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把玩著自己的頭發。
“嗯。”她懶洋洋道，“前輩說的是。”
笑容明媚，好像剛才那個惡鬼一樣逼人降級的不是她一樣。
“其實人家也不想的嘛～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你們非要逼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啦～”她聲音軟趴趴的，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這讓大家降級，你們失去的不過是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但我傷心，我失去的是對你們的信任和愛啊～”
“好，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明事理。”那聲音似乎被殷念的不要臉梗了一下，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這事兒是大家一時沖動，至于罵安帝，大家都是孩子，呵呵，不容易是不是？”
殷念冷笑了一聲，幾百歲的孩子？
十五歲的方曦都得承擔做錯事情的后果，雖然她并不是故意的，但現在仍然頂著半怪物的身軀。
這幫故意挑事兒的廢物也好意思？
“那你看？”那聲音試探道。
殷念輕咳了一聲，“這些事情可以不提，但，之前說好的小試，讓我心里很不舒服啊。”
“怎么我殷念參加就是不公平了呢？”
“我年歲比你們學院的任何一人都要小，對不對？”
“我也沒像黃浩天一樣在比賽的時候服用禁藥，對不對？”
“更沒有輸不起啊。”她就沒有輸過。
“為什么這樣的我，參加小試被認為不公平呢？”
旁邊林沃卦對殷念已經心服口服了。
他看著自己與殷念的差距越來越大，但此刻他也嗤笑了一聲，“不是不公平，是他們輸不起罷了。”
一群人是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那聲音努力控著怒氣，“那你想怎么樣呢？”
“我不想怎么樣，我這么善良的人，咱們就回到原點不行嗎？”殷念笑道，“小小請求，你們不會不同意的吧？”
好家伙。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
聯盟域主們將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粉碎，將這些東西想象成了殷念的頭！
狠狠捏爆！
那人沉默了許久，看得出來，是在和聯盟其他人商量。
但殷念眼眸閃過一抹銳光。
他們不知道開靈果對她的意義。
對比起那些資源，這些后代們的實力最重要。
要知道跌了境界，補可不容易，更多的人會在這樣的打擊中崩潰，一蹶不振。
果然。
很快那么就給了回答。
“好，但殷念，這事兒鬧到這么大，我們聯盟也不是真的無人，小試可以繼續，但是被你弄傷境界的這些人，他們的資源……”
殷念立刻笑瞇瞇道：“放心，我殷念私庫補給他們～小可憐哦，你說他們早乖乖的不就好了，當然，這幾個人還是可以繼續留在學院的啦。”
“不！！”那幾個被殷念捏碎紫晶的人瘋狂嘶吼，滿眼畏懼崩潰，“我們不要留下，老祖，老祖接我們回去。”
他們瘋了。
他們各自的老祖生生咽下一口心頭血。
說話那人也語氣冰寒了一些，“殷念，雖然小試可以繼續，但是之前兩次小試的規則都是帝臨域的人出，這也不全然公平對吧？”
“嗯哼。”殷念挑眉。
一收一放她做的非常好，刺激一下，放松一下，免得狗急跳墻。
“這次小試的比賽項目，我們來定。”那人聲音沉了沉，“也不用別的。”
“最近新出的那個無名盟，大家有所耳聞吧？”
殷念笑容微微收起，眼神冷了下來。
“打著無名大域的旗號，做得確實分裂萬域的惡毒之事。”聯盟那邊的聲音終于松快了一些，“殷念，這次的規則。”
“就比誰端掉的無名盟窩點多。”
“你能接受，咱們就能繼續和平下去。”
“你若是不能接受……”他們的聲音寒了寒，“那今日他們跌掉的等級，不會白跌！”
聯盟學生身體一寒。
老祖這是說真的嗎？殷念不同意，就要放棄他們？
不等他們鬧騰，那聲音就拔高了道：“拿出點骨氣來，不過是降級罷了，你們回家后，老祖給你們雙倍的資源，還怕回不去？”
至于殷念將他們都殺了，這是不可能的。
有的臉能打，有的不行。
如今看來一觸即發的萬域大內戰，其實是不能打的，若是現在打了，很快就會因為死掉的精英太多，被魁怪侵占。
那就是大家一起死了。
殷念兩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大拇指互抵，重重壓過。
她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學生。
學生們的眼神亮晶晶的。
殷念心底就是一沉。
這些人并不在乎無名盟。
也是，無名盟畢竟是地下組織，不見光，便沒有什么召集力度。
殷念深吸一口氣。
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好啊。”
安帝和費老同時皺眉。
那無名盟對他們來說其實可有可無，畢竟人家不針對他們，針對的是大域聯盟的人。
但另一種意義上，就是盟友。
這小試……可有些棘手了。
聯盟那邊的人冷哼了一聲，“那就這么說定了，殷念，期待你徹底入學的那一天，盡量多摧毀窩點吧，呵。”
聲音逐漸隱去。
那幾個被強行降級的人也被那老祖一把抓走。
剩下的學生們驚魂未定，目光帶著幾分畏懼的看著殷念，同殷念這邊的人，涇渭分明的形成兩撥人。
林沃卦咬牙，“這些人留在通院，還要惡心人。”
殷念看了他一眼，“忍忍，小試能拿到的寶貝可不少，等小試結束，再讓他們離開也不遲，而且全部降級也不現實，重要的是威懾，效果到了就好。”
林沃卦知道她看似行事張狂，實則張弛有度，懂得及時收手。
她只要開靈果，但除了開靈果之外的寶貝，對大家來說都有好處的。
這么堅定的站在她這邊。
她殷念總要給他們再爭取點福利的。
“將傷員都搬下來。”殷念這才看向帝臨軍們，“咱們在這兒稍作休息。”
話音剛落。
遠處鐘聲響起。
不是單獨的一聲，而是連撞雙聲。
“這什么意思？”周少玉皺眉，“哪兒傳來的？”
林沃卦和方曦沉了臉。
“這是皇域那邊的動靜，這聲音表示，域主之爭開始了……”
殷念撫了一下自己的馬尾，挑眉，“哦？真是熱鬧。”
下一刻，她靈玉震顫了一下。
在雙聲鐘音里，阮琴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了過來。
“殷念，告訴方曦，我們這邊討論完了。”說是討論完了，其實那邊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音。
“她怎么能回來？”
“還要當首席？她是叛徒！”
“什么叛徒，說話不要那么難聽！怎么不能回來？將功補過了不是嗎？”
“她的過錯已經彌補，再者說了，她那真的叫錯嗎？明明是黃浩天的錯！那是我們的學生，你們這幫人枉為人師！”
“她天賦那么好，我們要像黃浩天那樣將一個天才推遠嗎？我看她即便是首席也當得！”
諸如此類的爭吵不斷的傳過來。
殷念掏了掏耳朵。
阮琴的聲音有點疲憊。
“殷念，我們這邊的決定是，讓她回來，而且可以考慮作為預備首席。”
殷念看向了和師姐說著話，半張怪物臉露出害羞神情的方曦。
“院長，我是首席，對于學生的管束，我也是能說兩句的對嗎？”
阮琴精神一振，“當然！”
多虧了殷念，第一學院才有如今的成績。
若不是殷念太忙，阮琴甚至想讓殷念當院長的！
“好，那我就說說我的決定。”
“首先，方曦，不是叛徒，可以讓那邊罵她一口一個叛徒的老師歇歇了。”
“其次，雖不是叛徒，但，規定就是規定，入校時隱瞞身份不報者，當如何？你比我清楚。”
“方曦，不能做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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