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胤衡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她拒絕了桑胤衡的好意。
也聽出了桑胤衡這句話里的嘲諷。
她站在走廊里，看著桑胤衡挺拔的背影走進了電梯。
桑胤衡應該是生氣了。
如果是她，她也會生氣。
她站了一會，轉身準備回病房，這時負責小山病房的程護士跑過來。
“南楓。”她遞給南楓一張單子：“這是你們這個星期的藥費單子，你要續錢了。”
南楓愣了一下，低頭看看手里的藥費單：“續簽，小山的賬戶里不是有錢嗎？”
“沒有了，這是截止到昨天早上八點鐘的流水，你看一下，賬戶里的錢只剩下十幾塊了。”
南楓一目十行看完了，一頭霧水：“上個星期藥費也就幾千塊，怎么會用這么快？”
“你上次不是說要用進口靶向藥嗎，三萬塊一支。”
“就算三萬塊，也是綽綽有余啊，幾百萬的余額...”
“轉走了。”程護士說：“你不知道嗎？余額已經被轉走了。”
南楓用手撐著墻壁，把單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她明白了，方之璇不想做好人了，就把剩下的錢轉走了。
“南楓。”程護士留意著她的神色：“你沒事吧？”
南楓搖搖頭：“沒事，我馬上去繳費。”
“好，那進口藥你確定要？”
“確定。”
南楓握著手機和繳費單往收費處走，心想如果程護士早點把繳費單給她，或許她剛才還不會在桑胤衡面前那么硬氣。
他說對了，她還是沒被逼到絕境。
現在差不多到絕境了。
要不是小賀剛才給了她錢，她連這筆費用都掏不出來。
交完這一筆，她已經彈盡糧絕了。
交完費，她想了好久還是打電話打給了方之璇。
收錢的時候她是被動的，現在錢被轉走了，她還是被動的。
方之璇的電話打不通，南楓一連打了好幾個，后來好容易接通了，卻不是方之璇的聲音，而是方之錦的。
聽到方之錦的聲音南楓就想掛電話，方之錦怎么會放過羞辱南楓的機會。
“南楓，你還真不要臉啊，做小三做的你這么理直氣壯的，看我姐人好就蹬鼻子上臉？”
方之錦罵起來就沒完沒了，南楓打斷她：“我就是跟方小姐說醫院賬戶里的錢的事情，除去方小姐轉走的錢，前一個禮拜我弟弟用了方小姐的錢，我會把錢還給她。”
“什么錢，誰能證明被我姐轉走了小三，你窮瘋了，還想訛一筆？”
南楓懶得跟她說：“麻煩轉告方小姐，再見。”
她掛掉了電話，或許方之璇就在旁邊，只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就是了。
南楓找程護士幫她打出上個星期小山的藥費，還好只有幾萬塊。
不過她現在連幾萬塊也沒有了。
她坐在花園的一棵大樹下發呆，尚小昂給她打電話。
她嗓門永遠高八度：“南楓，我北霸天終于回來了。”
南楓姓南，上學那會，南楓是南霸天，尚小昂就是北霸天。
難聽死了。
尚小昂回來的正是時候，南楓有氣無力：“你回家放個行李，到醫院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