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沒有繼續住在胡磊家。
回到安全點之后,我沒跟任何人提起這兩天以來的經歷,而是早早的回屋躺在床上,用胡磊給我做的那只破眼罩把左眼捂的嚴嚴實實的。
熱辣而咸濕的汗水讓我的左眼非常不舒服,但我強忍著沒有摘下眼罩,心情反而隱隱有點兒激動。
通過這兩天對小院里情況的觀察,我得出了一個令自己無比震驚的結論。
我的這只左眼……
每天就只能使用一個時辰,之后就要進入一整天,也就是24小時,十二個時辰的冷卻期。
所以從現在開始,別管獨眼龍的形象有多難看,大熱天的捂著個眼罩有多難受,我都要小心翼翼的把左眼保護起來。
原因很簡單,我之所以這么做,就是要以防不小心用左眼看到什么東西,浪費了當天寶貴的使用權限。
而在之前提到過的那兩個困擾我的難題,也隨著我獲得了這只左眼的正確使用說明書,迎刃而解了。
沒錯,一個是困龍陣法的破解原理,還有一個……
就是寶瓶山奇怪的風水流轉規律。
我一直以來都有一種不太確定的猜測,無論是困龍陣法還是寶瓶山的風水局,都必須在一個特殊的時間點才會開啟。
換句話說吧,只有在這個特定的時間之內,它們的風水規律才會恢復正常。
而其他的時段里,就一直會保持著雜亂無章的氣息,讓人摸不著門道。
這極有可能是那個始作俑者在刻意的保護著陣法,不給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一丁點兒趁虛而入的機會。
所以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只有我本人親臨,才會激活陣法,在一定的時間內讓周圍的五行氣息重新歸于平靜。
一開始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寶瓶山的鬼墳已經去過四次了,而鐵紅的郡王府,我更是隔三差五就會光顧的常客。
哪怕是撞大運也該撞到一兩回正確的時辰了吧,可我為什么從來就沒能親眼目睹到困龍陣法或者是葬龍之地的真面目?
絕不可能是我每一次都沒碰到那該死的時間點,這種巧合根本就沒法說服我去相信。
直到現在,我才篤定了這個答案。
其實困龍陣法和葬龍之地并沒有固定的開啟時間,而是需要我刻意去使用……
特殊的五感。
我的左眼才能看的到陣法中的真實景象,而我的左耳,才可以聽的到陣法里的聲音。
以此類推,現在還不是我破解困龍陣法,或者是進入葬龍之地的最佳時機。
必須要等我五感齊全,才能完全具備一切必要的前提條件,解開這個最終的謎底。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之后,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既然人生劇本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也不急于這一時兒。
如果現在強行去破解陣法,毫無疑問,缺少了三個感官,我勢必會遭遇到不必要的兇險。
眼下我的小命非常值錢,哪怕是為了任詩雨,為了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孩子,也不可能去隨意冒險。
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既定路線去走一趟,等湊齊了全套buff,再打副本才是正經事兒。
提起任詩雨和孩子……
我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重新籠罩了我的心臟。
整整兩天時間,我從來就沒在手機屏幕上看到過她娘兒倆的身影出現過。
最讓我感覺心慌不已的,是那若蘭非常篤定的說過,李瑩進了那座小院,再就沒出門一步。
就算是任詩雨在坐月子下不了床,可李瑩呢?
她也沒有在我的視線中露過面,而且從顏柳、華神農、夏天和蘇眉的舉動上看,壓根兒也不像是家里有一個產婦和剛出生的孩子的跡象。
我越尋思越不對勁兒,滿腹狐疑的走到客廳里,好幾次想要讓梁多多聯系老j問個清楚。
可一想到那讓人抓狂的紀律,我又沒能開口。
梁多多好像沒看到我的猶疑,她坐在茶幾前,瞇著眼睛把絲線穿進一根針里。
桌上放著一些挺奇怪的東西,是些大小不一的布料,堆了得足有小半桌子。
梁多多熟練的這一針那一線的,也不知道是在縫些什么。
安好非常安靜的蜷縮在沙發里玩手機,曼巴在她懷里“呼嚕呼嚕”的打著盹兒。
潘浩又不見了,都不用問,肯定是跑回家去摟媳婦兒快活去了。
半天都沒人搭理我,氣氛有點兒尷尬,剛想要回屋睡覺,梁多多呼了一口氣,轉了轉脖子。
“試試吧,喏,給你趕制了兩個眼罩,一個真絲的,還有一個記憶棉的。唉,好久沒做針線活兒,手藝都生疏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啊……啊?這是給我做的?”
我有點兒驚訝,梁多多點點頭,調皮的拿起一個眼罩戴在自己臉上,我一聲就笑了起來。
這跟我在電視里看到的兇神惡煞的獨眼龍形象完全不一樣,梁多多縫制的這個眼罩不光是材質考究,還用絲線繡了一個很卡通的長睫毛大眼睛。
此刻她還使勁兒瞪著右眼,想要跟眼罩上的圖案大小匹配,模樣兒別提有多滑稽了。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開心,感激的笑了笑,接過她遞過來的眼罩換上,站在鏡子前。
剛才還汗濕火辣的左眼頓時就一陣清涼,我伸手摸了摸,新眼罩嚴絲嚴縫的貼合在我的臉上。
真絲的顏色跟皮膚幾乎是一模一樣,要不是那只碩大的眼睛圖案實在太過于醒目,我差點兒都沒看出這竟然是個眼罩。
“哇,梁大姐,你還有這種手藝呢?嚯,這卡姿蘭大眼賊,酷斃了!”
我很配合的夸贊道,其實也沒有多少夸張的成分,新眼罩的確是吸汗又透氣,干爽又舒適。
呃……
我說的是眼罩,真的。
梁多多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又試了試另外一只眼罩,不禁哭笑不得。
這一只眼罩的材質依然是很舒適,但圖案卻換成了一只半睜半閉的惺忪睡眼,就跟飽含著一肚子起床氣似的。
“得,也快睡覺了,今兒個就它吧。”
我一邊笑著一邊把另一只眼罩珍而重之的收起來,梁多多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抬起頭來。
“梁大姐,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想明白了,能理解的立馬執行,理解不了的先執行了,再慢慢理解去。”
“喲,這思想覺悟可以啊,有進步!”
梁多多臉上瞬間就一片欣喜,我學著她的口氣皮了一下。
“有些事兒呢,眼下還用不著太糾結,說不定哪一天,真相……啪,就這么來了。”
梁多多笑的前仰后合的,曼巴被我們倆驚擾了清夢,瞇著眼睛轉動了一下粗短的脖子,隨后嫌棄的把臉扭朝了一邊繼續酣睡。
“做好決定了嗎?”
梁多多問道,我點了點頭。
“中州這邊的事兒放一放,早晚都是案板上的肉,跑不了。等我先拿著閩東御獸門的掌門信物……”
我朝著窗外的方向一指,不知道怎么就唱出了一句戲詞。
“明日五更,拔營向啊~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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