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張帆是被一泡急尿給憋醒的,膀胱幾近炸裂,洋洋灑灑幾分鐘,才將洪水泄去。

  怎么回事,昨晚自己也沒多喝水,莫非是得了糖尿病不成。張帆心想。

  哎喲!張帆突然開始在自己的腹部摸索起來,眼瞅著自己的肚腩一如既往,完美無瑕。

  這才放下心來。

  昨夜的夢未免太過真實,就連腹部和手指傷口的具體痛感,都還停留在腦海里。

  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迷糊,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都跟在夢游一樣。

  張帆撓著頭發,走回臥室,想再瞇一會。

  可腳趾“跨啦”一下踢到了個什么物件,低頭觀瞧。

  哎呀。鑲著鉚釘大頭黑皮靴,這不正是那朋克女所穿戴之物么。

  再往床上看去,女式短褲絲襪文胸t恤夾克,從里到外一套家伙什,一樣不少。

  被單一抖落,“叮呤哐啷”一把鋒利的黑漆木柄匕首掉落在地。

  張帆驚恐地想到,昨夜的一切難道是真實的嗎?

  他再次撩開衣服,對著自己肚皮是一陣“劈里啪啦”地拍打,記憶里的那道傷口,仍然是了無蹤跡。

  他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在房子各處搜尋朋克女的蹤影,冰箱壁櫥浴室,一一搜尋過來。

  難不成,這娘們又光腚跑出去了?

  只等他搜到床底,撩開床單這么一看,“哎喲”一聲直接坐倒在地,床單上落下了幾縷女人的長發,末端還殘留著一小片頭皮。一排白花花的牙齒,東倒西歪散落在地。

  張帆的腦海里已經一片空白。

  此刻他終于確信,自己的身體是出了大問題,正朝著某種可怕的方向異化著。

  是不是有個妖怪寄宿在我體內?這樣下去自己非有個好歹不可,即使名門正派不找自己算賬,那刑偵機構也定要抓捕自己歸案。

  他把朋克女那帶著濃重腥臭味的鞋襪衣物,丟進院子的鐵皮桶里焚燒。

  一邊悉心地打掃房間,以消除所有可能殘留的痕跡。

  忙完后,張帆又上了幾趟廁所,有點尿頻尿急。

  看著自己下面流水嘩嘩的時候,他不禁想,一個人體重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自己需要幾泡尿才能完全排掉呢?

  中午的時候,張帆全無食欲,喉嚨口油汪汪的。一想到自己的腸道里正在消化著一個女人的脂油,就惡心得跑去廁所吐了起來。

  閉眼的時候,腦海里都是自己將朋克女溶解吞噬的可怖畫面。

  睜眼的時候,眼前又都是與飄飄過往的種種。

  不行。

  張帆覺得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非發瘋不可。

  打點行李,戴上所有資金,準備跑路。

  臨出門才想起,還有幾個儲物戒指藏在梁上,又回到房間。

  想當初,自己是踩著飄飄的肩膀放上去的,此刻自己一個人又如何是好。

  找來把椅子墊在床上,高度遠遠不夠,還晃得厲害。

  得了。張帆干脆把床架整個立起來,當成梯子踩踏上去,這就伸手一探。

  咦?竟然空無一物。

  一二再三地探去,手指變得黢黑,還是空屁。

  怎么就沒了?是被朋克女偷了去嗎?

  罷了罷了。張帆心想,自己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哪還有心思惦記金銀財寶。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打不開。

  剛想出門走,總覺得還少了件什么事情。

  對了!自己這嘎吱窩里還空空蕩蕩。

  好不容易從庫房找出兩個尿素袋子,從院子里胡亂割些還沒成熟的藍心草,裝進袋子就匆忙出門,跑路去了。

  天大地大,一時也不知去哪,得嘞,哪里人少就往哪跑吧。

  鎮東口不遠,就有一坐矮山,翻過后又是一座。山雖不高,但也架不住多。

  幾上幾下之后,天就黢黑了。

  張帆決定在一個山谷中安營扎寨,可隨身也沒帶帳篷啊。

  肚子倒是不餓,膀胱也鼓鼓囊囊的,干脆頭枕著尿素袋子,天為被地為床,將就將就。

  晚上還沒睡踏實,張帆就感覺什么毛茸茸的東西在拱自己。

  “哎喲,哎喲喲,是什么東西?”

  借著月光定睛觀瞧,幾只皮毛黑亮胖乎乎的小動物,正在自己身體上亂拱。

  張帆心想。這小動物憨態可掬,也不咬自己,但被這么拱來拱去,那也睡不踏實啊。

  得了!走兩步吧。

  月光下,張帆深一腳淺一腳,不時激起一陣蟲鳴。

  停下腳步,仔細聆聽,不遠處似有蛇在蜿蜒。

  張帆忽感腳后跟被什么東西抱住,回頭一看,幾只黑乎乎的小家伙又跟了上來。

  “你們老跟著我干啥?難道說你們這是在捕獵我嗎?還想吃了我不成!”

  腳背這么一抖摟,胖乎乎的小家伙仰面朝后倒去,一時舞動四爪翻不過身來。

  又走了幾分鐘,張帆在旁邊的巖壁上發現一碎石豁口,勉強能容一成年人躺進去。

  張帆頭朝里躺進一試,還挺舒坦。

  把兩個尿素袋子堵在豁口,免得那幾個小東西再來搗亂。

  洞口堵嚴實后,張帆頭枕背包呼呼睡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一道刺目的陽光射進洞來。

  張帆心想,昨夜自己明明把洞口堵嚴實了呀!

  坐起一看,一個干癟的尿素袋子掛在洞口,已然破了個大洞。

  出洞這一觀瞧。好家伙!幾個小東西吭哧吭哧地埋頭吃著自己的藍心草,尿素袋子早被它們咬爛了。

  “哎呀,你們這些小畜生,這是要了我的命啊!把我保命的家伙什都吃光啦。”

  張帆一腳便把其中一只踢翻在地。另外兩只見狀,掉頭就跑。

  張帆只踢了一腳,還沒出夠氣。

  “哪里跑,你們這些小畜生,我要和你們同歸于盡!”

  幾只胖乎乎黑不溜秋的小動物在前面跑,張帆就在后面追。

  小動物雖然四肢短小,跑起來可不慢。張帆一時竟然追它們不上。

  拐過一處崖壁,后面竟然是一處十幾米深的矮崖。

  眼看著幾只小家伙也剎車,直直就沖了下去。

  張帆追到懸崖邊往下仔細觀瞧,想看看幾只小畜生摔死了沒有。

  卻見那幾只小東西循著一種特定的曲線,連滾帶爬地安然落地了,還不時回頭朝身后觀察。

  原來這矮崖的草叢間有一條安全通道。

  更讓張帆驚奇的是,矮崖下的一處,竟然生長著一片和自家院子里一摸一樣的藍心草。

  飄飄明明說過,藍星草在這片大陸的自然界中早已滅絕,只有修真隱門,才會大規模人工種植。

  可如今張帆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尿素袋子里的藍心草,已被小畜生啃食殆盡,自己非得去收割點上來備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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