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這種東西。
看不見摸不著的。
靈魂和鬼魂還是有區別的。
靈魂是和生命體共存的。
而鬼魂呢，生命體沒了，鬼魂才脫殼而出。
桑胤衡是無神論者。
他不信鬼神。
但這幾天安辛丑折騰的厲害。
給南楓搞完頭七，這兩天又搞了個招魂。
還是在湖邊，午夜十二點。
他極力邀請桑胤衡去，但他沒去。
據說，他招上了南楓的魂魄，告訴他自己現在很冷，很害怕，讓他給自己多燒點東西過去。
安辛丑覺得南楓已經死了。
連尚小昂都沒有以前那么篤定。
桑胤衡前幾日一直找人盯著尚小昂。
尚小昂和南楓是截然不同的人。
她的心思沒有南楓那么深，跟了一段時間，看得出她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受安辛丑的影響，半夜跟他去招什么魂，去給南楓燒紙錢，燒衣服。
距離南楓出事已經有一個月了，除了被蒙在鼓里的小山和她母親，所有人都認為南楓死了。
那天晚上的監控視頻，桑胤衡已經看了無數遍。
畫面中，南楓被方家姐妹追著往湖邊跑。
一切都沒什么問題。
但是，其間，她回頭看了一眼方家姐妹。
這個舉動有點刻意，有種故意把方家姐妹往湖邊帶的感覺。
憑他對南楓的了解，她不會那么弱。
況且，她會游泳。
桑胤衡讓人去查了，她還是大學里游泳社的副社長。
她游泳那么好，為什么要在方家姐妹前說自己不會游泳？
這樣說的唯一目的，是激發方家姐妹的邪念？
他靠在書房的椅子里，一遍一遍地看著視頻。
然后，他按了個暫停。
畫面中南楓剛好轉過頭，臉對著監控的方向。
他將畫面放大，再放大。
他看清楚了南楓的眼神。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惶恐。
在一個人完全不驚慌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慌不擇路往危險的地方跑。
除非，是故意的。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為什么要把方家姐妹引到湖邊？
為什么要跟她們說自己不會游泳？
又為什么要激方之錦，促使她把自己推下水？
落了水的南楓，究竟是從湖里出來了呢，還是淹死了？
湖邊不靠近馬路的一邊有一圈灌木叢，那里是沒有監控的。
因為有灌木叢擋著，所以不會有人過去。
那個湖他已經挖地三尺了也沒找到她，有沒有可能，這根本是南楓的一個局？
她故意引方家姐妹到湖邊？
故意讓方之錦推她下去？
然后，她從沒有攝像頭的一邊爬上岸，溜之大吉。
可是，她溜去哪里了呢？
這幾天，他也讓人調了附近的監控，大約兩個路口之后才有監控。
當晚沒什么特別，路上行人不多，每個路人他都仔細看了，只有一個人有點奇怪。
但他是個男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看穿著是個男人，而且桑胤衡還特意看到了對方的鞋，也是男式的鞋子。
他背著一個大包，鼓鼓囊囊的。
別的都沒什么，但他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伸出手在臉頰邊撩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南楓有個習慣性的動作，就是撩頭發。
哪怕頭發剪短了，她偶爾也會習慣性地撩一下。
桑胤衡深吸一口氣，將電腦合了起來。
他不信，南楓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