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謀千歲 > 第318章 續寫話本
  是以,這位在皇朝之中無比受寵的娘娘,如今就壓著那一位被她強行抓回來的侍衛,顛亂倒鳳,無所不用其極。

  侍衛是因為藥物短暫的忘記了,如今他近日知道的一切只還記得自己從前仍舊是少年,讀書的時候與這位尊貴的貴女之間的一段情緣,如今見到神女一般在自己的心里像是白月光一樣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她又如何能能夠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沖動?

  而這位娘娘則是因為自己在恭維之中久久的苦悶難以疏解,如今終于有了個發泄突破的地方,更是難以自已。

  二人湊到一塊去,就像是金風玉露相逢,烈火難消。

  他酣暢淋漓,少年人的體力自然比久居在深宮之中,連行房時間究竟多少都要受太監記錄和控制的皇帝更叫人盡興。

  明宜筱從來不知道此事原來這么的讓人快活。

  她上下顛簸,自己就好像一葉風浪之中的小船,從來就沒有停息的時候。

  而他游離的雙手就像是引領著自己在迷霧之中航行的船舵,讓自己在久久攀上高峰的時候,不至于迷失自我。

  兩人就像是交警鴛鴦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舍不得這陰差陽錯之下因算計得來的片刻溫存,恨不得抵死纏綿,就這樣死在彼此的身上,也死不足惜。

  情到濃時,明宜筱也忍不住想要問他:“你心中可還有我?”

  侍衛也早已經被藥性迷得七葷八素,更何況如今他也是初嘗云雨,從前從未體會過這刻骨銘心的爽快滋味,思維早已經亂成一團漿糊,只能遵循著自己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渴望:“我的心中一直有著你——這么多年,我的心中只有你,從未變過。”

  “那你心中對我究竟是什么感覺?”

  “若要問究竟是何等感覺,我想我恐怕只有一個‘愛’字來概括。愛之重之,我這心中永遠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和物。”

  明宜筱從未在人的口中聽到過愛字。

  即便是小皇帝如何把她捧在手心,如何用這樣多的潑天富貴的賞賜,和給她的特權來證明他對她的獨一無二的寵愛,可是皇帝從來沒有在口中說過愛她。

  小皇帝對她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是愛?

  還是不過只是把她當做一只能夠取樂的鳥兒?

  明宜筱其實也曾經偷偷摸摸的想過這個問題——但很快,她就會從自己幻想的受寵之中反應過來。

  哪里有什么愛呢?

  皇帝對她的這些寵愛,也原本只是她用這腹中的孩兒算計而來的。

  何況她的那些經營和琢磨,那些事情中,有哪一件是真真正正的愛呢?

  愛沒有半分,只有明宜筱無窮無盡的算計。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通過算計而來的,這世上沒有人愛她——但如今,有人就這樣躺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摟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和她字字句句的說,他愛她。

  明宜筱一度落淚。

  她想,來自于皇帝的這種虛無縹緲的寵愛,那真的是她這么多年來一直苦苦追尋想要的嗎?

  她想要的,到底是這潑天的富貴,還是如現在一般身邊躺著真正愛自己的人,與他抵死纏綿。

  若是從前,她恐怕能夠十分清晰的給出答案。

  但是如今,她實在是想不到了。

  這個問題究竟如何,也許明宜筱沒有想好,也許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最后的答案。

  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他二人的情熱似火之中,其實夾雜進了另外一個看客。

  那引著他二人水到渠成,走到這一步的小宮女就站在殿中的某個角落,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之中沒有半分喜悅,只有仿佛什么事情得逞之后的痛快與悵然。

  她長嘆了一聲,這聲音有些大,她也是情不自禁,反應過來之后連忙屏息,生怕自己驚擾到了那宮殿之中正在交歡的一對野鴛鴦。

  不過很顯然他二人此刻情熱似火哪里有空去關心她一個躲在暗處的小宮女——而且自己這些時日是按照主子的吩咐,事事都以明宜筱為先,每一件事情都為她精心考量到現在,恐怕就算是被這兩個人之中唯一清醒的人明宜筱,發現自己在場,她也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究竟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自己使者宮廷之中唯一一個心里想著她,事事都以她的意愿為先的宮女,難道不是嗎?

