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些告示,孫杰心中浮想聯翩。
如果當初沒有盤下這間超市,恐怕后面也不會發生那么多的事。
也許這就是命吧,命中帶的,逃也逃不脫。
孫杰搖了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拋之腦后。
打開了很久沒來過的超市大門,一股淡淡的灰塵味撲面而來。
很久沒來過了,超市當中也留有很濃的灰塵味道。
柜臺上面鋪了一層淡淡的灰,孫杰摸了一下,手指頭上沾滿了灰燼。
打開柜臺上的電腦,還好沒出現什么問題,能夠正常開機。
搜索了一下自己所需要的那些資料,然后將其全部下載,打印。
電腦旁邊就是配備的打印機,打印這些東西沒什么問題。
做完手中的事,又給范小鵬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安排了制造蒸汽機車的任務。
范小鵬非常懂事,也沒有問原因,只按照孫杰說的去做。
他本來不過是一個失業青年,如果沒有孫杰的話,說不定現在還在哪里打零工。
如今成了身家不菲的老板,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切是誰給的。
對孫杰,他永遠都是畢恭畢敬。
“孫哥,放心吧,這些事情交給小弟吧!”
電話那頭的范小鵬連連保證,那叫一個熱切。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做得好一些,不要出現什么差錯!”孫杰說道。
交代完事情,掛掉了電話。
將超市簡單的清掃,又把超市當中的那些過期食品清理了一遍。
這一下子,大半貨物全部被孫杰清理了出去。
忙完之后,關上門,一腳油門上了國道。
好久沒回家了,回家看看父母。
車上是孫杰帶過來的補品,什么人參鹿茸等名貴藥材,還有一些上好的茶葉。
對于現在的孫杰來講,想要得到這些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對自己的老爸老媽好一些總沒有錯,等再過一陣子,抽出一些時間,將老家的房子重新修建。
“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孫杰感受著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自由自在。
電臺上的老歌,在車子當中回蕩。
孫杰跟著哼唱,心情大好。
不用處理政事,不用批閱奏折,此時此刻,他只屬于自己。
剎車輕踩,終于趕在夕陽落山之際回到了家。
在走之前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所以他們早已經在路口等候多時。
夕陽里,兩個熟悉的身影相依在那里,孫杰的車輛緩緩停下。
“爸媽,怎么跑到村口了?!”孫杰走下車子。
孫國營笑呵呵的說道:“嗐,在家呆著也沒什么事,就出來溜達溜達,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這里!”
哪里是這樣,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說辭。
趙雅香也是如此,說著同樣的話。
“快上車,最后這一段路,就讓我帶著你們回去!”
孫杰急忙打開車門,將二老迎了上去。
他們兩人坐在后座,臉上掛著笑容。
車輛緩慢且又穩健的行駛在村間小路上,孫杰想起了兒時上村小的時光。
那時候的他,坐在老爸的大梁自行車后座上,天上是春光,旁邊是春風,身后是蝴蝶。
現實將他從記憶當中拉了回來,一腳剎車停在了門前。
將帶來的那些禮品全部招呼進去,孫杰坐在客廳,和老爸聊著天。
沒一會兒,陣陣香氣從廚房當中彌漫出來。
孫杰食欲旺盛,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鄉愁了誰,難受了胃。
成為皇帝之后,雖然孫杰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但他貪戀的還是老媽做的那一碗面。
腸胃不會騙人,鄉愁不鄉愁,一碗家鄉的面就能試出來。
孫杰左手拿蒜,右手拿筷子,一口大蒜一口面,將那一大老碗的面條吃的干干凈凈。
再喝了半碗面湯,長長的打了一個飽嗝,慵懶的躺在那有些破舊的沙發上。
他的身子非常貼合沙發上的印子,自從這個沙發買回來之后,他就一直躺在那個地方。
久而久之,沙發也被他躺出了一個印子。
平時看不出什么,只要他躺在那里,沙發就會和他緊緊地貼合。
眼皮子越來越重,那種舒服從四面八方涌來。
孫杰睡著了,靜靜的起了鼾聲。
孫國營想要把他叫起來,卻被趙雅香攔住。
“孩子在外肯定累,就讓他在沙發上睡吧,現在要是叫醒,肯定睡不安穩!”
