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民間風水集錄 >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番外篇——我信這個
  這本書寫到這里,我想列位看官最為期待的一個番外篇,就是關于岳杏林和梁多多的下落了吧。

  好吧,本想著把這個懸念留到最后的。

  但看著熱心讀者寄來的刀片逐漸在家里堆積成山,為了保住這條鴨命,某鴨決定遵從列位看官的旨意,被逼無奈的提前爆料。

  岳杏林和梁多多的結局,恕某鴨不敢安排的太過于凄慘。

  這倆人在讀者心中的地位極高,要是落得個苦命鴛鴦雙雙慘死的下場,只怕是某鴨會被憤怒的看官們支起鐵鍋,燉個稀爛。

  其實我并不是每一天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偶爾還是會清醒一下。

  只是我想不起來以前都發生過什么事情,或者說……

  我自己不愿想起那些個不堪回憶的往事吧。

  用我閨女的話來說,我腦子不好的時候還更可愛一點兒。

  因為我在糊涂的時候會無條件答應她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嘎腰子換錢,也會眼皮不帶眨一下的立馬趕赴緬北。

  但在我為數不多的清醒時刻,卻總會把她軟禁在屋子里,一關就是一整天,連院子都不許她去,用刀子一樣的眼神兒跟她對峙著。

  “你到底把岳哥和梁大姐送到哪里了?還在國外嗎?”

  “陶……嗯,你今個兒不聾不啞不瞎不瘸也不傻,叫你什么好呢?我說陶大聰明,你別冤枉人,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哼。寧珂呢,你為什么要把她也送走?人家怎么招你惹你了?”

  “你個渣男,還有臉提這件事兒!要是我不把她送出千里之外,現在我都得管她叫小媽了!”

  “你那時候不是還沒出生嗎,這就不打自招了?”

  “我……我沒招!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陶大聰明,你快閃開,讓我出去玩,不然我跟蘭爸爸和花媽媽告狀去!”

  “你給我說老實話,詩雨……到底在哪里?她……她還活著嗎?”

  我緊張的盯著閨女的那張鮮紅的小嘴兒,心跳的很厲害。

  我渴望從她嘴里得到答案,但又很害怕。

  一旦她那顆小腦袋輕輕的搖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獨自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哎呀你有完沒完啊,我叫你一聲爹行不行?親爹!”

  閨女使出了她的殺手锏,兩只肉乎乎的小手摟住了我的脖子,一個勁兒的搖晃。

  “不是跟你說了嘛,她跟夏天姨都在呂宋,等她想要見你的時候,就會回來看你啦。你也別怪她這么久都不肯回來,瞧瞧你這副樣子,彎腰駝背,胡子拉碴,衣服比抹布還臟,就連街上撿垃圾桶的都比你招人喜歡。除了本公主不嫌棄你,還有誰能跟你過在一塊兒,嗯?你自己瞧瞧,瞧瞧。”

  閨女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面鏡子懟在我鼻子尖兒上,我一時間語塞,在心中嘆了口氣。

  我已經忘記了我以前的樣子,不知道是帥還是丑。

  可鏡子里倒映出來的這副尊容,卻確實讓我自己都感覺不配跟任詩雨見面。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今年我應該是二三十歲。

  具體是多大呢……

  大差不差吧,可能是二十七歲,可能是三十三歲,也可能是三十六歲。

  總之,我絕不應該是鏡子里的這副五十上下的蒼老模樣兒才對。

  我帶著閨女上街的時候,她穿戴的光鮮亮麗,可我卻就跟個要飯的沒什么區別。

  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她爺爺,也有人把我當成了人販子,沒少報警。

  雖然我心中篤定,任詩雨不可能因為我不修邊幅就拒絕見我,但至少……

  這個答案沒有讓我感覺到絕望。

  我嘆了口氣,放下鏡子,閨女已經趁著這個空檔從我的胳肢窩下邊鉆了出去,跑到院子里蹦跳玩耍了。

  我心里很清楚,這個小混蛋在對我撒謊。

  在她還不是我閨女,而是我徒弟的時候,她從來就沒跟我說過一句瞎話。

  可現在倒好,騙鬼的謊話是張嘴就來,我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仔細的捋了捋雜亂的記憶,我依稀還記得,岳杏林和梁多多跟我最后一次見面的情景。

  中州機場的停車場里,四處都是嘈雜的人聲,充斥著浮躁和莫名的興奮。

  岳杏林沉默了片刻,熄了火拔下車鑰匙,珍而重之的塞到我手里。

  “陶隊,我們要走了。”

  岳杏林的笑容還是那么云淡風輕,就好像他跟梁多多只是要去一趟菜市場似的。

  我卻揪緊了心臟,嗓子眼兒里像是堵著一團要命的棉花,幾乎無法呼吸。

  我趕緊解開了安全帶,這才感覺有一絲空氣灌進了我的氣管里。

  “去哪兒……定了嗎?”

  “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起飛,先去呂宋,之后……就不知道了,聽安排。”

  “呂宋啊,呂宋……嗯,挺……挺好的,風景好。”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出來的話就連標點符號都跟內心的真實想法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你倆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恭喜你們啊!”

  梁多多朝我笑了起來,但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兩行眼淚爬滿了她的雙頰。

  “雄主……啊,我現在已經退出風水十七雄了,就叫你一聲多余吧。老j把所有的事兒都跟我說了,謝謝你,我和岳大哥……杏林,我們倆都謝謝你。”

  “嗨,不叫事兒,你倆好就比什么都好。”

  我僵硬的咧著嘴笑,眼睛卻哀求一般的看向了岳杏林。

  “你們還……還回來嗎?”

  岳杏林的笑容停頓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回來了。”

  我的心臟仿佛是被一把利刃瞬間割裂,鋪天蓋地的疼痛一次次的侵襲著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對,要我說也是別回來了,咱不是都答應老j了嗎,永遠不在國內出現,省的到時候那老東西再說咱不守承諾,是吧。”

  我故作輕松的笑著點頭,從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個盒子塞給岳杏林。

  “其他的東西都要在六月初六派上用場,也沒法給你,這玩意兒倒是沒什么用了,拿去留個念想吧,遇著缺錢的時候也能應個急。”

  岳杏林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正是那件價值連城的豬首童身柴窯分體熏香爐。

  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不留什么念想給你了,最好是把我們忘了,徹底忘干凈。陶隊,我們……該走了。”

  “啊……啊,走吧走吧,別誤了飛機,我就不送你們了啊。那什么,行李啊,都在后備箱里,自己拿一下,別落了東西。哎對了岳哥,嫂子。”

  我笑著摟住了岳杏林,在他后背上拍了幾下。

  “別停下,也別回頭,我是個風水師,信這個。”

  梁多多探身過來撲在我肩膀上,抱的很緊。

  我尬笑著輕輕把她推開,打開車門努了努嘴。

  “走吧。”

  幾分鐘后,我視線當中的兩個身影越走越遠。

  岳杏林左手推著行李箱,右手摟著已經哭的站不穩的梁多多,腳下雖然很緩慢,但一直都沒停下,也……

  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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