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道道硝煙從軍艦的一側冒起,一陣陣炮擊聲如同炸雷一般。
這才是軍艦的齊射啊。
這就是艦炮的威力!
董良距離戰場好幾里遠,但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震撼。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在老山前線,我軍對安南人千炮齊發的場景。
不得不再次感慨一下,扶桑人真的很頑強。
這么密集的炮火,他們依然敢駕駛著關船向前沖。
百噸的關船,在這些上千噸的大家伙面前簡直就像是一支山羊用角去頂大象一般。
“菊花丸號”關船上,槳手們在底倉賣力地劃槳。
他們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槳手在戰船上是非常危險的職業。
戰船要是傾覆,他們很多情況下連跳海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惠三郎光著膀子,頭上纏著布帶,正在埋頭劃槳。
外面傳來打雷一般的炮聲,仿佛大石頭砸在他們的心頭。可是他們接到了命令,要全速前進。
船長還不放心,派了一名武士下到底倉。
那人的手中拿著鞭子,一進來就開始抽打起來。
背上的疼痛激發了槳手們的潛能。
惠三郎同樣如此,他瞬間感覺不到手臂上的酸痛。
不過一個時辰前吃的飯團完全已經消耗掉了。
他現在肚子里空空如野,只想吃一點東西啊。
就當那名武士正準備再次揮下鞭子時。
一枚實心彈穿透了甲板,砸進了底倉。
惠三郎感到自己眼前一陣紅光閃過。
溫熱、粘膩、血腥的感覺傳來。
所有的槳手都被嚇得停下了手中的船槳。
惠三郎抹掉了臉上的血水和碎肉殘渣。
那名武士已經不見蹤影,他的四肢散落在底倉四邊角落。
“快跑啊,船漏水啦。”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這時候惠三郎才從驚恐中醒來。
得是什么樣的炮彈,才能在穿透甲板之后依然將那名雄壯的武士給擊碎,接著還在船底后方砸出一個大洞。
“菊花丸號”的屁股上綻開了一朵菊花。
惠三郎實在是想不出來,怕是八岐大蛇吐出的石彈才有這樣的威力吧。
惠三郎與眾人爭先恐后地向甲板上跑去。
但是上面的軍官卻堵住了出口。
“八嘎,快下去,堵住缺口。”軍官用手中的武士刀逼著這些槳手,不給他們上甲板。
惠三郎瞅了一眼那足足能鉆的下一個人的洞口,那洶涌噴出的水柱都能夠將人擊飛,這還怎么堵啊。
外面的炮聲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
米英聯軍采用輪射的方式,四艘戰船幾乎是連續不斷地輪流射擊。
炮彈對準薩摩海軍的陣型。
炮擊從兩者相聚兩千米的地方開始。
不過艦炮的最佳射程是五百米以內,太遠的距離準度不行。
扶桑人艦隊密集的陣型幫助英米聯軍提高了命中率。
此時最前面的戰船距離英米戰艦只有兩百米了。
不過扶桑人的船隊只剩下不到一半。
海面上,從沉沒戰船上逃生的人隨處可見,他們就像是煮熟的餃子一般散亂地飄在海面上。
大部分人都在努力地向岸邊游去。
董良派出了幾隊穿著扶桑兵甲胄的刀盾兵小隊在岸邊打起了薩摩家的旗幟。
控制了西表島之后,董良才發現俘虜的重要性。
種植園中的俘虜的死亡率太高了,除非董良能夠給他們充足的營養和完善的醫療保障。
否則那些負責開荒和打理種植園的俘虜就會不斷地死去。
董良當然不可能給他們這些。
在基礎生產力不行的情況下,要想自己過得更好,就要剝削,
這些從海上逃回來的扶桑兵都是不錯的勞動力來源啊。
“從底下逃走。”眼看著上不去,惠三郎想到從那個洞鉆出去,再進一會兒水,差不多就要達到平衡了。
“開火!”沃里特大聲下令道。
刺激,這樣的海戰才刺激。
就像是在草原上手持獵槍,看著遠處的獅群向自己沖來。
在它們沖鋒的過程中一一將他們擊倒。
那種擊殺的快感,被迎面而來的壓迫感所激化,得到了升華。
“繼續裝彈。”
“哈哈,來吧,這些黃皮猴子,去他媽的陰謀。”
沃里特現在也不再想為什么會跟扶桑人開戰了。
因為他現在打得很爽。
隨著扶桑戰船的靠近,軍艦上的炮手已經很難再脫靶。
上杉雄一騎虎難下,此時后退同樣會被這些洋人戰艦送入海底。
還不如勇敢地沖上去了,玉碎吧!
“殺嘰嘰!”扶桑人的旗艦非常幸運,到現在只挨了兩發炮彈,并沒有傷到關鍵部位。
上杉雄一穿著華麗的甲胄,他花白的胡子根根挺直,臉色因為激動而發紅。
一雙眼睛中滿是堅毅的神色。
薩摩家的大將,無論到什么時候都不能讓家主蒙羞。
他已經讓人回去通報與英米開戰的消息。
而他上杉雄一寧愿玉碎也不會逃走。
今天就是拼著全軍覆沒也要讓這些英米人知道薩摩武士的勇武。
“火槍手都到船舷來。”英米的軍艦上,大副已經開始組織水兵準備接舷戰。
沃爾特腰間插著兩把單管火銃,手中拿著自己珍藏的雙管獵槍。
他瞇上一只眼睛瞄準了遠處的一名扶桑指揮官。
那個穿著黑色甲胄的扶桑指揮官手中舉著指揮刀正在喊著什么。
管他呢,也許對方在鼓舞士氣吧。
“砰……”沃爾特一槍擊中那人胸口。
那個扶桑指揮官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指揮刀依然舉著。
終于有扶桑的戰船靠上了洋人的大船。
但是噸位之間的巨大差距,薩摩海軍的戰船普遍要矮上半截。
因為薩摩兵只能搭上木板仰攻。
或者是在甲板上與洋人對射。
上杉雄一帶來的兵屬于本部新軍,裝備了不少的火槍。
這些洋人終于也開始有傷亡了。
還有的扶桑戰船用船上的短管臼炮對洋人戰船拋射霰彈。
雙方的戰斗直到現在才有一點點看頭。
董良坐在一棵大榕樹上。
榕樹的枝丫茂盛,坐在上面非常的舒適。
手中的望遠鏡就沒有離開過董良的眼睛。
此時,他已經對這個時代的艦炮威力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很多事情,不親眼去看,很難想象出來。
一個后世的人對于滑膛炮的了解只能通過各種視頻。
有些經過藝術加工的視頻還容易將人給帶偏。
這個時候董良已經開始在心中為扶桑人加油打氣了。
他能夠看出來,這些扶桑人的失敗是必然的。
真正能夠靠上去跳幫作戰的船只可能不到五分之一。
這點力量對英米的戰艦沒有太大的威脅。
他只希望他們能夠盡量多消耗一些洋人的兵力。
海戰結束之后,這支英米聯軍肯定是要登陸作戰的,到時候就要看董良他們的了。
海岸邊,那些薩摩兵好不容易游到岸邊,結果他們發現那些在岸邊接應的并不是自己人。
可是他們手中已經沒有兵器,被洋人的炮擊嚇破了膽,又在海中游得精疲力盡。
只能乖乖投降,跟著林岳手下的刀盾兵小隊向樹林子中轉移。
他們會被送到提前準備好的看押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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