒停穩，兩人就一左一右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前面熱氣飄飄的地方而去。
鏊子上，李飛正揮舞著手臂開始攤下一個煎餅。剛才的那個，有一半已經進了肖軍的肚子，此時另一半也被他猴急地朝嘴里送，還含糊不清地喊著“好好吃”。
“小哥？你這是在做什么？咋這么香哩？”兩口子已經站在李飛的對面，好奇地盯著他手里的鏟子。
“這個啊，叫煎餅果子。我正在攤的這個，就是煎餅，這面糊糊都是粗細糧搭配著調制出來的，營養又美味，要來點嗎？”
李飛想著，反正攤子都鋪好了，他調的面糊挺多兩人也吃不完，袋子食材什么都備了些，正好這會兒高速有些堵車，干脆在這里擺會兒攤。下一段叫肖軍開車，他再休息好了。
保不齊能把這一段的油錢掙回來。
高速服務站里，不少人也已經聞到味兒了，一個個撅著鼻子到處找香味兒。
“哎，有沒有聞見一股特別的香味兒？”
“你是不是吃泡面吃出幻覺了？”
“真的有啊，你要相信我這只堪比打獵的鼻子嗅覺”，一輛騷紅色超跑跟前，穿著的年輕男女左右轉頭，打著耳釘的年輕男人抓了抓頭，聞著這個味道讓他抓心撓肺，“難道是高速服務站換大廚了？終于不是水煮菜了。”
“那咱們進去看看，吃這么多天快餐，真的快把我吃yue了。”
鏊子跟前，李飛單手將攤好的煎餅送到嘴里，大大地咬了一口，快速地嚼了起來。
必須先把自己喂飽才有力氣擺攤嘛！
哎，這神級煎餅果子就是不一樣，剛出鍋熱氣散得剛剛好，牙齒和酥脆的煎餅碰撞，在嘴里發出清脆的聲音，有了蔥香味和甜面醬的增味，一點都不單調，反而還將雜糧醇厚香濃的味道凸顯了出來。
“哎~”李飛發出滿足又遺憾的嘆息，要是有薄脆就好了，夾到中間，從外香到里，從里酥到外，再加些火腿肉松什么的……那豐富的口感想想就開始流口水。
“小哥，你的意思是，你做的這個‘煎餅果子’，可以賣給我？”
一旁站著的中年女人打斷了李飛的自我陶醉，李飛點點頭，“十塊一份。”
神級煎餅，配得上這個價格，之后要是加了薄脆、肉松火腿之類的，還得漲漲價。
“還有這好事兒？”她旁邊的男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原本是聞到了叫他欲罷不能的香味，抱著看看是什么香味兒的想法下意識地尋找，倒沒想到還能吃到嘴里，一時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給我們來兩……不，來四份！”光是聞就能這么香，才十塊錢簡直是良心價。女人當機立斷，趕忙脫口而出。
沒看到已經有不少人朝這邊走來了嗎？再猶豫一會兒人多了老板就忙不過來了，趕緊趁現在把今天的晚飯也買齊活，接下來就只趕路就行。
攤子還沒完全鋪開，第一單生意就來了。
“好嘞！”
三下五除二干光手里的煎餅，李飛擺正姿勢開始攤煎餅，既然是要擺攤賣煎餅，就得安排好流水線作業。他叫肖軍把案板也擺在了一旁，攤好的煎餅裹完蔥醬就可以放旁邊晾涼裝袋，放太早容易捂，煎餅就不酥了。
一勺子面糊到了煎餅鏊子中間，李飛拿著小鏟子，從里到外轉了四五圈，一張滿月形狀薄如紙片的厚度均勻的煎餅就成型了。
濃濃的糧食香味也就飄了出來。
趁熱，拿鏟子將新鮮雞蛋敲開，蛋液瞬間就滾上了煎餅，繼續拿著小鏟子將金黃色的雞蛋液攪勻抹在煎餅上，李飛敏銳地感受到，鏊子的溫度居然能智能調節，幾秒之后的面糊就變成一張酥而不糊的煎餅，面糊中加入的調料恰到好處地被包裹，飄出的香味一點不單調。
接下來，就是抹上特制的甜面醬，濃濃的醬香瞬間飄了出來。
詢問過兩人吃蔥之后，李飛的手快速抓起一把蔥花，拿鏟子繼續在鏊子上轉圈，將煎餅從鏊子上分離下來，一張圓如滿月的煎餅就成了，趁熱對折，將香味都包裹進煎餅中，完成后，將折疊精致的煎餅扔到旁邊的案板上。
整個過程，也不到短短半分鐘。
這個煎餅鏊子，極大的節省了他的時間。
四個煎餅，也就花了兩分鐘不到。
不少人已經聚攏了過來，此時開大車的夫婦正在向身后的人炫耀兩人是第一個發現美味的。
“幸好這小哥停在我們跟前，要不然哪能發現這么美味的煎餅。”
“煎餅？真是稀奇啊！不只是名字稀奇，制作手藝也稀奇，連制作的廚具也稀奇。”兩夫婦身后，人群已經自發開始排隊，聞著這個撫慰人心的香味，天南海北的人聊著天，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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