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爸爸沉默了。
沒等成爸爸說話，成果繼續道：“我不想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我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成爸爸看了一眼自己微跛的腳，垂下眼：“討什么公道？這個世界哪有什么公道？”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公道，他的腳也不會跛了。
若非還有兩個孩子，他自然可以跟這些小畜生拼命。
可現在不行啊，大女兒還在念高中，兒子還在讀初中。
他們都還需要他。
當年小果媽媽，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進城來打工，被人欺負了。
那些人污蔑她，她受不了，說是跳樓了。
后來成爸爸想為老婆討個公道，卻被人打斷了腿。
他有兩個孩子，對方威脅他，如果繼續鬧下去，不止他的腿要廢了，兩個孩子，也會遭殃。
對方還特地提到了他漂亮長得像妻子的大女兒，成爸爸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成爸爸，話不能這么說，如果成果真的被人欺負了，那你作為父親，就應該支持她。”
“剛才張強說，你敲詐了他三千塊錢，是這樣嗎？”
其他幾個學生的家長，也已經聞訊趕來了。
聽見警察這么問，馬上叫囂：“警察同志，他可不止敲詐了張家三千，還有我們家，我們是一家出了三千，才把這件事平息下去。”
“別看這個男人可憐，實際上他是故意讓女兒去勾引男同學，然后敲詐勒索。”
“他們家有個生病的小兒子，敲詐來的錢，都給他小兒子看病用了！”
啊這！
周圍的人沒想到還有這一反轉。
這對父女，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家里窮，還有個生病的，沒錢就讓女兒出去做那種事，實在是太可惡了。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即便警察驅趕，也擋不住他們吃瓜的心。
“這個爸爸也太狠了吧，兒子的命是命，女兒就不是人嗎？”
“誰知道是她爸爸讓的，還是女兒自作主張？你沒看見她手腕上那條手鏈嗎？得好幾千，這姑娘多半虛榮心也強。”
許是議論聲太大，女警察的注意力也放到了那條手鏈上。
“手鏈怎么回事？”她小心問成果。
成果咬著唇：“手鏈是朋友送的。”
與此同時，馮楚月看見馮美珍往后再縮了一下，讓前面高個兒的男生把她徹底擋住。
她眼珠子一轉，知道這條手鏈八成和馮美珍脫不了干系。
“什么朋友送的，那是我們湊錢給她買的。”
“一個男生的零花錢不夠，所以還是我們幾個湊的。”
“我們看她可憐，她要，就給她買了。而且，這是她開口要的，說我們不給，她就要去老師那里告我們欺負她。”
“警察姐姐，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個成果，滿嘴謊言！”
而此時，成果的班主任，也忍不住插嘴。
“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成果這孩子，可能是因為從小沒有母親，被父親帶大，加上家里條件又不太好，難免性格有些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