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祖跟徐云書一樣,掉進了雙路徑晉升的陷阱之中,并最終因另辟蹊徑,希望強化身軀而暴斃身亡。
如今,徐云書也處在相同的境地之中了。
他突然有種跟先祖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并不是錯覺。
當徐云書望向那飽經歲月洗禮,被風沙侵蝕的顱骨時,很多之前想不通的問題,如今都得到了解答。
先祖的身軀為何如此龐大,甚至超越了所有他所見過的白狼?
因為它前路斷絕,只能嘗試超越身體極限。
然而最終失敗了。
它的遺骨為何會被磨損?
因為先祖直至最終身隕死亡的時候,也才只是六級掠食者罷了。
這個等級的掠食者盡管比一般低級生物強,但仍舊無法躲過時間的磨洗。
若不好好保養的話,最終會化作塵沙。
也即塵歸塵,土歸土。
但仍舊有個疑問,徐云書無法知曉答案。
他甚至泛起一絲疑惑。
先祖……這頭只有六級的雙路徑晉升白狼,它真的徹底死亡了嗎?
這個疑問,徐云書暫時無法解答,他只能做一件事,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徐云書再一次將自己的獨角對準這只巨大的先祖顱骨,向顱骨傳達了自己的意識:
“先祖,我能為您做些什么?”
半晌,無果。
徐云書并不氣餒。
他又換了另一種方式,將自己這段時間,在荒漠的所作所為一一傳輸過去,希望能得到回應。
擊殺白狼首領壹這件事,不知道夠不夠份量。
然而依舊沒有任何回復。
他站在原地,思考許久,重又凝集精神,向顱骨傳遞了自己同樣是雙路徑晉升的白狼這一事實。
這一次,徐云書滿懷希望。
如果先祖真的有意識,那它必定會對徐云書的遭遇感同身受。
或許,在死后漫長的思索之中,先祖已然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也是徐云書唯一的寄托。
但巨大顱骨依舊毫無動靜。
又過了五分鐘,徐云書徹底失望。
上一次異常活躍的先祖意志,這回卻沒有任何想要搭理他的想法。
似乎真的只是一具普通的遺骨,就好像上次的所有經歷,都只是徐云書的臆想,就連那奇怪的意念團也……
意念團?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上次先祖賜予的意念團,才是溝通的關鍵。
徐云書決定再試最后一次。
他將腦內的意念團爆發出來,單向輸出到顱骨之中。
一股平和安詳的氣息驟然爆發出來,涌向先祖顱骨之中。
這一回,顱骨終于有了動靜。
報以安詳,回以泰然。
徐云書的意識被柔和的意念所包圍,這股意念是如此龐大且充沛,讓人實在想不到,對方竟然只是“區區”六級掠食者。
他再一次跟這位白狼先祖意識溝通了。
這股意識掃過他得腦海,掃過他的白狼身軀。
先祖似乎察覺到了徐云書內心的失落和無助,片刻之后,在他腦內安詳意念團的旁邊,重又構建起一團新的情緒。
這種情緒被稱作沮喪。
徐云書意識到,這又是一道來自先祖的恩賜。
沮喪的效果與安寧相比,似乎弱了許多。
它的作用是,當徐云書引爆沮喪意念團后,敵對者會陷入恐懼和沮喪的情緒中,并天然認為戰斗無法戰勝。
持續時間不算長,但比起有定身效果的安寧意念團來,卻屬于長效果范疇。
若跟同級相爭的話,可以影響對手大約半分鐘的時間。
先祖的饋贈永遠都是這樣犀利,同時實用性十足。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然而這并不是徐云書最迫切想要的東西。
他更希望得到這位首個嘗試雙路徑晉升的白狼先祖的智慧,希望能從中找出破局的辦法。
先祖白狼的意識逐漸淡薄,似乎很快就要陷入新的沉睡中。
徐云書意識到,如果讓先祖的意志就此離去的話,他恐怕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得寸進。
可是,之前所有的方法都已試過,單純地溝通無法引起先祖意志的興趣,這該如何是好?
又過片刻,徐云書察覺到兩邊的意識連接即將中斷,他咬了咬牙,決定搏一把。
白狼先祖如今把他當做值得期許的族群后輩,這個后輩甚至完成了它的期許,為它建造房屋,為它遮擋風沙。
也正是這個原因,如今先祖跟徐云書的接觸中,始終都帶著和緩的善意。
在贈予禮物之后,先祖的意識自然會徐徐撤退。
但如果……它遭遇了敵人呢?
它是會直接切斷聯系,還是突然驚醒?
徐云書不知道,但他想試試。
就在先祖意志即將跟他脫離聯系的時候,徐云書驟然爆發腦海中的剛剛得到的意念團。
如果說安詳意念團,本質上對生物并無惡意的話,那么沮喪意念團,則正好相反。
這種負面狀態是實打實的惡意侵襲。
先祖意志驟然受到攻擊,突然全面回襲,于一瞬間跟徐云書展開了意識交鋒。
這就是徐云書的想法。
既然這頭擁有恐怖身軀的先祖是六級掠食者的話,那徐云書當然有自信跟它碰一碰。
最好能驚醒先祖。
被白狼先祖的意識全面反撲之后,徐云書的身軀立刻僵直,無法再挪動半步。
他感受到豐沛的精神力在不斷沖刷和襲擊著自己的腦海。
作為六級掠食者的白狼先祖,不知道在這個等級蹉跎了多少年,不管種族特性還是潛能力量,都鍛煉得無比強大精純。
徐云書心神差一點失守。
但差一點點,就意味著他雖劣勢,卻并未被沖垮。
意識之中,視聽皆化為虛無。
徐云書發覺自己正處在一處黑暗的環境中,四周無星無月,更無半點光源。
他只能四下觀望,冷不防時,后腰位置被利爪割破。
無痛,亦不流血。
但身軀的虛弱感隨即襲入腦海。
徐云書立刻了然,這里是意識的戰場。
同樣是雙路徑晉升的徐云書,對白狼的種族特性也十分了解。
他如今只能做到調動情緒,并不能直接對意識進行攻擊。
但很顯然,這位白狼先輩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
事實上,根據剛才的攻擊測算,白狼先祖經過時間的磨洗,顯然已經失去了生前的壓制力。
徐云書自覺可以斗一斗。
但他的目標顯然不是擊敗或擊殺這位前代首領。
他迫切想要的,是與白狼先祖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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