  明宜筱想要受寵,她就奉上了能夠讓明宜筱有懷孕之相,而不被任何人發現的丹藥;

  明宜筱想要皇帝對她的寵愛長壽不衰,她就在此事上竭盡全力為她謀劃,事事殫精竭慮;

  明宜筱如今又覺得皇帝的寵愛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想要追尋自己少年時期真正的心動,她就如約將她的心上人送到他的面前,迷倒成現在這副模樣,任他滾落床榻,與她共登極樂。

  這整個宮廷之中,有誰比她更忠心耿耿呢?

  再沒有人這樣惦記著她了。

  畢竟,

  這全宮廷上下沒有一個人比她更關注著明宜筱的一舉一動,比她更恨不得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現在就去死。

  她沒有比恨明宜筱更恨的其他人了。

  她恨明宜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吞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從小就和她的姐姐入宮,兩姐妹相依為命,只想著自己只要能夠在宮廷之中安安靜靜,平平穩穩的,不求如何伺候到一位能一飛沖天的主子,只要能夠在這波云詭譎的后宮爭斗之中留下一條性命來,就已經是再好不過。

  她的性格嬌弱一些,姐姐則極為剛強,入宮的時候她們總是受到很多人的欺負,那時候一直是姐姐頂在自己的面前,為她扛下了許多折磨和羞辱,所以從小她就在心中把姐姐當成自己的一切,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姐姐,沒有其他。

  她們兩姐妹相互扶持著,雖然宮廷生活艱苦苦難,可是她們還是靠著彼此的守望相助和鼓勵,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她們雖然在宮中每月拿到的月例銀子也并不多,但是兩人省吃儉用,節衣縮食,也總能悄悄積攢下一些來,略微攢的一些錢。

  等她們二人到過了年紀,被大放出宮時候,就能夠再像從前一樣,姐妹倆住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們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憑借著自己這些年在宮中做事積累下的錢財在哪里買幾畝薄田,然后再買一個小院,每日姐妹倆就這樣居住在一起,也許還能招個贅婿上門,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相互扶持著,那就是世間最痛快的事情。

  她們都靠著這樣美好的期待和幻想,一步一步的扛過深宮之中的種種痛苦。

  而這種美好,眼看著就要實現的時候,卻被這個女人完全撕碎打破。

  明宜筱,這個可惡至極又虛榮至極的無恥女人。

  她脾氣暴躁,總是喜歡拿下人出氣,她和她的姐姐那時候正在浣衣局當值,然后碰上了這個閻王。

  那一日明宜筱的心情不大愉快,興許又是去哪兒找皇帝獻媚卻被拒絕,之后便惱羞成怒,遂隨意尋了個由頭,說是她們洗衣服的宮女不曾把她的衣裳洗干凈,還把她最為貴重的一件絹絲裙子給弄破了,日后再不能用這件衣裳去伺候皇上了,便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說是要打斷洗衣裳的宮女的手。

  那一日洗衣裳的,正好是她。

  她唯唯諾諾的,正想出去受罰,畢竟這些娘娘們終日見不得皇上,心中有怨氣也是正常的,雖然口中說的如此兇狠,但是想必也不至于真的砍掉她的手。

  卻沒想到她的姐姐早已經聽聞了此女的狠毒,她最是后宮之中的扈三娘,幾乎是人吃人的——她對她自己宮殿之中伺候的小宮女兒可謂是沒有一點好臉色,需要的時候就將人指使的團團轉,恨不得當做牛馬一般來使喚;不需要的時候,但凡有一點惹得她不順心,就動輒打罵,有時候罵的難聽,甚至還要動手砸她們。

  她宮殿之中的小宮女,幾乎個個都被她打得破了相,有時候是她手邊的茶盞,有時候是她手里的一碗熱水,有時候是手邊一切她能拿到的東西,總之她脾氣上來的時候,無論手里有什么,只要旁邊有個小宮女兒在,就成了她這一身暴脾氣的出氣筒,幾乎是將人打得血肉模糊,這樣才能夠解氣。

  她知道,此時明宜筱氣勢洶洶而來,說要打斷她妹妹的手,絕對不是有意夸大的。

  她妹妹會繡花,從小就以自己這一雙巧手為傲,如果真的被打斷了,她以后還怎么能夠繡花,怎么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呢?

