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米的距離,兩只行尸成功登島,一只體力不支中途開了躍翔直接蕪湖。
滄老師言行如一兌現承諾,他確實讓它們上桌了、也有熱乎飯,但卻不是以行尸二人組所期待的那種方式...
邱小姐瞪大眼睛,充分轉達著一眾命運仆從的不滿。
這兩只普丑行尸實在實在實在太瘦,木乃伊跟它們一比都得算水潤多汁的,如此富有嚼勁卻又沒啥營養的玩意充當零食那效果就和上墳燒報紙差不多,眼神內外都在精彩且生動的墻裂譴責滄老師為父不仁。
“脫水脫到這種程度都還能活著,還能給咱小掙一筆,尸堅強啊這是,搞得我都有點舍不得干掉它們了~”老王喜滋滋的把金瓜子收入囊中,擠眉弄眼道:“那兒還有座島,再來一局?”
“以為我是你這種賭狗心態?呵~”
第二塊碎片已經可以稱之為“島”,公里級,郁郁蔥蔥歲月靜好的模樣,和那三只倒霉蛋屁股底下的貧瘠土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三條鏈矢同時命中野島基座,晃晃悠悠的將之拖了過來,有這樣一座公里級的野島,至少能滿足多半個月的吞并份額,滿眼皆是氣根叢生樹冠蔥翠的榕樹,邊緣藤蔓垂掛如瀑,連島基的峭壁和下表面都生長著各種野草和苔蘚,綠化率驚人肉眼可見的****。
不過...
四個人其實沒啥喜色,吞并份額拉滿總是好的,問題是這種類型的野島每一次吞并后都會造成意料之外的麻煩事,他們已經經歷過包括但不限于蚊蟲蝗災鼠患等等負面情緒拉滿的情況。
通常來講活物一直都不是祈愿能夠解決的,即使可以,價格與價值也不相匹配。
各種形跡可疑的小生物、其中有些還是變異的,那玩意就像是飯桌上的蒼蠅屎,沒什么殺傷力,但是極端討厭令人惡心,變異大老鼠什么的還稍微好解決點,三兩天也就不留后患的拿下了,那些個小昆蟲就非常窒息了,直到現在島上每隔一段時間還要鬧陣集中爆發事件,根本處理不完,春風吹又生。
“再這樣下去咱有必要認真考慮要不要引進一批青蛙蜘蛛蝙蝠瞎家雀什么的,呃,不過那些玩意其實也挺瘆人的...”
“呵,您可真是水晶少女心,世界上還有您不怕的東西?”
空島上斷裂稀碎的生態鏈極容易造成個別種類生物不可控的泛濫,老王已經在琢磨著從源頭和微觀層面解決問題的可行性,比如祈愿整幾種基因毒素就是廉價又便利的選項...
活人還能讓尿渴死?
總不能真傻到在這么座空島上人工搞完生物鏈閉環吧!
“咦?倒也不是完全沒這個可能...”老王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空島每時每刻都在吞并成長,堵不如疏啊,反正照這么下去早晚都有夠體量的那天,說不定生態閉環以后還有額外的好處呢!”
他還沒嘀咕完,就見其余仨人都是一臉震驚且詭異的看著自己,那神情仿佛是愚蠢的兩腳獸第一次見到北極兔的大長腿。
“這種感覺...還真是毛骨悚然啊...”大雷子扭頭對李滄說:“你說呢??”
“靠,什么意思,你們幾個意思啊!”
李滄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那座野島:“盲盒時間,走?”
“走!”
大家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空島、野島、島鏈乃至浮空陸都遇見過幾次,經驗告訴他們一個道理,那就是:雁過拔毛確實沒問題,但蚊子腿上還真沒肉...
這種超級袖珍的孤島往往沒能力供養出合乎李滄心意和標準的行尸異獸,或者可以說到現在還有動植物存活都已經能算是個不小的奇跡了,滄老師壓根兒沒報什么希望。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島上數量空前的累累碩果,拳頭大小,有紅有黃有綠有紫,而且是直接在樹干上一嘟嚕一串的生長,看起來極為壯觀。
“無花果?”
“是聚果榕!”
李滄隨口糾正了一句,沒多大興趣,只有厲蕾絲會拿這玩意當寶。
聚果榕和無花果同為桑科榕屬,就連果實長得都很像,有人會把無花果說成是聚果榕的人類馴化品種,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樣很不道德...
