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這人缺點不少，但閃光點也不缺。
會被人用道德綁架，本身就說明他是好人，而且平日里其實很精明。
一聽謝主任的話，頓時明白自己這是走運了。
感激的對著楚向前點點頭，滿臉堆笑的對謝振德說道，“主任您瞧好了，只要我當了后廚班長。
我保管讓一食堂飯菜的口味，比其他兩個食堂更好。
要是做不到，您就撤了我班長的位置。”
謝振德此時哪管傻柱的保證，他的手藝如何，早就在平日里見識過了。
只要這家伙當了班長，自己就可以用楚向前的兩個兄弟是傻柱徒弟為理由，招他們進后廚。
笑著說道，“雖然讓你當了班長，但到底還年輕，還是聽我的，該好好考慮招兩個幫手協助你。”
傻柱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自己得了這么大的好處，不回報楚向前一番，今后都不好意思找他買野味了。
隨即暗暗想著與其讓愛國、愛民當個沒名份的徒弟，還不如代父收徒。
一則還了楚向前的人情。
二則當師兄的，和當師傅的最大不同就是，師兄可沒義務，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傳給師弟。
萬一愛國、愛民的人品不行，那自己也不用教他們倆真手藝。
至于會不會坑了親爹。
傻柱不僅不在意，反而很想看看親爹何大清，在聽說自己無緣無故有了兩個徒弟時，會是什么表情。
陳懷禮一看謝振德為了拉攏楚向前，連兩個學徒工，都說送就送，心里頓時有了危機感。
拉著楚向前說道，“向前，明天上班時，我就帶你去辦正式工的手續。”
楚向前嘴角一笑，忙道謝，同時又壓低聲音說了句，“主任，這頭野豬的下水，我故意請林場的同村吃了。
不過豬肚卻留著，晚上我送去您家。”
陳懷禮心里一喜，這不就是說，自己拿的那副野豬肚，名義上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自然不用花錢，也不用擔心有人說閑話。
暗道楚向前就是會來事，辦事也穩妥的很。
拍拍楚向前的肩膀，低聲說了句‘謝了’，陳懷禮這才放心楚向前不會被軋鋼廠搶走。
只是謝振德也沒那么好相與。
玩笑一樣的說，自己開出讓楚向前進廠就當治安股長的條件，楚向前居然沒答應。
還說自己是陳懷禮招進街道，此時調走，良心上過不去。
這話明著在夸楚向前。
暗地里卻在說，你陳懷禮要是小氣，總歸是留不住人的。
一件真正價值一萬的東西，要是沒人惦記，5千都不一定能賣出去。
可要是有人搶著要，2萬、3萬都不難。
陳懷禮臉上笑呵呵，心里卻罵娘的和謝振德平分了那頭260斤的野豬后，急匆匆就想帶楚向前，進街道的辦公室。
謝振德知道陳懷禮的心思，暗道這老小子想用半只野豬，就把老子打發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笑著從口袋里掏出錢和票，數了數交給楚向前說道，“130斤野豬，按照大肥豬7毛8的價格給你算。
給你101塊錢，還有一張手表票，50斤糧票，當做沒給你肉票的補償。
今后只要有野味，小楚你直接拉去軋鋼廠，就算你想要自行車票，我也給你想辦法。
甚至你進山前，讓傻柱給我個話。我保管調輛卡車，在你們林場等伱。”
楚向前對于錢和票，自然不會客套。
感謝一番后，謝振德居然又笑嘻嘻的說道，“小楚，我先帶你兩個弟弟回廠里辦學徒工的手續。
至于采購學徒的名額，你要是有人選，明天一早讓他跟著傻柱、愛國和愛民一起來后勤。
我當場就給你辦了。”
這下別說陳懷禮了，就連待在門崗里偷聽的孫老頭都震驚起來。
這可是大手筆。
多少人想進后廚，想當采購，連門路都摸不到。
孫老頭走出門崗，面色嚴肅的看著謝振德問道，“你們廠的任務，真的那么重？”
謝振德這次也不嘻嘻哈哈了，正色說道，“孫大爺，我也是沒辦法。年后生產指標增加了至少三成。
廠里開會時，幾個領導可是明說了，后勤的任務就是保障工人同志的伙食。
決不能出現工作因為缺乏營養而暈厥，甚至事故出現。”
孫老頭這才沒多說什么，看著楚向前說道，“小楚，今后你只管去弄野味，有人說閑話，那就讓他去山里打獵去。
要是沒那個本事，那他就是妨礙生產建設的罪人。”
楚向前心里不由激動起來。
能為祖國做貢獻，自然是當仁不讓。
但激動幾秒后，心里也冷靜下來。
一個星期弄一頭野豬，還說的過去。
畢竟野豬是出了名的容易泛濫。
而且也不用只盯著野豬。
野鹿、狍子偶爾來一兩只也行。
可要是一個星期弄來100只山雞，野兔，那就真過分了。
說到底，楚向前愿意發揮自己的余熱，但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嘴上卻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孫老頭多精明，看楚向前眼神閃動，就猜到這小子在敷衍自己。
不過，只要楚向前能弄來油水，多多少少也算是在做貢獻，那就值得保護。
至于無私奉獻，孫老頭一想到這小子抽煙不是大前門，就是藍牡丹，想想還是別浪費這口水。
只要是正當收入，加上這小子這么精明，想抓他的把柄沒那么容易。
謝振德這才放心下來的，帶著傻柱、愛國、愛民去軋鋼廠入職。
楚向前目送四人騎自行車，駕著馬車離開，這才扛著130斤的半片野豬，跟著陳懷禮進了街道辦公室。
把野豬存放妥當，陳懷禮打電話，喊人回來入賬后。
帶著楚向前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口就抱怨道，“向前，你想為弟弟、親戚要幾個進城指標，怎么不和我說？”
楚向前嘿嘿一笑，掏出藍牡丹先給陳懷禮點上。
這才說道，“科長，不是我不懂規矩，實在是謝主任給的太多，我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陳懷禮一愣，本以為楚向前會找各種借口解釋。
卻不想這小子居然來了這么一句。
反而讓陳懷禮對他更加放心起來。
畢竟總不能要求手下，明明在不犯錯、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有好處都不要吧？
真那么做，鬼才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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