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腳步走得飛快，到了客廳之后，二話不說就把粥粥塞到了秦奶奶懷里。
秦奶奶憐惜地摸著粥粥的小臉，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粥粥別怕，沒事啊，奶奶在呢，奶奶砸鍋賣鐵也給你治病。”
說著，她摸了摸粥粥的小腦袋，眼睛掉得更兇了。
她好端端的小孫女啊，怎么就瘋了呢？
這一個多月她到底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
聽到這話，粥粥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奶奶您說什么呢？”
秦奶奶抱著她，“沒事啊，奶奶已經給你約了醫生，咱們可不能諱疾忌醫，有病早點治，別怕，奶奶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是，她本來是不怕的，但是奶奶這么一說，她怎么突然就有點怕了呢。
粥粥抱著秦奶奶的臉，擔憂道：“奶奶，您怎么了呀，您傻了嗎？”
“胡說，傻的不是你嗎？”秦奶奶認真道。
粥粥：“？”
祖孫倆大眼瞪小眼，互相覺得對方腦子有毛病。
葉凌風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個沒忍住差點兒笑出來。
聽到聲音，兩人齊刷刷扭頭看了過來。
葉凌風摸了摸鼻子，抬步走了上來，笑瞇瞇道：“聊天呢。”
粥粥癟了癟嘴，委屈巴巴道：“爸爸，奶奶說我有病。”
她沒病！她好著呢！
秦奶奶卻認定了她是諱疾忌醫，嘆氣道；“粥粥，奶奶都看到了。”
這下子，粥粥更是一頭霧水，“奶奶，您看到什么了呀？”
“就昨天晚上你那樣啊。”
秦奶奶說，“你要是沒病，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傻笑什么呢。”
“我的乖孫女啊。”她一邊說，一邊摸著粥粥的小臉，“你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粥粥：“……”
是挺苦的，她好端端的，結果奶奶非要說她有毛病。
她求助地看向葉凌風。
葉凌風忍住笑意，說道：“伯母，粥粥沒事，腦子也沒毛病，還是您那個聰明機靈又可愛的小孫女。”
“粥粥昨天晚上那是我跟她在玩呢。”
“那我怎么沒看到你在？”秦奶奶不相信。
葉凌風說：“我在樓上呢，粥粥要是真有什么事兒，我跟您一樣著急，哪里還能坐得住。”
這個倒是有點兒道理。
一旁的秦爺爺也開口說道：“好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粥粥傻不傻，這不是一眼就能出來的嘛。”
“就是就是。”粥粥煞有其事地點著小腦袋，有些炸毛，“奶奶，我哪里看著像是個傻子啦？”
她可是個聰明蛋！
秦奶奶不放心，又問了粥粥幾個問題，發現粥粥都對答如流后，這才終于放下心來，整個人都松了口氣，“沒傻就好，沒傻就好。”
粥粥輕哼一聲，扭頭又抱著她喜滋滋笑了起來，“奶奶，我也好想你呀。”
“奶奶也想你。”秦奶奶一下子樂開了花。
“昨天都沒來得及好好問你，在外面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有沒有人欺負你？”
粥粥搖頭，“沒有沒有。”
危險是有，欺負她的人也有，但都被她收拾完了。
而那些危險，她覺得不算是危險，對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
想著，粥粥又不免想到了醫院的事。
在那里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對了。
粥粥蹭的一下從她懷里跳了出來，一拍腦袋，說：“哎呀，我答應過王叔叔要去看看他妻子的，我把這事給忙忘了。”
秦奶奶好奇道：“王叔叔是誰？”
說起這個，粥粥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了起來。
“是我在醫院里遇到的一個醫生叔叔，他因為長期超負荷工作猝死了。”
聽到這話，客廳里頓時一靜，大家的臉上都有些凝重。
即便他們在外面，也從手機上看到了不少里面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難受。
葉凌風自然也記得王醫生，沉吟片刻，他摸了摸粥粥的小腦袋，說：“走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吧，我陪你。”
“嗯嗯。”粥粥點了點頭，看向秦冽說，“爸爸，那麻煩你再幫我請一天假哦。”
她也舍不得學費白交，但是這件事比較緊急。
秦冽點頭，“好。”
父女倆都來不及吃飯，裝了幾個大饅頭就急匆匆走了。
看著他們一起離開的身影，秦冽的心底不由浮現出一陣失落來。
于粥粥來說，葉凌風不僅是他的爸爸，還是和她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
他們一起經歷生死，而這些，都是他這輩子注定無法陪她的。
以后，他對粥粥的作用會越來越小吧。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不由有些暗淡。
看著他的表情，秦爺爺一眼就猜出了他在想什么。
沉吟片刻，說道：“你是這么想的，小葉又何嘗不是，算起來，粥粥還是他的女兒，他也在包容你。”
聞言，秦冽眨了下眼，抬眸看向他。
秦爺爺慢悠悠道：“既然已經決定和小葉一起做粥粥的爸爸了，那就不要想太多，想這些，也沒什么用，只會讓自己難受。”
“還有，大度一點，不要一天到晚非要讓粥粥把你和小葉分出個第一第二來，你倆在她心里一樣重要。”
“嗯。”秦奶奶也很贊成地點了下頭，“你倆并列第二，我在粥粥心里第一重要，爭第二第三贏了也沒勁啊。”
聽到這話，秦冽不由輕笑一聲。
見狀，秦奶奶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秦冽點了下頭，“您說的都對。”
陰陽怪氣的。
秦奶奶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說話，又看向外面，忽然拍了下腿，“哎呀，忘了問粥粥什么時候回來了。”
粥粥也沒想到這個問題。
她和葉凌風到了機場，正好馬上有一班民航是去西南那邊的，所以也用不著麻煩藍天了。
三個小時后，飛機在西南降落。
粥粥看著鄭宇發來的王醫生家的地址，打了個車過去。
車子很快就在一個小區停了下來，看著挺新的，據說是他們的婚房。
粥粥牽著葉凌風找到單元樓，敲了下門。
還沒等里面的門打開，就有個身影飄了出來，看到他們著急道：“粥粥，快，幫我叫一下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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