趙雅香說著,從里屋抱出一床毛毯,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躡手躡腳的關掉了客廳的燈,靜悄悄的走了出去。
……
叫醒孫杰的是第二天的雞叫聲,在城市化進程迅速的現在,也只有距離城市比較遠的農村,還保留著幾分寧靜。
陽光照在了孫杰的臉上,伴隨著陣陣雞叫,孫杰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舒服,這一覺睡得輕松。
還是在家睡得好。
孫杰站了起來,揉了揉眼睛。
身上的疲倦一掃而空,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
伸了一個懶腰,舒緩在臉上蔓延。
剛剛干完活,從地里回來的孫國營和趙雅香走了進來。
洗了洗手,趙雅香就走進了廚房。
雖然是現代人,可大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并沒有本質上的改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深深的根植在國人的記憶里,不論時代的變遷,歲月的更迭,永遠都如此。
吃完早飯,孫杰又在村里轉了轉。
提著準備的禮品,去那些親屬長輩家中轉悠。
回來后,又在村里隨意轉悠。
遇到熟識的人,派上一根香煙,說上幾句客套話。
就這樣轉了一整天,也算是活絡一下。
晚上,孫杰躺在床上。
正準備睡覺,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忽然響了。
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劉江河打來的電話。
“孫老板,沒打擾到你吧?!”
電話那頭的劉江河說話聲音很小,一副生怕打擾到孫杰的樣子。
孫杰畢竟給他投資了不少錢,錦上添花的人有,雪中送炭的人不多,劉江河自然知道這些。
孫杰一臉無所謂,道:“沒什么,老師有事嗎?”
“有一件事,我簡單的說一下。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在非洲那邊建了一個廠子,可他目前資金周轉不開,想找個投資人。
你看看你有沒有興趣,要是有的話,明天咱們可以詳細談談!”劉江河說道。
這一番話瞬間讓孫杰來了興趣。
要知道,孫杰麾下的那些軍隊,目前使用的武器基本上還都是一些土造武器,雖然夠用,但長久來看,還是有些不太行。
非洲那邊局勢混亂,要是去了那邊,說不定可以搞到一些武器。
孫杰很早之前就想過這事,但一直被政務拖著。
這次回來,就有這方面的想法,沒想到瞌睡還沒到,枕頭就來了。
“有有有,給我發個定位,我明天準時到!”孫杰急忙說道。
“好,那明天見!”劉江河掛斷了電話。
“當年和劉江河搭上線果然沒做錯,能在非洲開廠做生意,恐怕也有些手段和背景,這次,可要好好利用利用!”
孫杰關掉手機,躺在床上,想著未來的計劃。
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過早飯,定位便被劉江河發了過來。
孫杰掃了一眼,就知道在哪。
是在距離劉江河住處不遠的一個中式酒店,也就兩三公里,孫杰去過那里。
時間定在下午三點,現在時間還早,肯定能準時趕到。
和父母告了別,留了一些錢,孫杰開著車,上了公路。
到了市里之后,時間還很早,孫杰便去了張墨謙那里。
查了查最近的售賣情況,再和張墨謙聊了一會兒。
太陽開始西斜,孫杰準時到了那個中式酒店。
停好車,給劉江河打了電話,隨后朝大門走去。
剛剛走到大門,就看到了在門口等候的劉江河。
他旁邊站著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中年人,和劉江河的面善不同,這人臉色不善,雖然笑呵呵的看著孫杰,但總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想來也是,能跑到非洲去做生意的,可沒幾個善茬子。
黑叔叔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能在那里開廠,沒些膽色,可鎮不住廠子。
“孫老板,真快啊!”
劉江河笑瞇瞇地迎了上來,伸出右手。
孫杰也迎了過去,和他握手。
一番寒暄之后,劉江河側過身子,指著旁邊的中年人,向孫杰介紹:“這位就是我昨晚給你說的人,叫張倫,在非洲那邊做生意,開了個廠!”
