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話讓葉寒不由開始緊張起來，他只是隨意一問的，然而，卻沒想到小黑用如此嚴肅的表情看著他。
“我師娘她們也知道？”葉寒忍不住又問。
“知道。”
葉寒：“……”
好吧，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
她們既然知道了，為什么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還有，她們既然知道寒潭里的那套功法，如今接近他，是不是就是沖著那套功法而來的？
葉寒不愿意去相信，他更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師娘幫他，就是因為念及老祖的原因，而不是別有用心。
“她們也知道功法在寒潭中？”
“知道。”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她們來過尋淵谷。”
“包括魏家與伍家那些人，也都來過？”
“來過。”
葉寒：“……”
此時此刻，葉寒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那些家伙都知道，卻一直沒有進來取走，就說明他們暫時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功法沉在這寒潭中，反而還更加安全。
葉寒總算明白了，尋淵谷對普通人而言，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但對于那些老東西來說，想要進來，根本難不倒他們。
如果說他們想要攻入尋淵谷，不會很難，可是，他們并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帶著家族子弟進入尋淵谷，就會毀掉這道保護屏障，這是他們所不愿意看到的。
“他們有一個協議，誰拿最終拿到功法，尋淵谷的這些寶貝，就會成為禮物。”
“禮物？”葉寒愣住，這特瑪叫什么事？他們以為自己是誰？還直接將尋淵谷當成禮物？
尋淵谷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拿走，誰敢打這主意，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跟對方拼命。
小黑的話更是印證一件事，魏家與伍家沒有來找尋淵谷的麻煩，就像小黑所說的那樣，都將尋淵谷當成禮物，只要誰能最終獲得寒潭中的那套功法，就算是贏家，那自然而然，尋淵谷就會被當成禮物。
葉寒很不爽，那種感覺，就像站在一群肥頭大耳的男人面前，任由著他們挑選，而他所能做的卻只有乖乖地站在那里。
“你還沒有告訴我，想要對我說什么。”
小黑說道：“七百年前，老祖跟楚姑娘鬧翻，真正的原因，我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次過后，老祖就受傷了，回到尋淵谷就悶悶不樂。”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當年圍攻老祖的事情，星門也有份吧？”葉寒瞪大著眼，他是從來沒往那方面去想過。
“不知道，老祖沒說，但從那次之后，老祖就斷絕了與對方的聯系，我看得出來，老祖很生氣。”
“所以，你想讓我提防她們？”
“小心是上策。”小黑并沒有否認。
葉寒啞然無語，此時的他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難道真的要小心她們？
“在你沒有拿到功法之前，誰的話都不能全信。”
“小黑，我還是不明白，無論是魏家還是伍家，又或者是師娘她們，隨便一個的修為都比我高，他們的修為應該到了大圓滿了吧？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想辦法拿走功法？你說過，只要大圓滿后，才有機會將這寒潭中的功法取走。”
“他們是什么修為，我不清楚，數百年前，他們都沒有達到大圓滿的境界，就算他們現在已經達到了，也不敢來。”
“為什么？”葉寒愕然，隨即問道：“因為你？”
“縱然他們已經達到大圓滿的境界，也不是我對手。”
葉寒樂了，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那他們又有什么資格將尋淵谷當成禮物？”
“單打獨斗，大圓滿不是我對手。”
葉寒聞言，馬上抓到其中的關鍵詞：“你的意思是，除非他們合力圍攻你？”
“是，只有那樣，他們才有一線希望。”
葉寒心道，原來如此，可他還是不明白，既然可以合力對付小黑，怎么沒有動手？
“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麻煩，卻也不是重點。”小黑解釋。
葉寒苦笑：“我說小黑哥，你能不能一次將話說完？總是這樣說一半，很難受啊。”
“他們不會合力圍攻我，也不敢，除非他們不在乎我的報復。”小黑解釋：“而且，即便他們贏了，也無法拿到功法，再退一步，就算拿到了，怎么分？”
“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合作對不對？”
“對。”
“依我看，那些人都是豬腦袋，那么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知道？”
“你是想說共享？”
“難道不行嗎？憑一家之力不夠，那就大家合力，總好過現在，什么都得不到。”葉寒嘲諷道。
“你能想到的問題，人家一樣能想到。”
“但他們沒有這樣做。”
小黑問道：“就算如你所說，合力打敗我，然后誰下去打撈功法？你認為他們會相信對方嗎？”
葉寒被問住，的確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都不會相信彼此，到時候，誰下去寒潭打撈，都是一個問題，就算這個問題成功解決，那將功法打撈上來之后，又該如何共享？一家看幾天，誰先看？
想到這，葉寒也意識到，合作這條路根本行不通，都不愿意相信彼此，不敢掉以輕心。
“還是要小心為妙。”葉寒說道：“萬一他們哪天想通了，一起通力合作，這可不是好事。”
“不會，他們打敗了我，也沒用，我并不是阻止他們下寒潭的主要困難，避寒珠才是。”
“避寒珠？”葉寒疑惑：“你的意思是，就算練到大圓滿，也需要避寒珠的幫助下，才能下去寒潭打撈？”
“沒錯。”
葉寒：“……”
“目前為止，沒人知道避寒珠在哪里。”
“小黑，你知道嗎？”
“老祖當年離開之前，曾給出一條線索。”
“什么線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寒：“……”
所以，這話是什么意思？這簡短的一句話，隨時可以解釋出一萬種答案，怎么理解都可以。
這怎么整？
“能不能具體些？小黑哥你那么聰明，肯定有辦法吧？”
“我的確知道一些線索，但現在告訴你，只會害了你。”
葉寒老臉一紅，又豈會不知道小黑這話的意思？他還沒有自保的能力，一旦不小心傳出去，他就會成為很多人的追殺目標，那些人為了得到避寒珠，什么事情都敢做。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師娘她們，葉寒也無法保證，她們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他。