好比你對某人說你兒子長得和隔壁老王可真像該不會就是他的種吧?看你挨不挨揍就完了!
“哈,總算有我能認出來的玩意了!”老王撿起一截黑乎乎的東西,“紫膠啊,好東西好東西!”
紫膠白蠟胭脂蟲,基本可以算是化妝品狗大戶的三板斧,一斧子比一斧子放血放的狠。
不過這些玩意其實可廣泛應用于國防、電氣、涂料、橡膠、塑料、醫藥、制革、造紙、印刷、食品等工業部門,具體意會,總之絕對不止口紅三件套那么簡單。
老王能認出這東西倒是挺出乎李滄意料之外,他也就知道個名字和由來而已,讓他認肯定是認不出的。
“不應該啊,你居然知道這么偏門的東西?”
“我有根很別致的手制魚竿你記得不,旅游的時候從一老頭手里買的,從熬膠到搓竿我看了個差不離兒,特別有意思,老爺子還用這玩意做紅燒肉你敢信,別說,正經挺好吃!”
“...”
李滄覺得自己簡直多余問這一嘴,就當成是王師傅能常人所不能知識儲備區廣袤遼闊高大上不好嗎?
草植灌木喬木一樣不少,這個小小的野島物種出奇的豐富,他們甚至見到不少掛在樹干上的巨大蜂巢,而且是丁點兒外殼沒有,直接能看見金黃晶瑩的蜂蜜的那種。
然后就是各種以此為活計的鳥類、大小動物,上到松鼠白貂下到蜥蜴蟾蜍大馬陸,百家爭鳴,可比想象中的熱鬧多了。
李滄召喚了幾只狗腿子前頭開路,四個人已經盡量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地上樹上草叢灌木藤蔓里頭包括吸血蟲旱螞蟥毒蜘蛛等在內各種長相詭異從來沒見過的大小昆蟲,仍然起了一身的疙瘩紅腫,有些是過敏、有些則是被觸碰叮咬造成的。
“窩恁爹!這么離譜?”老王舉著起了長長一條血凜子的胳膊給其他人看:“我這生撕虎豹幾十C的體質好像是踏馬假的一樣!”
李滄嘲笑道:“上次杜牛那座島還不能讓你多長個心眼嗎...”
“說的就像你丫比我強到哪去似的,您內臉是讓死孩子舔了?”
“好多蘑菇!”太筱漪的關注點完全在不同的地方:“馬勃、牛肝、干巴菌、紅傘...我的天啊!簡直是寶藏!”
戰斗時她對比島上其它三個牲口可能顯得有些業余,至于廚藝領域,光用專業已經不能形容小小姐,而是權威。
“這個島被吞并之后菌子會在我們島上長出來的!對吧對吧?我們有菌種了!”
“按照往常的規律,最多百分之幾的幾率...”李滄說:“而且咱們的島,不好辦,地表的話...咳...”
“不行!”小小姐一聽頓時慌了,不容拒絕的語氣:“這些都是有硬幣都買不到的好東西,采走,全都要采走,泥土也要挖,全都弄到蟲巢下面去!”
“頭一次見我小小姐這么激動,成,一會兒滄老師放幾隊狗腿子過來,不就挖個地嗎,簡單!”
“嗯嗯~”
李滄還準備再扯幾句,忽然側耳細聽:“聽見了嗎?”
“嗯。”厲蕾絲神色鄭重起來,“速度很快,但應該是爬行動物。”
“異獸?”
“異獸!”
老王臉上寫著驚詫和不屑:“屁大旮沓地方能有啥上得了臺面的玩意,至于這么鄭...”
唰!
背后一陣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冷風掃過,身側同時傳來“嗤”的一聲像是小孩子玩的滋水槍般的輕響。
老王渾身寒毛瞬間豎起,危機預警在腦中狂叫,毛骨悚然的同時當然也免不了罵娘——
直接就攻擊了?
都不再觀察一下就這么草率的開始攻擊了?
就尼瑪離譜!
但凡稍微正常一點的異獸和野獸都不會像行尸那玩意一樣魯莽暴躁,野獸是很聰明的,它們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承受不了受傷的后果,畢竟做獵手的同時也要承擔著獵物的角色...
