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酒劍仙提到離開鎖妖塔,鄧飛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雖然說在他修煉的這段時間里,沒有妖魔找上門來的事情發生,但不管怎么說,鎖妖塔也并非久留之地。
鄧飛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就像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甚至隱約覺得現在的自己,一拳能夠打死一頭牛。
當然,這是錯覺。
說到底,仙風云體術就不是什么高深的仙術,跟中小學生廣播體操的區別就在于,效率會更高而已。
只是修煉了一晚上,就想達到脫胎換骨的程度,除非是什么萬中無一的修仙天才還差不多。
鄧飛手里攥著仙風云體術的小冊子,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酒劍仙前輩,那咱們現在是原路返回嗎?”
“還原路返回,怎么的,你小子真想被那些個審判官抓起來審問呢?”
酒劍仙沒好氣地說道:“到前面岔路的時候,往左邊走。”
“可這又能怎么辦呢?鎖妖塔的出口應該都被審判官們把守著吧?
我們要不還是直接跟審判院攤牌吧,反正審判院的行事作風還是挺正派的。”
鄧飛在詢問的過程中,卻也沒有停下腳步。
如果酒劍仙現在有本體的話,他應該不會給鄧飛什么好臉色看。
“你小子真是笨啊,誰跟你說鎖妖塔只有一個出口了?”
“啊?”鄧飛愣了一下。
“總之你往我說的方向走就對了,唉,就是不知道那間暗室里的傳送陣還能不能用。”
“哦哦……”
……
鎖妖塔附近的停車場。
窸窸窣窣~
半人高的植被輕微晃動了起來,隨后被兩只手從中間分開,一道狼狽的身影跳了出來。
“噗!”
鄧飛不斷吐著嘴巴里的雜草,臉色有些發綠。
緩了一會,他才一屁股癱坐到地面上,苦笑著說道:“前輩,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會傳送到這種地方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以前這地方就是蜀山的正德殿啊。”
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吳言做不到真正的空間傳送。
本質上,他是通過對鄧飛本體進行隱身等一系列操作,將這個倒霉蛋從河中心引到停車場這里來的。
只是在鄧飛的認知里,才是他自己一下傳送到了草叢中而已。
“趕緊走吧,這地兒離那些審判官可沒多遠。”酒劍仙催促道。
鄧飛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后,遇上了這樣的機緣,他同樣是抱著一種悶聲發大財的想法。
嘀嘀嘀~
然而就在這時,鄧飛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消息提示音。
他原本只是打算拿出來掃一眼,等到合適的地方再回復。
可是這一看,就讓他有些移不開眼了。
發消息這個人,是公司里的一個女同事,兩人關系還不錯,鄧飛都差點想跟這位女同事表白了,只是后來他考慮到自己的條件,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從公司離職后他都沒有再跟這位女同事聯系。
【在嗎?】
【你媽媽今天來公司找你了。】
【你沒有跟阿姨說你離職的事?】
【emmm,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反正阿姨還被周扒皮罵了,那罵得可難聽。】
【而且周扒皮還故意說阿姨偷了公司的東西,非讓阿姨賠了他一千塊錢,不然都不讓阿姨離開。】
看完這些消息,鄧飛頓時怒火上涌。
在遇到酒劍仙之前,他其實就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平凡的長相,平凡的性格,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長處。
他早已習慣了生活對自己的折騰,遇事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他也像大多數人那樣,跟父母總是有種熟悉又生疏的隔閡,不好意思主動擁抱,也沒辦法開口說愛你。
但,
他對母親的愛意,卻并不會因此摻雜水分。
罵他本人,他大概笑一笑就過去了,可要是欺負他母親,那他豁出命也要讓對方因此而付出代價。
停車場的角落,這個癱坐在地上的年輕人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表情,猙獰、駭人。
更何況。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開始修煉仙風云體術之后,哪怕鄧飛現在實際上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他也有意無意地對自己的定位產生了一點偏差。
鄧飛低垂著腦袋,聲音顯得有些沙啞:“酒劍仙前輩,能麻煩你將仙風云體術恢復成之前的長劍嗎?”
“小子,你要干嘛?冷靜一點。”
酒劍仙自然能猜到鄧飛想要做什么,忍不住勸說起來。
“發生這種事情,你讓我怎么冷靜?”
酒劍仙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刺激情緒有些失控的鄧飛,他沉穩地補充道。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跟你母親確認一下?”
鄧飛不認為那位女同事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不過還是給王翠霞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他深吸了兩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喂,媽。”
“……飛啊,哈哈,怎么今天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你現在在哪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我在家呢,今天你爸炒的青椒肉絲還挺好吃的,你什么時候有空回來讓你爸給你露兩手。”
“我忙完這陣就回來,先掛了啊。”
“哈哈,好啊。”
“行。”
掛斷電話后,鄧飛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揣進兜里。
“你看這不挺正常的嗎?”酒劍仙倒是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鄧飛邁步朝著公路的方向走去。
“每次跟她打電話,她都會念叨讓我趕緊給她帶個兒媳婦回家。”
明明是帶著幾分自嘲的話語,鄧飛在說的時候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我媽演技確實拙劣啊,前輩,你還打算繼續勸我嗎?”
酒劍仙沉默了片刻,還是堅持道:“我覺得人不能在憤怒的時候做決定。”
“不啊,我其實很冷靜,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不斷的妥協、遷就、懦弱,得過且過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麻木到窒息……”
鄧飛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那多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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