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齊動,內力如海。
鳴琴一路跑著都追不上謝不傾的身影,他便已然閃身進了瀟湘閣內室。
明棠看不見外頭的情形,只聽見一陣響動后歸于沉寂,隨后謝不傾沉穩的嗓音取代了沈鶴然,落在柜門外:“明棠。”
她從未有這一刻一般,覺得謝不傾的聲音這般如聞天籟。
“明棠,是本督。”
謝不傾拉了拉柜門,察覺到阻力漸松。
他瞧見他那舍不得她吃一點苦的嬌嬌兒,半抱著腿手足無措地躲在柜門后,無力地靠在柜上,緋色的面頰與深色的漆貼在一處,仿佛這般才能汲取半點涼意,不至于她被熱意扯入深淵。
明棠有些懵懵然地看著謝不傾,淚光點點,看了好半晌,好似終于認出了他是誰一般,眼中搖搖欲墜的淚終于落下。
如碎玉點點,卻好似砸在謝不傾的心頭。
不輕不重,卻足以叫他澀然。
“大人來了。”
正如當初頭一回在驛館相逢時,她孤注一擲地牽住謝不傾的衣袖一般,明棠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沒甚多言,沒半句怪罪,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大人來了”,道盡了她情毒發作至今,受盡折磨又擔驚受怕的惶然與委屈。
謝不傾將她從柜子里抱了出來,有些低啞地道:“是本督來晚了。”
明棠靠在他的心口,軟綿綿地攥緊他胸前的衣襟,只道:“……只要能來,便不算晚。”
她細碎地想起一些前世的事,只記得自己到了南陳被屢次轉贈,有時鋪天蓋地的灰暗里,也曾向人請以援手。
但世事如人情薄,在這滾滾宿命之中,明棠從未等來過誰,從未有人將她從數度的泥濘絕望之中拯救。
于是一人踽踽獨行,一人行到如今。
只是這樣無妄的記憶也很快被卷入欲海橫流,熟悉的冷檀香在身側,情毒愈發肆無忌憚。
她發作自是難忍,到了謝不傾懷中,更沒能有半分抗拒。
渾身烈火焚燒,唯有那冷檀香能一解炙熱。
這情毒與明棠兩世所知的任何媚藥皆不相同,她兩世為人,心性堅定,可情毒一燃,她便毫無反抗之力,只在欲望驅策下化為妖鬼精魅。
明棠一面無意識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襟,一面急躁地去扯他的腰封。
雪白的肩頭上前幾日的梅花烙痕還未消減,如今又再染上紅霞萬千。
謝不傾當即將自己的外裳脫上,罩在她的身上,籠住這一身的春光。
卻不料外裳一脫,反而便利了明棠作亂的手。
她徑直從里衣的右衽伸進去,如同貓爪一般肆意游走,在他薄而有力的肌理上逡巡摩挲。
明棠的手點得火起,謝不傾溫香滿懷,眸色一深,卻仍舊將她的手一按。
“本督帶你去請醫。”
鳴琴才剛剛追上來,便瞧見謝不傾一手抱著明棠,飛也似的從內室之中出來。
她不會武,只瞧見這位九千歲甚至懶怠遮掩,腳尖真氣涌動,直接掠過屋角飛檐,頃刻間便不見了身影。
鳴琴心中微嘆,只覺五味雜陳。
罷了,既是小郎自己請的人來,她總無話可說。
既都是便宜狗,至少沒便宜外人。
*
謝不傾的車馬自在外頭等著,他抱著明棠上了馬車,冷聲吩咐人立即下去找魏輕借芮姬。
明棠被他牢牢按在胸口動彈不得,模模糊糊地聽見外頭的人有些犯難地說起魏輕今日與一眾狐朋狗友去了天香樓喝花酒。
“他再是要韜光養晦,也不應是這樣的時候。令他半個時辰之內將芮姬帶到滄海樓,若是不成,便叫他將這些年吃下去的金子盡數給本督吐出來!”
今日隨侍的人只得應是,又得控制住自己不要將目光瞟到督主懷中去。
謝不傾便已經放下車簾,令馬車急走。
明棠被熟悉的冷檀香氣這般籠罩,理智早已飛到九霄云外。
謝不傾將她放下,她卻狠狠地抓住謝不傾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方才批好的外袍早已散開,被她自己扯得七零八落的雪白又如此大剌剌地落在謝不傾之前。
而她大抵是嫌那束胸帶太緊,不知何時早將其解開,雖未抽走,謝不傾亦能察覺到幾層衣料下的沉甸甸。
明棠雙手火熱,在他的脖頸與肩上毫無章法地摩挲,濕潤的輕吻落在他的下巴上,宣泄著她不得宣之于口的渴望。
如待哺的雛鳥,如膨脹欲發芽的春種。
謝不傾的喉頭都有些發緊,卻仍舊道:“再等片刻,醫者隨后就到。”
明棠卻睜開了眼,半怒半嗔地瞪著他:“等不及了。”
她要翻身而上,好在這車廂倒也還算寬敞,由得她動作。
謝不傾一手護著她,免得她動作間又撞到哪里,明兒又青一塊紫一塊,卻方便了這小登徒子作亂。
她跨坐在謝不傾的腰腹上,謝不傾還怕她坐不穩,半扶著她的腰。
她衣衫不整地坐著,手正撐在謝不傾的腰腹上。
隔著幾層里衣,掌下的肌骨堅硬。
青年人多年習武,身上自是沒有半分贅肉,腰腹之間更是流線一般,肌理塊塊分明,即便是隔著衣裳也能摸清。
明棠由著欲意驅使,到如今卻又不知該如何動作。
謝不傾眸色深深,睨著她接下來不知該做什么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捧著她的臉,起身深深一吻。
唇齒相依,蘭麝芬芳與冷檀香氣終于交匯到一處。
而恰巧那馬車不知壓著了什么,疾跑之中更容易顛簸。
明棠跨坐在他腰腹間,亦隨著顛簸如弱柳扶風般一搖,狠狠被碾出了一聲哭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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