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還沒笑完，正扒拉著粥粥，忽然肚子上一痛，整個人都飛出去了。
粥粥反應過來，瞬間眼睛就睜大了，眼看著李元明就要撞到墻上了，趕忙飛身過去，一把把他拽住。
“師父，你沒事吧？”
李元明腳剛一落地，腿都有點軟，差點兒跌倒，粥粥趕忙把他扶住，這才沒讓他摔個狗吃屎。
見狀，粥粥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擔心了。
李元明聽了，不由咬了咬牙，“你說呢？”
這都什么事兒啊，他來給她報喜，她倒好，差點兒讓他上墻，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粥粥看著他，也有些心虛。
想到了什么，她又理直氣壯道：“也不怪我啊，誰讓師父你大晚上笑得這么嚇人，我這都是下意識的反應嘛。”
這么多年出任務，身體早就已經反應比腦子快了。
不然的話，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誰能想到來的人會是師父呀。
“師父，您有什么事啊，明天再說不行嗎？”
“不行！”李元明重重哼了聲，說完，又咳咳咳嗽了幾聲，見狀，粥粥趕忙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打開燈，掏出一瓶藥遞給他，“師父您抹點兒藥。”
那一腳的力度她清楚，雖不至于有內傷，但皮外傷肯定是會有的。
師父這一把年紀了，萬一真踢壞了，她可怎么辦啊。
他肯定會訛上她的！
果不其然，李元明沒拿藥，拍著大腿哭道：“擦什么藥啊，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就別浪費你這金貴藥了。”
“讓我死了算了，嗚嗚嗚命苦啊，徒弟打師父，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就知道，我這條老命你們都不在乎，養徒弟還不如養塊叉燒。”
粥粥：“……”
一開始她是不想理的，但眼見他越說越離譜，粥粥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下，“師父！”
李元明的聲音頓了下，下一秒，一下子拔高八度，“你這是什么態度，不耐煩了唄，嫌我是個糟老頭子了唄，行行行，我走，我個糟老頭子不礙你的眼！”
說著他就要氣哼哼地離開。
粥粥一急，趕忙拉住他。
“師父我錯了，你想吃叉燒是吧，我買給您，您還想吃什么，我都給您。”
“除了吃的，還有玩的，您不是想要個扭扭車車嘛，我給您買，買大號的！”
“還有滑板，給你買最好的。”
聽到這話，李元明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又強壓了下去，冷著臉說道：“不要！”他才不是這么點兒東西就能收買的！
而且，這些東西又不能在人前玩，還得偷偷摸摸的，不然肯定會被人笑話，也有損他三清觀觀主的形象。
粥粥仔細想著他想要什么，又哄道：“那我再給您一百張符，想要什么您隨便說。”
李元明輕嗤一聲，“一百張管什么用，你不知道現在道觀香火多旺嗎？”
聞言，粥粥咬了咬牙，“那一千張！”
李元明還是拉著臉，沒說話。
粥粥咬了咬牙，“一萬張！”
“成交！”李元明瞬間眉開眼笑。
粥粥：“……”
這一幕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她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她小時候常用的招嘛。
師父都學壞了！
她鼓了鼓腮幫子，氣得不行。
李元明得意地看著她，哼，誰還不會這招了呢。
看著他這樣子，粥粥不由捏了捏眉心，師父可真是越老越跟個小孩子一樣了。
學她四歲的樣子，不嫌羞！
但又拿他沒辦法。
自家師父，總不能真的打一頓吧，還能怎么辦呢，寵著唄。
她扶著他重新坐到椅子上，“好了師父，你乖乖上藥，想要多少符我都給您！”
真是的，她這些年給他的符還少嘛，用得著這樣嘛。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李元明哼了聲，“也不看看你有多忙，過兩個月你開學了，到時候肯定就沒時間給我畫符了。”
“大學一畢業，到那時一工作，更是一年都看不到幾回人影。”
“我可不得現在多要點兒嘛。”
說完，他深深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落寞和孤獨。
粥粥聽著，只覺有些心酸，她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才不會呢。”
“師父什么時候想見我，我肯定都會第一時間來見您的。”
李元明看著她，又笑了起來。
小徒弟還行，沒白養。
鬧了好大一會兒，他也不折騰她了。
想起正事，他趕忙掏出一本書來，說：“我找到改變你缺錢命，和給祖師爺鍍金身的法子了！”
聞言，粥粥眼睛一亮。
“嗖”的一聲，祖師爺也飄了出來，激動地看著他，“什么辦法？”
李元明指著書，說：“這是我在角落里看到的一本書，不知道被誰用來墊桌腳了，我這些年才看到，好在現在看到也不晚。”
“這是一本游記，五弊三缺中，犯的是缺命，比粥粥的缺錢命還要嚴重。”
聞言，粥粥點頭，這確實是，她只是缺錢而已，最多就是吃不了好的穿不了好的而已，但是缺命，那可是會短命的。
然而，李元明卻說：“這人活了一百零八歲。”
這怎么可能！
粥粥一陣驚訝。
一百零八歲，正常人都不一定能活到這個年紀了，更何況他一個缺命的人。
很滿意她的表情，李元明繼續說道：“我翻看了下這個人的事跡，又查了下族譜，三清觀在五百年前，確實有這么個人，大致信息也能對得上。”
“這本游記，也是他親手寫下的手札，他說，他在瀕死前，斬殺了一個惡鬼，所以活了下來。”
“之后他每每在死劫來臨之前，就去鏟除惡鬼，就這么下去，一直活到了一百零八歲。”
“我猜想，那些惡鬼，就是他續命的關鍵。”
雖然他們一個缺錢，一個缺命，但其中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
粥粥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什么，眉頭又皺了起來。
“可是，那些惡鬼都已經被他滅了，我上哪兒去找惡鬼啊。”
都能續命的惡鬼，那得多惡啊。
祖師爺看著游記，眼睛卻越來越亮，“等著，這事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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