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十萬？”秦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那里有一群人，不知道她看的是哪個。
“就是那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帽子的人。”粥粥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二伯說，他們正在抓這個人，抓到了獎勵三十萬。”
三十萬！
這么多！
秦爾看了眼，那人長得普普通通，是放在人群中很難注意到的存在，看起來也挺老實的，不像是什么壞人。
他不免有些懷疑，沒敢一直盯著那邊，怕被察覺，小聲說道：“你會不會認錯人了，既然是懸賞，他還敢大搖大擺地在商場逛？”
“也沒有大搖大擺啊，他不是戴著帽子呢嘛。”
“那不也照樣能看到他的臉？”
“但是他化妝了呀，我們看到的不是他的真實模樣。”
“那你是怎么認出來他的？”
“面相。”
秦爾：“……”
他瞥了眼地上的符，覺得小堂妹更不靠譜了。
他搖了搖頭，還是不信，“算了吧，通緝犯怎么可能來這里，不會的。”
見他不信，粥粥摸了摸下巴，也沒說什么，她敢肯定，絕對不會出錯的，想著奶奶之前和二哥說話的樣子，她誘哄道：“二哥，要是真的是他，那可是三十萬哦。”
三十萬……秦爾有些動搖，“你確定是他？”
“就算是認錯了也不虧嘛，大不了道個歉就是了，怎么樣二哥，這可比你賣的這些東西值錢多了，一本萬利啊。”
聞言，秦爾更心動了，咬了咬牙，“那就試試吧。”
秦爾拿出手機就想報警，粥粥攔住了他，說：“二哥，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同伙呢，要是在這里抓他，其他人可就都跑了。”
秦爾一愣，“那你想做什么？”
粥粥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過來，然后趴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她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引魚上鉤，深入老巢，一網打盡，而她，自然就是那個那個魚餌了。
“不行。”秦爾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開玩笑，這萬一要真是人販子，到時候粥粥丟了的話，別說是三十萬打水漂了，他這條小命都得交代出去，小叔和爺爺奶奶發總得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想了想，他干脆道：“還是我去吧。”
說著，看到那個人往這邊走過來，兩人趕緊分開，秦爾若無其事地把收款碼塞給她，說：“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假裝不經意般走到男人的身邊，佯裝被旁邊的玩具給吸引了，跑過去玩。
余光悄悄掃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的發際線處確實不對勁，他之前在老三那里見過，戴上人皮面具之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頓時神色一凜，還真有可能被粥粥給說中了，這人還真有可能是個人販子。
想著，他的心也跟著緊了下，眼看他朝他走了過來，他趕忙控制著面上的表情，等著他上鉤。
卻不想，人販子卻是直直越過他，看都沒看他一眼。
秦爾：“……”
他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得不好看嗎？為什么不拐他？
看到這一幕，粥粥面上并沒有什么詫異，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樣。
她開口吆喝道：“賣發卡啦，好看的小發卡。”
聲音軟軟糯糯的，惹得不少人都看了過來，見她軟萌可愛的，忍不住走過來問價。
“姐姐，這個十塊錢一個，姐姐長得這么好看，給你打八折哦。”
女生一下子就被她給逗笑了，再加上這些發卡又做得確實很精致，便利索地付了錢，順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謝謝你啦小姑娘。”
果然又軟又Q，賺到了！
粥粥也不生氣，仰頭沖她笑了一下。
女生瞬間被萌化了，“小姑娘，我們可以合張影嗎？”
“可以呀。”粥粥配合地繞到她那邊，和她貼在一起，看著鏡頭里緩緩往這邊走近的人，臉上的笑意更深。
女生看了眼，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小姑娘的笑里好像有點東西，跟小狐貍一樣。
是錯覺吧？
再仔細一看，不就是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嘛，哪里有什么小狐貍。
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保存好照片，她才不依不舍地離開。
粥粥低頭理著貨，然后就注意到眼前多了雙男士球鞋。
來了。
她抬頭，天真道：“叔叔，買發卡嗎？可以買回去送給女朋友或者小朋友哦。”
人販子笑了下，蹲在地上，看上去長得倒是挺和善的，要不是粥粥會看面相，還真會被他給騙了。
他四下看了看，好奇道：“小姑娘，你家里人呢？”
粥粥嘆了口氣，“就我和我哥哥在這里，我們是來這里掙錢噠。”
她也沒說謊，但落在人販子耳朵里，就自動腦補了一個凄慘的身世，不然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怎么可能讓這么小的孩子出來掙錢。
再看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名牌，估計是什么地攤貨吧。
事實上，這是大伯母親手給她做的私人訂制，可不是市面上那些名牌能比得上的。
人販子可不知道，心下很是滿意，看了眼時間說：“快到中午了，小姑娘你也累了吧，要不叔叔請你吃飯？”
粥粥歪頭想了下，“叔叔為什么要請我吃飯，奶奶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走，會有人販子的。”
聞言，人販子有些生氣，“我是好心，看你這么辛苦，想請你吃飯，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吧。”
說著，起身就要走，三秒后，聽到粥粥叫住他，勾唇一笑，扭頭，虎著臉道：“叫我干嘛，不是說我是人販子嗎？”
粥粥討好地沖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對不起叔叔，是我誤會你了。”
“但是，我哥哥也還沒吃飯呢，叔叔可以請我們一起吃嗎？”
說著，她手指著一個方向。
秦爾正好假裝剛上完廁所的樣子，走過來，粥粥沒心沒肺地朝他招了招手，道：“哥哥，這個好心的叔叔要請我們吃飯！”
“嗯？”秦爾心下早就知道情況，假裝戒備地拉過粥粥，看了人販子幾眼，“他干嘛要請我們吃飯，奶奶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不是的哥哥，這個是個好人。”似乎生怕好吃的飛了一樣，粥粥趕忙解釋道，“叔叔會請我們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雞鴨魚肉還有蛋糕，是不是叔叔？”
聞言，秦爾也咽了口口水，動作很大，能讓人販子清楚看到。
人販子猶豫了下，秦爾都大了，有記憶，這種孩子不好出手，像是小女孩這種不記事的才好賣，不過也不是完全賣不出去。
這兩個品相都不錯，不要可惜了。
反正沒成本。
“行，走吧。”他大手一揮，覺得自己賺到了。
卻沒注意到在他背過身去后，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一笑。
三十萬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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