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鄧飛這樣標準的頹廢社畜,性格缺陷其實相當明顯。
吳言都不需要怎么動腦子,就能琢磨出好幾套方案。
他從中挑了一套,在腦海中預演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差錯后,他翻開手機通訊錄,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喂,是王翠霞嗎?”
“我是結石科的吳醫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就是我看了一下你的病歷,好像有點問題,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過來檢查一下?”
“沒事沒事,別瞎想,不是什么大問題。”
“嗯,嗯,當然不收費,要為病人負責啊。”
“明天嗎?行,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吳言掛斷電話,將手機握在掌心把玩著。
他自然不是隨便給一個病人打的電話。
事實上,這位叫做王翠霞的女士,正是鄧飛的母親。
該說不說,在這點上確實很巧合。
他早在公園跟鄧飛閑聊的時候,就套出了鄧飛家里的情況。
得知了鄧飛家住何處,并且他母親有過腎結石的信息后,吳言可以很輕易地判斷出這個病人和鄧飛的關系。
不過說到底,掌握著這樣關鍵的信息,就算鄧飛母親治病的醫院不是吳言所在的這一家,其實對他來說無非也就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現在能省點力氣,那肯定更好。
吳言打完電話,便將此事拋在腦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鎖妖塔的視頻上。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點開哪個,只要是有關鎖妖塔的視頻,評論區下面都是吵得不可開交。
【為什么直到現在,官方都沒有出來發布通告?到底是在隱瞞什么?】
【拋開黑霧不談,事件發生以來沒有任何傷亡事件出現,我覺得已經很好了,謝謝西部地審(感動落淚.jpg)】
【這難道不是審判院的本職工作?民眾的知情權呢?】
【我相信西部地審會給出令人滿意的答復。】
【也是,你只需要做個溫室里的乖寶寶就好,更適合聯邦寶寶體質的審判院呢~】
【誰急了我不說。】
【急急急,我好急,急死我了。】
【急NM呢!】
……
理智一點來看,其實也不奇怪。
西部地審將鎖妖塔這方面的信息封鎖得極其嚴密,沒有放出任何實質性的消息。
而在網絡上,只有越極端的聲音才越大。
這也就導致了,相信或者質疑這兩類人,在網上瘋狂對線。
終歸都不可能隔著網線說服對方,只會隨著事態的發酵,掀起越來越激烈的罵戰。
這倒是讓吳言看得樂不可支。
特別是那些個極端的暴躁老哥,完全無法溝通,只能是互相問候雙親。
對于這種的發展,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會無法將其轉換成韭菜。
吳言很清楚,討厭孤獨喜歡抱團是為了生存刻在人類基因的天性,網絡只是放大了這種天性。
可以讓素未謀面的人成為堅不可摧的共同體,分享共同的歡樂悲傷或者喜好厭惡。
屬于情緒的消遣和欲望的投射。
但這并不意味這種立場會有多堅固。
恰恰相反,這種看似堅固的共同體其實非常脆弱。
脆弱到,只需要拋出一點利益,哪怕只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利益,也足以讓其瞬間四分五裂。
吳言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地滑動了一會,一條推送映入眼簾。
【聯邦總辦公廳:就西都鎖妖塔事件,我方已了解相關情況,對此表示關切和高度重視,相關工作正在有序開展,工作進展第一時間面向大眾公開……】
吳言:“……”干得漂亮。
聯邦是很大的,再夸張的新聞,大多數時候就只會在小范圍內傳播而已。
在這些時候,有這樣的重量級官方下場,對吳言來說顯然是一件大好事。
原本他還打算看看在這樣的通告下面,評論區是何等激烈的戰況。
不過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陽臺外變得有些昏黃的天空,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便只好收起繼續在網上看樂子的心態,起身離開出租屋。
……
傍晚。
逐夢互娛科技有限公司,地下停車場。
“媽的,冷氣怎么這么足?!”
周侖暗罵了一聲,將襯衫的衣領往脖子上提了提,走進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的能見度雖然不高,但他畢竟每天上下班都會經過,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然而當他轉過拐角,卻看到自己的車上前面,居然坐著一個戴面具的男人。
周侖頓時怒氣上涌,他快步朝著面具男走去:“傻逼!你他媽坐哪呢?坐壞了你賠得起嗎?快給老子滾下來!”
偽裝成面具男的吳言側過身,隨意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穿著熨燙得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外表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商業精英,可惜一開口就破壞掉了外表營造出來的形象。
衣領上似乎沾著點粉末,女人用的粉底?
確認這一點后,吳言無奈地扶額,像是自言自語般:“就不能有點新意么?”
周侖愣了一下,挽起袖子就打算對吳言動手:“你特么說什么呢?”
“周經理,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會立刻冷靜下來。”
吳言輕輕敲了敲副駕駛的車窗,補充道:“你在公司里做這些事,對得起你老婆么?”
從副駕駛的女性頭枕和車窗前的掛飾上,能夠很輕易地推測出對方的家庭情況。
周侖臉色出現了點變化,有些不自然地怒罵道:“你特么什么意思,別給老子在這裝神弄鬼。”
吳言無視地周侖的喝罵,平靜地說道:“我只是來找你做個交易。”
說話間,他在兜里捏了一張模糊的照片,而后掏出來在周侖面前晃了一下。
得益于地下停車場不高的能見度,這位周經理壓根就沒看清照片的細節,頂多就是知道照片上有倆模糊的一男一女。
做賊心虛的情況下,他順理成章地認為是他在公司和一個女職員搞不正當男女關系的時候,被拍下來了。
周侖心情頓時變得復雜起來,略帶緊張:“你到底是誰?想要干什么?”
吳言擺出一個指間宇宙的動作,輕笑道。
“我說過了,這是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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