“等你修煉到大圓滿，我會告訴你。”
“嘿嘿，現在看來，局勢還是對咱們有利的。”葉寒有些小得意，你們修為比我高又如何？有小黑在這里守著，你們誰敢亂來？況且，就算讓你們打贏小黑都沒用，還是一樣無法下去這寒潭打撈。
“你最好盡快將修為提升起來，我擔心他們會對你動手。”
“我知道。”葉寒有些小郁悶：“我也有想將修為提升起來，可你也知道，咱們圣門的修煉之法，并不像普通修煉方式那樣，只要努力就能有收獲的，咱們圣門的功法，更多的是要靠天賦。”
小黑也沉默了，它當然知道原因。
雖然它現在也是大圓滿巔峰，但不一樣，它吃了太多人參之類的珍貴藥材，可是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承受。
“小黑，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我的修為更快一些提升。”
“沒有。”
聽到這話，葉寒也并不失望，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小黑有好的修煉方式，根本不需要問，它就會主動說。
“你認為老祖還活著嗎？”這個問題，葉寒一直都想弄清楚。
小黑看了葉寒一眼，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老祖當年被廢掉了修煉之路，他離開之后，我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最近一次見到老祖，還是好幾十年之前的事。”
葉寒知道，那一次，老祖帶著伏炎回來過尋淵谷。
這事，伏炎也曾說過。
可是，也就是那一次，在那之后，沒人知道老祖在哪里，又是否還活著。
直覺告訴葉寒，老祖極有可能還活著，就算修煉之路被毀，他也極有可能還活著。
“星門那邊，你小心一點。”小黑再次提醒。
葉寒無奈，此時的他想起一首歌，小和尚下山……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師娘她們姐妹，真的是老虎嗎？主動接近他，只是為了寒潭中的那套功法而來？
真正的原因，暫時沒人知道。
當然，葉寒并不希望是那樣。
不過，這一趟尋淵谷，并沒有白來，除了修為提升之外，還知道了很多秘密。
更讓葉寒高興的是，小黑竟然還知道避寒珠的下落。
這事若是傳出去，魏家與伍家隨時有可能聯手合作，至于利益分配，那也只是可以談妥的。
無論如何，這件秘密都不能傳出去，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與避寒珠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
如今，葉寒對另外一件事感到頭疼，魏家那老狗跳出來，不再像以前那么低調，估計是因為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才會想著在他身上找突破口。
葉寒猜測，要不是他們各方有協議，恐怕早就動手了，魏家老狗一次又一次通過各種手段來激怒他，就是最大的原因，他們必須要找一個恰當的理由。
魏家坐不住了，伍家又會坐得住嗎？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像魏家一樣，通過各種手段出來作妖，既不違反他們各方當年定下的協議，又可以有機會找到避寒珠。
對魏家那幾個老狗來說，但凡有一丁點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因此，他們極有可能會像小黑所說那樣，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就會打他的主意。
若是放在前些天，他或許還會害怕，但現在，他的修為得到了提升，雖然并沒有大圓滿，可是他現在若是要拼命的話，也夠魏家那幾個老鬼喝一壺的，只要對方不是幾個人一起圍攻他，他就不擔心。
晚上，葉寒在尋淵谷里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趁著天未亮離開，再回到深南時，已經是晚上。
“你去哪了？”
趙靈兒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怒瞪著葉寒。
“出去逛了一圈。”葉寒隨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至于她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
趙靈兒自然不會相信，卻也沒有糾纏，只見她盯著葉寒一頓打量：“你的傷好了？”
“嗯，那點小傷，沒事。”
趙靈兒沒有說話，她很清楚葉寒的傷有多嚴重，可是現在，他的傷卻好了。
葉寒有些小得意，心道，我不止傷好了，我的修為還提升了，厲害吧？
得想辦法再多弄一點凝氣丸才行，作為一個修煉者，葉寒非常急切想要提升修為，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凝氣丸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只是，想要獲得凝氣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直到現在，司徒秋雅那女人仍然沒有回他的信息。
這個時候，葉寒又忍不住想要將那個軟件的開發者拉出來打一頓，就不能弄一個已讀功能嗎？這個很難嗎？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怎樣才能將你娶過門。”葉寒的思緒被拉回來。
趙靈兒瞪道：“別做春天夢，你也配？”
“我不夠優秀嗎？”葉寒有些不服氣。
“你夠優秀，可你不夠專一。”
葉寒：“……”
好吧，這是他的不對，可他也不想改變。
“老祖讓我轉告你，別太過分。”
“靈兒，我只是出去逛一圈，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我難受啊，讓你擔心了，非常不好意思，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葉寒才不相信師娘會這樣跟他說，這肯定是趙靈兒自己編出來的。
“靈兒，問你一個問題唄。”
趙靈兒瞥了一眼，并沒有說話，看樣子還是很生氣。
“呵呵，你說，漂亮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老虎？”
“怎么？又打哪個女人的主意？”趙靈兒冷聲嘲諷道。
葉寒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旁人在場，這才壓低聲音問道：“靈兒，我能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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