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開始的事情,溫傾語還是心有余悸。
看著地上的尸體,溫傾語的心里涌起一絲難過。
“凌風會來處理。”
厲西霆知道她在想什么,寬慰道。
這個時候,馬路上的吵鬧漸漸平息下來。
已經有路人報警,M國的警方陸續趕到。
厲西霆和溫傾語不出例外的被盤問。
簡單的登記了信息后。
凌風等人也已經善后。
“爺,夫人,已經搞定了。”
凌風辦事,厲西霆很放心。
“嗯。”
他點了點頭,拉著溫傾語上車。
那些站在路邊圍觀的路人,表情還帶著些許惶恐,溫傾語抬頭,朝中餐廳看過去。
落地窗前,站著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距離有點遠,溫傾語看不到她的表情,就算看到,她也無法理解林依依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餐廳里面的時候。
是林依依告訴她,厲西霆會遇到危險。
她明明是顧商的人。
為什么要和她說這些?
“厲西霆,我不知道林依依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溫傾語喃喃自語,想到開始的事情,還心有余悸。
沒有人回答。
她回過頭。
厲西霆靠在座椅后背上,閉著眼睛,他濃黑的碎發上,還沾著點點灰塵,臉色比平常白了幾分。
“厲西霆?”
溫傾語喊了他兩聲,他依舊沒有說話。
看上去仿佛很疲憊一般。
心里冒出一絲不安的情緒,溫傾語朝他的手伸過去,冰冷的溫度,嚇得她險些叫出聲。
“厲西霆!”
她去拽他的衣服,手觸碰到一片濡濕。
她收回手一看,蹭到他西裝外套的掌心上,一片殷紅。
是厲西霆的血!
“你在流血!”
溫傾語連忙往他的后腰摸去,厲西霆的后腰處,一片濡濕溫熱,浸染了他的黑色西裝外套。
他里面的白色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溫傾語的心跳像是一瞬間停止。
手被人用力握緊。
“別擔心,沒事。”
厲西霆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朝溫傾語虛弱一笑。
開始爆炸的時候,他躲過一劫,卻還是被飛來的碎片割傷了后腰,看到她哭泣的模樣,那些刺骨的疼痛好像一瞬消失不見。
“爺?”
凌風也發現不對勁。
“開快點。”
溫傾語朝凌風說道,用力握緊厲西霆的手,她強裝淡定,“給池野打電話,問他哪家醫院比較靠譜,我們過去。”
這是在M國。
這場爆炸,明顯和顧商脫離不了干系。
如果隨便去了一家醫院,說不定更加如了顧商的意。
“是。”
凌風點頭,連忙聯系池野。
溫傾語用力捂住厲西霆的傷口,她忍著眼淚,強裝鎮定的和他說話:“傷口不深,別害怕,我們很快就到醫院。”
她的語氣,和哄厲墨辰的時候那么相似。
厲西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他的眼里沒有一絲害怕,寵溺而溫柔,像是蘊藏著點點星光。
“你把我當墨辰了?一點小傷而已,無所謂。”
他還特意直起身子,溫傾語感覺掌心再度傳來一陣濕熱,她連忙把厲西霆摁回去,眼帶警告:“別亂動,如果你不想我以后守寡的話!”
這句話,很有威懾力。
厲西霆皺了皺眉,蒼白的唇溢出無奈的笑容:“你知道的,不管我怎么樣,我都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太不吉利。
她想要他不要亂說話。
他的傷口有些刮手,應該還有那些被炸飛的碎片殘存在體內,可應該不會威脅到生命。
換做這個傷,在其他人的身上,她或許還能淡定自若。
可傷的人是厲西霆……
溫傾語的手有些顫抖:“別亂說話,沒事的。”
凌風和池野已經聯系好了醫院,車子一路飛馳,朝醫院開去。
開到一半。
凌風的臉色一變。
“夫人,有人在追我們。”
溫傾語朝車后看去,果然看到了兩輛特殊改裝過的車子正在追他們。
這個車子,溫傾語不陌生。
顧商的人,還是來了。
她就不應該,對顧商這個瘋子抱有期待,期待有朝一日他能夠洗心革面。
很快,那兩輛車子就追了過來,一左一右的夾擊著溫傾語的車子。
凌風開車技術很好,可顧商那邊的人也不弱。
三輛車子并駕齊驅。
考慮到厲西霆的身體,凌風不敢開的太快,顧慮太多,反而讓顧商的人得了先機。
吱——
猛地剎車。
溫傾語的身體由于慣性前傾。
那兩輛車子也跟著停下來。
從里面走出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框的男人,斯文有禮,正是好久沒有見到的joe。
他走到溫傾語的車前,笑容款款:“溫小姐,好久不見,剛見面就用這種方式和您打招呼,真的很抱歉。”
和顧商在一起的人,好像都很習慣用這樣偽善的面目來對人。
Joe的笑容斯文儒雅,可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里,蘊藏著幾分冷意。
他看著那輛車,滿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半晌。
車門打開。
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出來。
她手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干凈,那雙嫵媚的狐貍眼一眨不眨的看著joe。
溫傾語的心有點慌亂,明明手里的血已經擦干凈了,可在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面前,她怕顯露端倪。
要是讓他們知道,厲西霆受了傷,事情恐怕更加難以收場。
“的確好久不見。”
溫傾語冷冷一笑。
“原來你們M國人歡迎人,就是來一場爆炸,我應該慶幸我的命夠硬,否則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連命都沒了。”
joe對她話里的爭鋒相對毫不在意。
“非常抱歉,溫小姐。先生說過了,他喜歡聽話的女人,這一場爆炸,是他給您的教訓,您能來M國,他很高興,希望您能好好想清楚,他在等您回家。”
溫傾語心里一陣作嘔。
做了這么殘忍的事,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那就麻煩你轉告顧商,我和他沒有關系,那個地方,不是我的家。”
溫傾語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她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直視Joe的眼睛:“怎么了,我說得還不明白嗎?或者顧商說的是,要你直接把我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