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明漾和其他當父母的人不一樣，施然也逐漸放開了。
她也跟明漾說起了她做過哪些工作，明漾也是一臉的震驚和欣賞，兩個人越聊越合拍，甚至發出了銀鈴大笑。
裴明州在廚房聽到她們的笑聲，心情也越來越好了。
他做好了飯菜端出來，喊了一聲，“吃飯了。”
明漾拉了一下施然的手，“走吧，吃飯。”
這會兒施然完全放開了，跟明漾有說有笑的，倒像是姐妹。
“聊得很愉快。”裴明州看著她倆，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多余的人。
“嗯。”
明漾看施然的眼神已然和之前不同了，她很喜歡這個姑娘。
踏實，簡單，不驕縱，很適合過日子。
雖然長得和施琪相似，可是給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先吃飯。”裴明州坐下來，“很久沒有下廚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明漾說：“不行就多練。”
裴明州：“……”
“別指望著女人伺候你。”明漾夾了一塊魚肉，“真心疼老婆的男人，是不會讓老婆做這些事情的。”
“媽……”裴明州很無奈。
每次和她見面，總能被她嗆。
明明是她親生的兒子，她總是把他當成奴隸一樣說教。
“我只是提醒你。這年頭，男人除了有錢之外，還有長得好看。這兩點占魅力的一半。還有一半就是勤快，疼人。”
“你只要做到這些，哪個女人都不會離開你。”
裴明州長嘆了一聲，“不是說，男人要是有時間陪老婆，那就沒有時間掙錢了嗎？要掙錢，自然就沒有那么多時間陪老婆了。”
“呵。”明漾嗤笑一聲，“說沒有時間的都是在找借口。你參照你舅舅現在的生活就知道了。”
裴明州瞬間閉上了嘴。
“男人有沒有時間陪女人和有沒有時間賺錢并不沖突。不過就是取決于愛與不愛。”
明漾突然對一直安靜吃飯的施然說：“小然，當男人說沒有時間的時候，那這個男人可能就不值得去愛了。”
施然愣了愣，她不自覺地看向裴明州。
裴明州也是一臉的無奈。
他媽也是被他爸傷害過的，而且這些年他媽也不見得是完全原諒了他爸。
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感慨。
現在，他爸把他媽寵得跟什么似的，可是他媽還較著勁呢。
沒辦法，這男人吶，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只要做錯了一點事，那是抬不起頭來的。
說到底，這就是仗著男人寵愛才敢這么恃寵而驕。
“阿姨，我跟他只是朋友。”施然解釋著。
“我知道。”明漾點頭，“阿姨是作為過來人，提醒你一句，讓你擦亮眼睛。還有啊，男人做錯了事，別輕易原諒。女人也能撐半邊天，就算是沒有男人，依舊能活。”
“而已，更快活。”
裴明州頭疼。
他媽不是來助攻的，是來教施然怎么做一個獨立的女性的。
“嗯。”施然對這話倒是認同，“您這話說得沒有錯。人一輩子除了生死，沒有什么是值得放在心上的。”
明漾聞言，笑著說：“悟性挺高的。”
“我一向都這么覺得的。來這個世上，我本來就是一個人。所以，也做好了一個人生活的準備。”
這話不假。
裴明州都看得出來，施然是個獨立性很強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依附男人。
“對。”明漾對這個女孩兒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裴明州看著她倆，不敢說話，害怕一張嘴就會成為批斗的對象。
安安靜靜吃飯，吃完了飯自覺刷碗，這才是他該做的。
吃了飯，明漾又拉著施然聊天。
已經有些晚了，施然又接了一單生意，她得去做，跟明漾道別后，她就先走了。
人一走，明漾便看向裴明州。
裴明州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媽，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她也是施家人。”
裴明州心頭一沉，難不成她這會兒才想起這件事，是又想阻止他嗎？
“別緊張。我是想說，都是施家人，但是完全不一樣。”明漾說：“她從小沒有生活在錦衣玉食的環境里，心性還是很簡單的。但是，她又很清醒，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裴明州點頭，“嗯。”
“你對她有意思？”明漾是在確認。
“有。”
“她和施琪長得像，你不介意？”明漾盯著兒子，“我可不希望你把她當成替身。”
裴明州蹙眉，“怎么可能？她和施琪完全不一樣。現在我覺得她們長相都不一樣了。”
明漾揚了揚眉，打量著他，似乎在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真的。”裴明州強調著，“我沒那么無恥。”
明漾輕笑，“可你不能否認你和她相識不是看在她和施琪相似的份上。”
這一點，裴明州沒有辦法否認。
“無所謂。如果你真的要跟她發展的話，自己一定要分得清到底是為什么喜歡她。千萬別把她當成替身，沒有哪個女人愿意當別人的影子。”
明漾難得語重心長地跟他說：“還有，施家的事你不要管。施琪你最好也別再來往了。”
裴明州點頭，“我知道。”
“我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接受。前提是，她對你是真心的。”明漾盯著他，“還有，你也不能傷害人家姑娘。”
“嗯。”裴明州聽進去了。
“我去洗洗睡了。”明漾站起來，看了眼時間，“這么晚她還出去工作，不容易。”
裴明州說：“我好幾次都跟她說了讓她別那么辛苦，給她找一份正常上下班的工作，她不要。”
“她不要才難得。她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方式，也知道靠自己才是王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困，可以去等她下班。”
“……”裴明州清了清嗓，“我會的。”
明漾打了個哈欠，“睡了。”
等她進了臥室，裴明州坐在沙發上。
他看著時間，給施然發信息問她幾點下班。
施然沒有回他。
也不知道是在騎車，還是已經上班了。
裴明州沒有睡，他開著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小，不時地看手機，一直沒有回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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