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秦緒看了過來，見粥粥也在這里，面露驚訝，“粥粥？”
他走了過來，看了看周圍，奇怪道：“你怎么在這里？”
粥粥：“這里是哥哥家呀，我來他這里住。”
說話間，景佰走了出來。
他是四局一個特殊的存在，秦緒大概知道一些，沖他點了下頭，目光又落在了粥粥身上。
看到她手上的包子，微微挑眉。
他們剛才帶了包子過來，看那餡，粥粥吃的應該就是他們帶來的。
但怎么會到了她手上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粥粥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包子，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恍然大悟。
見他身后還跟著不少人，就沖他勾了勾手指頭，秦緒熟練地彎下腰，耳朵湊了過來。
粥粥趴在他耳邊小聲道：“是局長叔叔拿給我的，他說，你們以前是同事。”
局長，同事？
秦緒面上居然閃過驚喜之色，“局長的魂魄還在？”
粥粥扭頭看了眼他身旁，點頭，“在呀，就在二伯跟前站著呢。”
說著，粥粥就往他手里塞了張天眼符。
幾乎是一瞬間，秦緒就看到了面前的身影，很熟悉。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顫聲道：“老局長！”
這是他剛工作時遇到的局長，人很好，對他也好，兩人之間除了沒有師徒名分，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可是，幾年前，他出任務的時候為了抓捕犯人犧牲了。
一想到這里，他的眼里就滿是悲痛。
老局長看看他，又看看粥粥，啃蘋果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驚訝道：“你倆認識呀？”
“對呀，這是我二伯，我當然認識。”
聞言，老局長奇怪道：“你爸爸不是葉凌風嗎？”
葉凌風哪兒來的二哥，二弟倒是有一個，但那是他后媽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
再說了，一個姓葉，一個姓秦，這也不像是兄弟啊。
粥粥說：“我有兩個爸爸呀。”
說著，她把她以前在山上，下山后被秦家收養，后來又遇到葉凌風，就有兩個爸爸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局長聽完，忍不住問道：“葉凌風那脾氣，能和別人共享閨女？”
粥粥眨了眨眼，捧著臉臭美道：“因為我可愛呀。”
為了她嘴欠爸爸才妥協的呀。
老局長也大概知道了過程，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想了想那個畫面，又樂了。
“沒想到葉凌風那小子也有今天！”
他眉頭舒展，有些幸災樂禍。
以前看他牛逼哄哄的，還以為多厲害呢。
結果，呵呵。
女兒奴！
居然把小閨女都讓出去了，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肯定特憋屈。
想著，他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秦緒聽到這話，也有些哭笑不得，“老局長，您這性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還跟以前一樣，跟個老頑童似的。
聽到他的話，他身后的人湊了過來，好奇道：“秦隊，您說什么老局長呢？”
說著，他四下看了看。
秦緒正要說話，見老局長沖他擺手，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咽了下去，轉而說道：“沒事，隨便說說。”
“你們先繼續祭拜吧，我跟他們說會兒話。”
“哦哦。”同事點了下頭，有些狐疑，但沒看到人，還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后，秦緒看向景佰，問道：“房間進去嗎？”
景佰面無表情地喝著營養劑，沒有說話，轉身往里走去。
粥粥牽著他的手，喜滋滋道：“哥哥這是答應啦。”
秦緒看了眼景佰，不免有些稀奇，沒想到粥粥和他居然能玩到一塊兒去。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么粥粥玩不來的人，她身邊好多人都稀奇古怪的。
也就她，能讓怪胎也喜歡了。
想到這里，秦緒笑了下，等走進去，目光落在老局長身上時，他臉上的笑意又斂去了，蹙眉道：“老局長，您不想見見其他人嗎？”
他剛才本來打算讓他們也看看他的。
老局長搖頭，語氣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讓秦緒呼吸一滯的話。
他說：“我們局里有叛徒。”
什么？！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其他靈體也走了過來，一個個沉默著，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沉了下去，壓抑得人有些難受。
粥粥看著他們，有些茫然。
深吸一口氣，秦緒的臉色難看了許多，走到窗邊，看著正在隔壁祭拜的人，低聲問道：“誰？”
老局長搖頭，“不知道。”
“當初，我們的計劃只有自己人知道，但對方卻像是早就知道了我們想做什么一樣，處處動作都領先我們一步，這不正常。”
如果是某一步被預判了還好說，但全程，就很古怪了。
聽到這話，秦緒的拳頭一下子就握了起來。
五年前的任務，老局長和一眾同事去抓捕一幫走私犯，結果全軍覆沒，這也是他們刑警隊近二十年來犧牲最慘烈的一次任務。
他一直都以為是簡單的任務失敗而已，怎么也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隱情！
閉了閉眼，他周身的氣息冷到了零點。
粥粥看著他，忽然握住他的手。
她小手軟乎乎的，還有些熱，溫度一下子傳到了秦緒身上，幫他驅散周身的寒意。
他睜開眼睛，垂眸看著粥粥，眼底一瞬間的傷痛讓粥粥看得一清二楚。
粥粥的心也一下子緊了起來。
她眉頭一皺，認真道：“二伯，誰欺負你了，你跟我，我幫你報仇。”
看著粥粥，秦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蹲在地上，視線與粥粥平齊，正色道：“粥粥，你會看面相，能不能幫我看看，這里面誰是叛徒。”
“好呀。”粥粥重重點了下小腦袋。
“幫忙找到那個人，二伯會開心嗎？”
秦緒搖頭，“不會。”
今天來的這里的人，全都是他們單位的老同事了，大家共事多年，每一個都是經歷過出生入死的。
無論最后的叛徒是誰，他都不會高興，只會很傷心。
看著他，粥粥的眼底滿是擔憂，小胖爪撫上他的臉，指尖一點點把他眉心的褶皺推開。
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秦緒收斂情緒，繼續道：“雖然不會開心，但找到那個人，能替老局長他們報仇，還是不錯的。”
粥粥點了下頭，表示她明白了。
“走吧。”秦緒牽著她往隔壁的陵園而去，老局長他們也跟在后面。
他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他們的。
還想問一句為什么。
兩人剛一走近，就有人注意到了，驚喜地打招呼道：“粥粥！”
小姑娘來過他們警局，還幫他們抓過不少通緝犯，雖然她的目的是想換錢，但確實也幫了他們很多。
他們有不少人都很喜歡她。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湊了過來，一個個都笑瞇瞇和粥粥說著話。
這也方便了粥粥。
她的視線從他們身上一個個掠過，待看到一個人時，忽然停了下來。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秦緒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怎么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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