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確實給他說過類似的話。
“你讀過書嗎？”馮楚月不覺得這么小的孩子，就應該輟學，用瘦弱的肩膀承擔自己的一生。
“我念完了小學，初中沒有上，只借別人的書本看過。”
“自學？”馮楚月挑眉，“那你看得懂嗎？”
“有一些能看懂，有一些看不懂。”
“鎮上有個廢品收購站的老人，我每次去賣廢品，都會和他請教，他會給我講題。”
吳畏撓了撓頭：“我覺得他很厲害，不管問什么問題，都能解答，他就像那個電視劇里的掃地僧。”
“那你應該遇到了一個厲害的老爺爺。”這種倒是不稀奇。
“我覺得也是，他不收我補課費，可能是看我......”
可憐兩個字，到了嘴邊，吳畏又沒說出口。
在他看來，自己并不可憐。
而且，當著一個漂亮姐姐的面，吳畏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可憐這樣的話。
“看你年紀小，掙錢不容易吧？”馮楚月幫他把這句話補充完整了。
吳畏驚訝地看著馮楚月，原來大城市里的女孩子是這樣的嗎？
沒有尖酸刻薄，也沒有看不起人，甚至很溫柔地照顧到了他可憐的自尊心。
“是，我以后肯定會報答他的。”
說道報答兩個字，吳畏就看向吳蒙蒙。
其實兩個人的遭遇很像，都是家里沒人了，一個人養活自己，靠著村子里的人接濟。
村里人也很窮，其實幫不上太多的忙。
吳畏更可憐一點，他失去雙親的時候才十歲，又和奶奶相依為命。
奶奶被接走，他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不過，吳畏覺得自己會像吳蒙蒙一樣記得村里人的恩情，以后也一定會還的。
“你很喜歡吳哥？”馮楚月不止一次看他偷看吳蒙蒙了。
“蒙蒙哥是我的榜樣。”吳畏小聲道。
馮楚月了然一笑：“那你先跟著他學功夫，如果你有天賦，他看得上，那就讓他當你的師父，怎么樣？”
“你可以做主嗎？”不是吳畏故意要質疑馮楚月，而是好奇。
“我是他的老板，目前來看，是可以做主的。”
“不過，我不會逼著他收徒，所以你要好好表現。”
“表現得好，我不止讓他收你做徒弟，我還愿意資助你去上學，不過，也有條件。”
上學啊？
吳畏承認自己心動了。
“什么條件？”
“你得為我工作，至少十年。”馮楚月笑著道。
“可以。”吳畏點頭，“只要不讓我殺人放火。”
“當然不會，違法犯罪的事，咱可不能干。”馮楚月想起了那個報道。
果然，這孩子也是被逼無奈，才會走上那條路。
“那我可以答應你，不止為你工作，你資助我的錢，我以后也會還你的。”
吳畏堅定道。
這是一次不錯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可以走出大山的機會。
“可以，你自己記賬就好了，也不用著急，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賺很多錢。”
馮楚月知道小孩兒自尊心強，自然不會拒絕讓他還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