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濃眉大眼，慈眉善目，半點不會給人帶來壓迫感。
相反，就像鄰家爺爺一樣和藹可親。
這樣的老人，馮楚月恍然。
“小師妹，過來，見過關老。”
只這個稱呼，沒讓她叫大領導，馮楚月就明白常老的意思了。
今兒只論私交，不講身份。
若講究身份，馮楚月這邊不經過重重審核，研究調查，也是見不到大領導的面了。
“關老。”
馮楚月微微躬身，朝關老行了一禮。
關老驚訝，這竟是古禮。
馮楚月行完禮，倒是自己先愣住了。
她把前世在師門的那一套帶出來了。
但這確實也贏得了關老的好感，他越發覺得這姑娘與調查不符，是故意藏拙。
知道藏拙，就說明她本身日子過得艱難。
否則，她若真是如傳說那般的天之驕子，又何須藏著掖著。
“不用多禮，你既是老常的師妹，那我就冒昧，叫馮小姐一聲阿月，如何？”
馮楚月點頭：“關老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阿月，聽你師兄說，你是他代替師門收下的，他對你夸了又夸，說你醫術不在他之下，對此，你怎么看？”
關老看著濃眉大眼，實際上也是個喜歡給人挖坑的。
“我師兄那肯定是謙虛了，他的醫術可是整個國家公認的。”
“我哪里能跟師兄比。”
馮楚月說話落落大方，很容易讓大領導對她心生好感。
“哦？”關老果然笑著看了常老一眼，甚至有些揶揄。
在見人之前，常廣白可是生怕他是老虎，嚇著了他的師妹。
把他的小師妹形容得跟小貓咪似的。
可馮楚月哪里是貓咪？
她可半點不怯場。
“不過，師兄都這么夸獎我了，我自然也不會墮了師門的名聲。”
“我偶然得了一部分玄醫門的傳承，在醫術上有了一些鉆研。”
“是我運氣比師兄好，但師兄在醫術上的造詣，肯定比我深厚。”
關老擺手：“你就不用謙虛了，你師兄已經把你夸出一朵花來了。”
“就算你說你沒那么厲害，我也不信了。”
“也不知道你師兄有沒有說過，今天請你上山的目的。”
馮楚月看了常老一眼。
常老目光一閃，都不太敢和馮楚月對視。
因為他這屬于先斬后奏了。
他也怕馮楚月不肯答應替關千歲看診。
他是好心，但小姑娘有小姑娘自己的心思。
萬一她不愿意，或者不愿意與官場上的人有牽扯呢？
馮楚月失笑，常老一片好心，如果她真的要拒絕，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師兄讓我上山，不管什么目的，我自是義不容辭。”
“小姑娘還有俠義之心呢。”不枉老常在他面前這么夸小姑娘。
“我有個孫子，聽說剛才你們已經見過一面了。”
關老平時打官腔居多，但私下里說話，還真的是開門見山。
馮楚月點頭：“若關老所說的是那位雙目失明的少年，我們確實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