又急忙把孫杰指給中年人,熱切的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孫杰,是個青年才俊!”
張倫笑呵呵的伸出手,孫杰也迎了上去。
生意人就是這樣,別管能不能,先熱切一些總沒有錯。
一陣寒暄之后,三人上了樓。
一個簡譜又不失風雅的房間中,三人靜靜的坐在一張圓桌前。
也沒有其他閑雜人等作陪,這種事情也不需要。
先是一陣寒暄,互相吹捧。
約莫三五分鐘,劉江河重新起了一個話頭。
“張老板,向孫老板介紹介紹你在非洲的事情吧!”劉江河說完話,便自顧自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自酌自飲。
張倫也沒有拒絕,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主要在東非做生意,以前主要是把國內的物資往那邊販賣,現在主要做一些電子小商品。
我在那邊建了一個手機組裝廠,主要組裝一些從國內采買的零部件。
廠子蓋了一半,資金不足了,那邊處于半停工狀態。
那邊可是一片藍海,各大手機廠商都把那邊給忘了,如今正是稱霸的好時候。
這樣說吧,國內隨隨便便一個山寨機運到那里,就能賺好幾倍的利潤。
本來我資金還充足,可前不久,在東非的一個港口,我的一批貨剛剛進港就丟了,損失了一大筆錢。”
張倫林林總總,將自己在那邊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孫杰聽得很認真,一句話都不帶差。
尤其是他后面那句,貨物丟了這種話,恐怕只是他的說辭。
真正原因,應該是被搶又或者被偷。
東非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國家擁有和平之外,其他的那些國家大部分還都在戰亂當中。
還有幾個國家,海盜林立,軍閥割據,戰亂不斷。
但這些事情孫杰并不關心,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搞槍搞炮。
不過,現在剛剛認識,這才見第一面,總不能把自己的目標說出來。
先接觸接觸,說不定還要親自過去一趟。
“張老板,在那邊賣手機真的能賺錢嗎?雖然我實力雄厚,但你也要知道,商人都是逐利的,要是沒有利潤可賺,我總不能做賠錢的生意吧!”
孫杰故意這樣說,語氣中甚至還帶上了不不相信。
張倫在商海上也是久經沉浮,他早已經料到孫杰會這樣說,于是從旁邊的桌子上,把放在上面的公文包取來。
從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商業報告書,放在了孫杰的面前。
“這是我在那邊的商業報告,你可以看一看!”張倫說道。
孫杰也沒再說什么,翻開這本商業報告書。
上面詳細的記錄了張倫在那邊的商業情況,也詳細地記錄了他的廠子建造如何以及手中員工情況,甚至還將他的渠道分布,也詳細的記錄下來。
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孫杰合上了報告書。
本來就只是做一個樣子,賺不賺錢倒是沒有太多的考慮,最主要的目的是搞槍搞炮,剛才那些話,不過是在迷惑他。
“僅憑這本商業報告書,我也不能下定決心。這本商業報告書上說,你的資金缺口還有三個億。
這可是三個億的現金,我總不能把它拿來打水漂玩兒吧?最起碼,我也要去你說的那些地方看看,好歹也要讓我親眼見見!”孫杰敲打著商業報告書,看向張倫。
這沒有什么問題,張倫畢竟不是坑蒙拐騙的人。
“我隨時都可以去,不知道孫老板什么時候可以!
我也不一定,我還沒有護照。
這樣吧,等我消息!”孫杰想了想,說道。
張倫顯然已經等不及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
“這樣吧,辦護照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常年進出國內外,也有些熟人。
時間就是金錢,我在那邊的廠子現在已經停工了,要是不趕緊把資金補上,恐怕徹底就要黃!
還請孫老板見諒,實在是等不及了!”張倫道。
這樣最好不過,橫豎也能節省一些時間。
孫杰這次并不打算帶范小鵬或者誰過去,他準備一個人去。
劉江河介紹的人,不會有什么問題。
再說了,有金門在手,也不怕什么。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孫杰說道。
……
在張倫給孫杰辦理護照的時間里,孫杰又回了明末。
國不可一日無君,反正護照還沒有下來。
掐著時間,按照張倫說的時間,孫杰通過金門,回到了現代。
還是之前那個酒店,還是之前那個房間。
張倫將辦好的護照放在了孫杰面前,孫杰拿起護照,隨意的翻了翻。
“不知道孫老板什么時候能走?”張倫問道。
孫杰回道:“我隨時可以!”