老王怪叫著一邊努力向相反的方向躲避一邊下意識的攤開手掌去擋,必要時用一部分不那么重要的肢體零件換取要害部位不受傷害,這幾乎已經成為一年多以來所有戰斗給老王塑造的本能行為。
這種戰斗本能無數次救了王師傅的命,這次卻害苦了他。
老王想到無數種可能存在的進攻方式,偏偏沒料到那玩意居然真的就只是液體而已,而且速度甚至還沒有背后異獸的移動速度快,本來完全可以規避掉的液體,因為他這揚手一擋反而剛好命中。
腥甜,是那種光靠聞上去就感覺甜蜜到骨子里的甜,甜中又有著詭異的腥氣。
“草!”
這腥味老王可太熟了,絕逼是蛇,那液體豈不就是...
下一秒,老王眼前的景物變得虛幻且迷離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拖曳著搖擺不定的幻影,仿佛初具景物基本形狀的極光彩帶。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失去知覺,從被噴濺到液體的手掌和胳膊一路蔓延向上,掠過肩膀,壓向胸口。
再然后,就是某種巨物伴隨著勁風從背后席卷向下三路的聲音!強烈的求生欲使得王師傅再次做出本能的規避動作,保護要害借力向前就地翻滾——
碰!
老王感覺自己的臉仿佛是撞到了一根巨他媽粗的實心金屬柱子上,自己個對方緊密配合的一記相向對碰,當場把中毒加重創的王師傅放翻,吭都沒吭一聲,白眼一翻!
此時老王最后的念頭卻是:“好踏馬大的蛇,這得蒙多少二胡啊,剩下邊角料說不定還能給鄧紫棋扯條皮褲!”
都說傻人有傻福,可見傻嗶是沒有的...
咳!
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念頭,是因為襲擊老王的元兇是一條非常漂亮的大蟒。
蟒蛇身體最粗不過籃球,極為纖細狹長,腹部潔白如玉背脊卻是以搶眼寶藍色為主基調的斑斕色澤,大蟒頭部嶙峋如角,顎下帶須,脊背有鰭,行動時腹部幾乎完全騰空,看起來頗有些神異的味道。
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光的瞬間,整個過程卻讓李滄厲蕾絲相當無語:但凡你老人家失誤一點也不至于落得這么個慘烈的下場啊,手接毒液臉接尾鞭,肚臍眼放屁你怎么想的你??
內心OS濃度爆表,倒也沒耽擱動作,李滄的大魔杖已經毫不遲疑的砸出去,更快的則是厲蕾絲第三次升級的合金長針。
三階鐮刀手異化骨骼摻雜擾動金屬以及合金打造,造價每根已然達到197枚硬幣,五寸長,三根發絲粗細,命中目標后針體自動彎曲成鐮刀狀、周身暴起700根1寸長倒刺,絕對一頂一的惡毒。
然而無論是李滄的大魔杖還是厲蕾絲的陰險暗器,居然都只是在蟒身上擦出一連串燦爛的火花,崩碎幾片細鱗而已,既沒有鈣質吮吸和嗜血的回饋,也沒有長針入體巨蟒當場肝腸寸斷。
李滄錯愕,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他和老王的敏捷值是幾人里邊墊底級別的,光看一眼巨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樣子就知道自個兒追不上。
厲蕾絲不一樣。
大雷子即使不依靠陰影行走這娘們也是能以單一敏捷值和刀妹比劃比劃的狠茬兒,有腿的刀妹追不太明白,你一沒腿的長蟲抖起來是打算給誰上眼藥?
“崩~”
穿金裂石的炸響中,巨蟒幾乎橫飛出去三五十米遠,青黑的鮮血噴濺著,將周圍的樹木和地面的泥土燒灼出陣陣烏煙。
厲蕾絲隨手丟掉僅剩劍鍔的3階段異化金屬打造的超巨型闊劍,區區一條小蛇,老娘門板辣么寬的闊劍說斷就斷??
“擾動金屬,真傷捶它,讓它知道知道什么叫社會的毒打!”
毫無原則可言的李滄甚至直接就在后頭當起了氣氛組,吆喝的賊賣力,連做做樣子象征性的邊緣OB都懶得搞。
厲蕾絲無語凝噎:“狗東西,就沒一個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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