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母星瞞著我們偷偷化形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矛隼與儲備糧
  老王被揍了一頓。

  然后老王又被揍了一頓。

  再然后...

  熊肉真香。

  炭火鐵鍋,久燉久煮,哪有肉不嫩不香的說法。

  粉白濃郁的湯就著酥爛綿密的肉稀里嘩啦的吞進肚子,這些天遭的罪在這一刻全都值了。

  酒足飯飽,李滄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擱熱水燙了好一陣瓶子的67°火燒張。

  滾燙的酒液像是化成了燒紅的鈍刀,咯吱咯吱的剌著嗓子。

  這玩意是鹽川一絕,作坊私釀小燒,最低58度,高到73度都有。

  這種度數的白酒,反正李滄這種喝啤酒都要冰鎮一下的家伙,是甭想喝出什么高粱五谷的醇厚醬香了。

  他的臉到脖子肉眼可見的鍍上一層紅色,眼睛略有濕潤。

  “呼...”

  他呼出一口熱氣,上衣一脫,

  “來吧!”

  老王看向厲蕾絲,

  “要不你來...”

  “我倒不是害怕,主要是剛被揍過,還是兩頓,有點手抖。”

  厲蕾絲咬咬牙,

  “那我來!”

  她摸起消過毒的尖嘴鉗子,

  “那,那你可忍著點啊...”

  對著李滄那一身密密麻麻長長短短的木刺,即使是厲蕾絲這種鐵血女漢子,表情也會顯得相當虛弱。

  “我開始拔了?”

  “別廢話了,”李滄無語道,“一會我酒都醒...嗷...握草草草...”

  一根頎長的不規則木刺從已經完全長好的肉里生生拽出來,這種疼痛屬實不是一點酒精能遮過去的,李滄臉上的血色飛快褪去,一排排豆大的汗珠淌成了河。

  老王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呲牙咧嘴,

  “滄老師,你還成不?”

  “不成...也得成...”李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WDNMD拔幾根刺就敢要老子200硬幣,欺負老子沒醫保嗎?它特么這是按拔一根一次小手術跟老子算的賬嗎??”

  一根,又一根,再來一根...

  太筱漪嘴里念念有詞,

  “看下去!別躲開,不要做一個沒用的人,連這種事都要怕,以后只會拖鐘的后腿...”

  她強迫著自己直視讓人極端不適的血腥場景,但實際上眼神已經虛無。

  厲蕾絲每拔出一根尖刺,她就跟著哆嗦一下,仿佛精氣神在隨著這機械的動作被一點點的榨干。

  “那啥,滄老師,”老王說,“你要不咬著我的棒子?”

  李滄扭頭,看著他手里那根剛從鍋里撈出來,煮過熊肉的樟子松。

  “你他媽...嗷...”

  “別激動,放松,你放松,繃緊了我不好拔——”厲蕾絲趕緊道,“姓王的你就是不知道死字該怎么寫對吧??”

  “啊這,嘿嘿嘿,誤會,我不尋思著怕滄老師咬到舌頭么...”

  “滾!!!”

  “好嘞...”

  差不多半個小時,負責動手的厲蕾絲已經快要虛脫,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連地面都被她的汗水打濕一大片。

  這不光是心理承受能力的問題,尤其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滄現在遭的罪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

  “最后一根,沒了,除了胳膊上的那根鋼條,”厲蕾絲擦擦頭上的冷汗,“你怎么樣?”

  最后一根是嵌在骨頭里的鋼條,這根不能硬拔。

  李滄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祈愿...”

  23枚硬幣灰飛煙滅,化作一抹綠光。

  下一秒,李滄嗖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抄起頁錘就朝外面沖,精神抖擻龍行虎步。

  “鐘建章!!”

  “滄老師你好啦,誒你這是干嘛,你冷靜點啊...”

  “納命來罷,讓你也嘗嘗老子的棒子!”

  “換一根,換一根行不行,這根會他媽的死人的啊握草救命...”

  屋里,厲蕾絲和太筱漪像沒了骨頭似的癱在地上,身心俱疲的互相對視,

  “噗嗤~”

  日上三竿。

  李滄是被儲備糧吵醒的。

  剛被關押一天的儲備糧不知怎的,越獄了。

  昂首挺胸的站到吊腳樓頂的最高的尖角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噠~”

  四個人站在下頭,無可奈何的看著十幾米高的吊腳樓。

  老王遲疑道,

  “打鳴難道不是公雞該干的活嗎?”

  儲備糧忽閃著翅膀,踩著吊腳樓尖尖的屋脊上躥下跳,時不時蹬掉一片青瓦。

  “這只雞好囂張啊,活夠了嗎...”厲蕾絲指了指天上的黑點,“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好像在和那只老鷂子示威。”

  “哪兒呢哪兒呢?”

  “喏,就那。”

  李燦和老王手搭涼棚,這才看到天上有東西。

  “好家伙,好像還真是。”

  老鷂子是北方個別地區對雀鷹的別稱,通常也包括矛隼、游隼、黑翅鳶等等,但凡能進村兒偷雞抓兔子的都可以用這么個叫法。

  這些“鷂子”有強有弱,有的常見有的不常見。

  強如游隼的某個亞種,飛行時速380km/h還得在后面打個“+”,一爪子下去有時能直接把海鴨子的腦袋從脖子上“切割”下來。

  弱一點的,基本也就和有準備的大公雞打個平手,雙方相看兩厭。

  不過,就算再怎么說人家也是猛禽類,你儲備糧一頓幾個秤砣啊敢站屋頂上跟人家叫囂?

  李滄捏著下巴,

  “這場面,總感覺似曾相識呢...”

  鷂子迅速下降,在側上方浮空山周圍徘徊著。

  罵罵咧咧的語氣,

  “gehe~”

  是了,它是一只矛隼。

  “我靠!世界上可能有這么巧的事嗎...”李滄的視線在儲備糧和鷂子之間來回徘徊著,“它該不會是之前那只會抓魚的矛隼老兄吧?!”

  老王一臉懵逼,

  “滄老師你說啥呢?”

  那只矛隼給李滄的印象可太深了,他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不那么專業的普通人基本不可能分清兩只矛隼的長相,但是看儲備糧那個化身戰斗雞的姿態,這要說兩者之間沒點陳年舊怨,誰信?

  似乎是下方的生物太多,矛隼盤旋了幾周,直接放棄給儲備糧一個教訓的想法,慢悠悠的、筆直的朝一個方向飛去。

  矛隼走了。

  儲備糧很失落。

  李滄很糾結。

  腦中似有閃電劈過,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媽的,賭了,老王給我改手動駕駛,跟上那只矛隼!”

  “蛤?”

  “別蛤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真成了,咱直接離開這鬼地方,不成,頂多也就是幾個小時脫軌制裁,干他娘的!”

  “...”

  李滄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個賭徒。

  心血來潮、直覺,這種東西有時真的沒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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