張倫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今天就定機票!”張倫說著,便拿出了手機。
沒多久,機票就定好了,在明天下午。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枝末節的事,一直到很晚。
孫杰本來打算回家睡,可實在架不過張倫的熱情。
住進了張倫特意定的五星級酒店中。
這一覺睡的安穩,醒來之后,稍作收拾,在張倫的帶領下,坐上了前往東非的飛機。
飛機刺破云層,在平流層當中巡航。
商務艙中,孫杰透過舷窗,向外看去。
金色的夕陽灑在機翼上,折射著絢爛的光。
坐在一旁的張倫正在睡覺,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最后一抹夕陽,徹底的消失在了天邊。
群星璀璨,萬星捧月。
在云層之上,夜空尤為絢爛。
看著寧靜的夜空,孫杰毫無睡意。
他在想,要是自己這時把金門召喚出來,飛機會不會被帶到明末?
只是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罷了,并沒有把它實現的打算。
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不知不覺間,孫杰進入了夢鄉。
飛機橫跨千山萬水,降落在東非某國的國際機場上。
孫杰終于到了。
和張倫走下飛機,剛剛走出機場,就見到兩個黃種人帶著幾個黑叔叔站在機場門口。
領頭的那兩個黃種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迎了過來。
那是張倫在非洲的員工,身后的黑叔叔,是張倫在本地招募的員工。
他們也會說一些漢語,只是不太流利罷了。
這么多年,隨著國內的人在非洲投資,越來越多的黑叔叔都會說漢語。
“這是王峰,楊龍,是我在這里的員工,也是組裝廠的主要負責人!”
張倫連忙將這幾人介紹給孫杰,他又指著后面的那幾個黑叔叔,道:“他們是本地人,主要管理本地員工,都是酋長!”
一般來講,在這里做生意,都不會讓國內人直接管理這些黑叔叔。
這里的黑叔叔腦回路非常清奇,加上又不是一個種族,要是讓國內人按照國內那種管理方式,會出事的。
能被張倫選中的這幾個黑叔叔,基本上都是當地的一些酋長。
通過管理酋長的方式來管理員工,是目前最穩妥的手段。
說是酋長,其實和村長差不多大。
是這片土地的特有文化。
他們從自己的部落或者村子招募員工,然后扔進張倫的廠子打工。
賺到的錢,張倫會直接付給這些酋長。
至于給工人的工錢,張倫不管,酋長愿意給多少就給多少。
這幾個酋長和張倫關系不錯,很早之前,張倫剛開始來這里做生意,他們就認識了。
“哦,我親愛的倫倫,我終于等到你了,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到睡不著覺!”
一個大門牙亮白的黑叔叔操著一口古怪的漢語,朝著張倫張開臂膀。
那黝黑的膚色,陽光之下反射著耀眼的光。
孫杰發誓,真不是他胡思亂想或者故意貶低,這人的皮膚,真和打了鞋油的皮鞋一樣。
張倫張開臂膀,和這個黑叔叔擁抱在一起。
“哦,我親愛的納多,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張倫沒有任何不適,笑的就和花一樣。
和誰過不去都不能和錢過不去,為了錢,張倫可以作出任何事。
孫杰毫不懷疑這家伙會為了錢親這些黑叔叔一口。
張倫和這個黑叔叔擁抱完,又有兩個黑叔叔,操著那口古怪的漢語迎了過來,和張倫擁抱。
在這幾個黑叔叔身后,是幾個穿著“XX市第一高中”校服的黑叔叔。
穿著校服的黑叔叔比較瘦,和與張倫擁抱的那幾個黑叔叔全然不同。
不用想,他們都是這幾個酋長的隨從。
這幾個黑叔叔還要擁抱孫杰,不過,被孫杰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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