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通關文蝶？”桃夭眼里劃過一抹詫異。
狐妖怕被殺，連忙取出文碟，“大人你看，就是此物。”
桃夭好奇看了一眼。
但其實這通關文蝶，也沒什么可稀奇的，就是普通的一張紙，上面蓋了一個印章。
因為太過普通，桃夭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你能肯定憑此物就能讓我們進城？”
狐妖見她居然質疑自己，心有不忿。
可剛有這個念頭，那黑色的鎖鏈就劇烈震顫起來，被穿刺的琵琶骨就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當然，這通關文蝶能讓大人一行人順利通行。”
狐妖悶哼一聲，壓下不忿，膽顫心驚地保證道：“實不相瞞，其實我與妖司的人有舊，妖司是專門出通關文蝶的，絕不會作假。”
“那你有通關文碟，自己為何不進？”桃夭又問。
美婦人一僵，只得硬著頭皮解釋，“我其實在這黃沙城中已久，只是里面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妖怪，不好惹又不好吃。”
“所以……我就只能跑到外面來，看看能不能騙到幾個單純的凡人或修士。”
說到這里，桃夭算是徹底懂了怎么回事了。
感情她自己就是那個被盯上的。
見桃夭不說話，美婦人以為是自己方才說的話惹惱了她，急忙表衷心，“大人，我已經知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這通關文碟我愿意給你們，若是你們需要，我在城里還開了家近春樓，可助大人們打探消息。”
聞言，桃夭承認自己心動了。
雖然這狐妖狡詐，方才還裝作想要進城的人來誆騙她，但有守杌在，不必太擔心。
只要能控制住她，那么他們就能多條消息來源，這樣對桃夭等人了解如今外界的情況大有裨益。
計較好了得失后，桃夭低頭問守杌，“你這鎖鏈有辦法限制住她嗎？”
狐妖臉色頓時一變，暗暗咬了咬牙。
守杌臨走前被徐太爺敲打過，知道自己需要聽從桃夭的話，才能得到尸魂丹的解藥，也只能如實回答：“若只是控制讓她不生異心，沒有問題。”
“好，那就拜托你了。”桃夭道：“這狐妖狡猾得很，若是不讓她有忌憚，不知她會暗地里下什么絆子。”
桃夭的聲音沒有絲毫壓低，她就是故意讓那狐妖聽見的。
而那狐妖也如她所料，恨得咬牙切齒。
只可惜，如今她為魚肉，只能任桃夭宰割。
不知守杌施了什么咒，那條鎖鏈隱沒在了狐妖體內，化作一道小小的黑色印記。
狐妖但凡生出一絲想逃跑，都會痛得死去活來。
“我暫時還不能夠信任你，不過只要你按你說的做，等離開黃沙城那日，我會給你解開此咒的。”桃夭淡淡地說。
“我明白了。”狐妖咽下屈辱，低聲回道。
＊
沈清辭換個衣服用了近半柱香。
回來的時候，他終于不再是骷髏淵里日日如一日的白衣了，換了身與桃夭相近的黑衣。
只是桃夭眼尖，隱約似乎瞧見他衣角有處暗沉的血跡。
“你方才去做什么了，身上怎會有血？”桃夭蹙眉問道：“難道你受傷了？”語氣里連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擔憂。
沈清辭眉眼微動，臉龐不由自主溫和下來，“沒有，只是剛才碰巧撞到幾只沙妖，殺他們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聽說他沒受傷，桃夭暗暗松了口氣。
那狐妖卻是被他所言嚇了一跳。
“你殺了沙妖？”她瞪大了眼，滿臉焦急，“你怎么敢動那群沙妖的？”
桃夭不知她為何會忽然變得如此慌張，正想問，忽然看見遠處翻起滾滾沙塵。
“不好，定是那群沙妖追來了……沙妖最是記仇，他們肯定是來找你這小情郎的。”
狐妖暗罵一聲，來不及解釋，便催促他們趕緊離開，“快進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要是被抓到，有咱們好果子吃的。”
說完，美婦人連忙去城門口給守衛遞了通關文碟。
“我們也趕緊走吧。”桃夭看了眼那越來越近的沙妖群，只覺一陣頭皮發麻。
連方才那只狐妖說的什么小情郎，她都想不起來反駁了，一心只想進城避禍。
這要是被抓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沈清辭勾著嘴角點了點頭。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城。
剛進去不久，就聽見城門處一陣嘈雜，城門被守衛直接關閉了。
外面還沒進來的那些人和妖，通通被關在了外面，無論怎么捶打城門都有不見有人放他們進去。
“那些沙妖應該進不來吧。”桃夭坐在客棧里，望著外面喃喃說道。
正好來送茶的店小二聽到她的話，笑著回道：“這位客人不必擔心，縱使這沙妖狡詐，沒有通關文碟也是進不來的。”
“那就好。”桃夭呼出一口氣。
隨后她又叫住店小二，問：“那你知不知道，那群沙妖都是哪來的？我是剛來黃沙城，不太懂這邊的人為什么這么怕那些沙妖。”
店小二了然一笑，道：“我說你怎么不知道呢，原來是這樣。”
“其實也沒什么，這沙妖是在荒漠里的一種群居妖怪，很多年前就有了，經常干些打劫過路商隊的事情，只是那會兒這些沙妖還不成什么氣候，也就沒管他們。”
桃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著中確實有提到過，妖族因為生性放浪不羈，不喜歡約束，所以只要不是什么特別大的事，一般都沒人去管。
這些沙妖平時只劫些小錢，自然是沒人有這閑工夫去搭理。
想到這里，她又來了疑惑，“那為何現在這沙妖如此猖獗？”
“這你可就問到點子上了。”店小二嘆了口氣，說：“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只知好像是這沙妖換了個首領，這首領慣愛斗勇逞兇，且妖力強大，連黃沙城的城主都拿他沒辦法。”
“而這一片的沙妖在他帶領下，越來越肆無忌憚，鬧到現在，不僅是過往的商隊，連妖怪們也是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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