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大人，我可沒有隱瞞線索的理由。”
吳言笑了笑。
兇手極度危險這事還用你說？我半個小時前才被那家伙剁掉腦袋呢。
在他將兇手的信息一股腦都告訴了呂良春后，雖然沒有到高枕無憂那種地步，但也確實沒有太過在意這起爆炸案的后續。
這直接導致了他被人剁掉腦袋。
在那一刻，吳言才知道，自己對審判院的判斷出現了偏差。
根據他在網上查閱到的信息來看，遍布整個秦洲的審判院，毫無疑問是一頭龐然大物。
但這并不意味著，審判院會調動足夠的力量，來保障他這么一個小醫生的安全。
遠的不說，西部地區審判院下轄就有八個行省，總人口超過五億，相較于整個局面的穩定，吳言這么一個普通平民的死活實在是微不足道。
究其原因，還是審判院方面對爆炸案的兇手沒有那么重視。
吳言有理由懷疑，這個趙善是呂良春私自調動，估摸著還是呂良春的直系下屬，不然這位審判官的臉色也不至于這么難看。
“你一晚上都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人來找過你？”
或許是一名見習審判官的身亡，讓呂良春此刻的態度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吳言倒是沒什么緊張的情緒，只是隨手指向茶幾上的外賣袋：“送外賣的算么？”
實事求是地說，哪怕呂良春安排的人手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吳言也是承這個情的。
可畢竟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見過兇手，卻還能活蹦亂跳這個問題，索性先隱瞞下來。
將外賣員的資料記錄下來之后，呂良春深深地看了吳言一眼：“吳醫生，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最好第一時間聯系我。”
“自然。”
……
從居民樓出來。
跟在呂良春身后的一名見習審判官詢問道：“大人，我們現在去調查這個外賣員嗎？”
“沒有這個必要。”
呂良春停下腳步，仰頭看向三樓的陽臺：“你們留在這里盯著這位吳醫生。”
“這人有問題？”
“至少是隱瞞了一些東西。”
呂良春握緊了雙拳：“我很愿意相信我們的同僚寧死不屈……但除了正門和拐角，三樓的監控也同樣遭到了破壞。”
“您是說，他有可能見過兇手？那為什么不把他直接……”那名審判官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上司一貫正派的作風，還是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沒有證據。”
呂良春很快調整好心態：“我會去申請增派一名正式審判官，在此之前，就由你們兩個負責盯住他。
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趙善可是掌握著強級序列能力的E級覺醒者，兇手絕對不是你們兩個F級覺醒者能夠抗衡的存在。
記住，一旦發生什么意外，一定要先通知我。”
即便兇手比想象中還要危險，呂良春也自信能夠處理。
他可不是普通的正式審判官。
……
吳言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看樣子是懷疑我見到兇手了啊。”
呂良春那追問得過于迫切的表現，幾乎是明擺著認為自己還知道些什么線索。
可惜的是，吳言知道自己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坦誠了。
被人找上門來剁掉腦袋，這讓他多少還是產生了幾分緊迫感。
吳言很清楚，就對方那種人狠話不多的行事作風，當發現他還活著的時候，絕對不會介意再跑來給自己一刀。
總不能寄希望于，每次受到致命傷都只扣七點生命值吧？
他坐到沙發上，屈指一彈，將客廳里設置的幻象解除。
地板上的血液差不多都凝固了，這讓客廳里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確認了五感支配沒有那么容易看破，勉強算是一點安慰。
“唉，在客廳里布置個幻境好了。”
吳言嘆了口氣。
次日。
簡單洗漱了一番，吳言推門離開。
他要去醫院請個長假。
沒辦法，他連庸醫都算不上，他可不想因為醫療事故被抓進去。
更何況都死里逃生了，人設稍微出格一點也不會太突兀。
然而他剛一走出小區大門，就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下。
呂良春從車窗探出頭來：“早啊，吳醫生。”
“早上好。”吳言笑了起來。
“吳醫生這是要去醫院？”
“是啊。”
“巧了不是，我正好也打算去醫院，一起？”
吳言狀若無意地掃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多不好意思。”
“爆炸案的兇手還未被抓捕。”呂良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本官是掌握著兇級序列能力的C級覺醒者，跟著本官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他話還沒有說完，吳言就已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坦白說，要是沒有超自然力量的話，吳言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正義感爆棚的熱血青年了。
坐在汽車后座上，吳言用閑聊一般的語氣詢問道：“其實昨天我就想問了，據你所說，覺醒者還有等級之分？”
這方面的信息，網絡上壓根查不到，明顯是受到了管控。
“這不是很正常嗎？連跆拳道那玩意都有段位呢。”
呂良春一邊駕駛著車輛往醫院開去，一邊回應道：“這其實也不是什么機密，就是根據能級反應劃分出的級別而已。”
“就ABC這樣的順序？”吳言笑了笑。
呂良春也笑了起來：“簡潔明了嘛。”
“那個兇級序列又是什么？”
“你知道覺醒者都會擁有一種專屬能力吧？”
沒等吳言回應，呂良春便自顧自地繼續解釋起來：“而能力與能力之間，又有極大的差異，有那種讓勺子彎曲的雞肋能力，也有那種揮手間讓一整棟大樓灰飛煙滅的恐怖能力。
這也導致了哪怕是同級別的覺醒者，所擁有的力量也是天差地別。
為此審判院的某一任審判長，便將有記載以來的能力信息都歸納了起來，并根據其破壞力，大致分為了紙、并、強、兇、狂、神還有論外這么幾個等級。”
吳言雙眼逐漸瞇了起來：“說這么多，是讓我死也死個明白么？”
“呂良春”依舊控制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呵呵，還挺敏銳嘛，我都有點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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