  母親在去世之前曾將她拉到身邊來,那個時候她已經三五歲能夠懂事了,妹妹卻還不過只是個襁褓之中的小嬰兒。

  那時候娘親就叮囑她,這是她在世界上最后一個親人了,無論如何都要好好保護妹妹,這句話她一直記到了今天,也這樣做到了今天。

  所以今日,她想代妹妹受苦。

  在小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一步走上前去,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沖著花枝招展的明宜筱就求饒:“娘娘請不要責罰奴婢的妹妹,她年紀尚小,做不動這樣的活計,這活是我幫她做的,不小心洗壞了娘娘的衣袍,奴婢甘受懲罰,還望娘娘放過奴婢的妹妹一命。”

  明宜筱不過是吃了脾氣,這時候要找個發泄口發泄一番,不拘究竟是誰。

  既然姐姐要替她的妹妹贖罪,那她就如她們所愿,懲罰姐姐就是了。

  于是她不由分說,就叫自己身邊的幾位惡奴按住了姐姐。

  這浣衣局之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地位低下的宮女,被宮妃欺負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誰也不想惹火燒身,大家雖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這娘娘又來故意找脾氣胡鬧,但是她們誰也不想將這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來,個個都在冷眼旁觀。

  明宜筱生了一張貌美如花的面孔,可是她的心腸卻比厲鬼還惡毒。

  她叫人用鑷子先狠狠的抽打了她的十指,將十根手指都打得血淋淋的,動彈不了,然后又用冷水潑上去刺激疼痛,偏血腥恐怖,也不知這女人的心究竟是不是阿鼻地獄的厲鬼變的,竟然喜歡看這樣血淋淋的恐怖場面。

  直到明宜筱盡了興了,覺得心里頭消了氣,這才喊了停手,還假模假樣的扶一扶自己的步搖,說道:“罷了,不過也就是你們洗壞了一條比你們的賤命還值錢的衣裳,本宮也不愿意太為難人,就這樣到此為止吧,也省的你們說本宮太過苛責。”

  她這話說的何其可惡,她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姐姐放聲哭泣,只盼著周圍有誰能夠將這可惡的娘娘抓去?

  沒想到周圍的那些冷眼旁觀的宮女,如今一個個都想湊上去拍一拍明宜筱的馬屁。

  她們在這暗無天日的浣衣局之中待的太久了,久到她們根本就不愿意去想面前的這位娘娘究竟是不是寵妃——她們在這里日日受的苦和勞累,只允許她們麻木不仁的認為,只要是娘娘妃子,總歸是比她們地位更高的人,只要能夠拍動她的馬屁,拍的讓她開心了,她愿意動動手指頭,將自己從這撈出去,自己就再也不用受這等痛苦。

  想到明宜筱如今已經犯下的諸多事情終有暴露在人前的一天,那時候明宜筱究竟會被皇帝如何施以極刑,她渾身上下每一處血流都暢快無比。

  *

  明棠去信,問那位仙人,話本子究竟要從何處開始寫?

  仙人答復:“從那位太子之女上京城開始。需寫的和話本子一樣別無二致,你先前寫的雖然用心,但并不太妙,可以再問問你的身邊那位外援。”

  于是明棠只好重寫,如下:

  “宮中的事情,蕭云疏自然無從得知。

  這頭蕭云疏與蕭縱月才剛剛抵達盛京,半晌卻不見有人來接應。

  幾人依照王嬤嬤之前說的那樣,在碼頭附近尋了個陰涼處站著,只是等了約摸半個時辰的功夫,都不曾見到有人來接。

  “王嬤嬤,夫君不曾派人來接咱們么?”

  蕭縱月脾氣溫和,干等半個時辰也不見生氣,只是這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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