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孟凡最新章節 > 第12章
村長的手一松,大量的空氣涌入肺部,我劇烈的呼吸起來。
與此同時,一抹紅映入眼簾,我鼻尖一酸,猛地撲進他的懷里,“祁曜!”
祁曜抱著我揉了揉我的頭:“抱歉,來遲了。”
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那種死亡的恐懼緊緊的將我包裹著,好半天都沒適應過來。
“冬兒,冬兒……救救冬兒。”我回神之后連忙喊道。
起身的時候才看到村長和一眾村民正在被群蛇撕咬。
我現在巴不得他們死。一句都沒問就踉蹌著去找冬兒了。
因為祁曜的存在,我順利的將冬兒救了出來,她顯然被嚇到了,臉色煞白。
“走,我們回家。”我攙扶著冬兒說。
這會,村長顛簸著帶著村民們趕過來了,目光兇狠。
他似乎并沒有放我們離開的意思,只是時不時的看向祁曜,眼里充滿了忌憚。
然后我就聽祁曜說:“老村長,上次蛇災都沒見著你。”
我沒聽明白祁曜這是什么意思。他和村長很熟嗎?為什么這么客氣。
“老了,不中用了,該讓年輕人來弄這些事了。這倆丫頭今晚受了驚嚇,快點回去休息吧。”村長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祁曜,沒多問就拉著冬兒走了。
回到家,我從包里掏出兩個饅頭給了冬兒一個。
“你一直沒吃東西。”
冬兒接過饅頭一邊哭一邊啃了起來:“阿九,村長為什么要殺了我們?”
“不知道,不過越是這樣,我越是要搞清楚發生了什么。”我說。
冬兒默默的點了點頭。
吃完饅頭,我拿出紙和筆,打算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先捋一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從六月初六開始,村子蛇災,我嫁給祁黯,在此之前我碰到祁曜。祁黯和祁曜的關系我猜是雙生子。
但這件事祁曜并沒有承認,而且祁黯很不滿我認錯人,所以這倆兄弟的關系應該很不好,也從未見他們碰過面。
這個暫且不說,其次是爺爺的死。
我知道爺爺的死是因為和祁黯做了交易,祁黯應該是答應了爺爺保護我,但他要我爺爺的命。
冬兒懷孕,她弟弟去世,和我爺爺死法一樣。知道最后殺死爺爺的是村支書。挖了爺爺的心臟。
爺爺,冬兒的弟弟還有她爸媽的尸體都腐化的極快,像個死了很久的人一樣。
村支書提到過“大人”,這個“大人”又是誰呢?和那個山谷有什么關系。
“阿九,聽你這么說,我想起來我爸媽讓我跪的那個佛像。”冬兒說。
到了冬兒的家,我們翻了許久才找到她所說的那個佛像。
是佛像,但不知道是什么佛,而且最為怪異的是雕刻的那九只尾巴。栩栩如生!
“這怎么看著像是狐貍。”我皺著眉說道。
冬兒拿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猶豫了半天說:“他會不會是我夢里的那個東西?”
“你覺得是嗎?”
“我不知道,記不清。對了,你還不記得紅白撞煞那天,我做了一個夢,他說我是冒牌貨。如果這個夢是真的……那我冒充的是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將佛像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我也曾做過一個夢,夢里,一只狐貍似乎想要咬死我。
“阿九,你嫁給那條蛇的時候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我細細的想著,沒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好像沒有,就是蛇特別多。還有,祁黯很不喜歡我穿著的喜服。”
“我生日那天做夢,身上穿的也是那套喜服。被他親手脫掉的。”冬兒說。
“冬兒,你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我覺得,那個所謂的“大人”想娶的應該是你。我爸媽從中作梗才導致現在的結果。”
“我是什么香餑餑嗎?為什么都想娶我?”
話雖這么說,但如果冬兒的假設成立的話,那是不是可以這么想。
那個“大人”想娶我,我爺爺不愿意就去求了祁黯,祁黯答應了,卻需要我爺爺的命。因此達成交易。
村支書借由喜服讓那個“大人”和冬兒發生了關系,懷了孩子。
村支書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死,甚至是哪一天都知道。然后利用紅白撞煞殺了我,讓懷了孕的冬兒成為新娘。而因為冬兒懷了孕,那位“大人”不會殺了她。
這樣的推理下來是不是可以說,村支書相信那個“大人”一定能夠復活他兒子。
祁黯說過,村支書夫婦和他們的兒子性命相連。
再然后,兒子復活無望之后,村支書夫婦就死了。
沒聽村子里的人議論村支書的死法,我猜應該是突發死亡。
話在說回來,和祁黯相處了這段時間,還算是了解他一點。
他要是不想做的事情,誰也沒辦法逼迫。
他娶了我,根本的意義應該是我對他有用,而且是大用。否則我爺爺就是死他面前都不會無動于衷,甚至還會拍手叫好。
“大人”也想娶我?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我晃了晃腦袋,有些亂,真的太復雜了。
冬兒遞給我一杯水:“別著急,如果這么容易就弄清楚的話就不會牽扯這么多條人命了。”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既然蛇災是開始,那我們就從蛇災查起。”冬兒說。
“我爺爺說,不是蛇災,是王蛇娶妻,也就是祁黯娶我才鬧出來的。”
“不對,十八年前畫樓牌坊被拆之后的蛇災應該是真實存在的,畢竟那么大的焚蛇坑。我們小時候可在里面挖到過蛇骨的。你忘了?”
經她這么一提醒,我頓時就想起來。
村子里關于畫樓牌坊的事情是有記載的,甚至我還看到過那張圖。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牌坊上雕刻著一條纏繞的巨蛇。
“我們去問問。”放下水,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冬兒卻一把拉住了我:“你問誰?村子里的人是不會告訴我們的。”
“那就找外出打工的人。”我說。
但很快我們倆就都沉默了下來,四目相對,我們都是驚恐!
我想冬兒此刻和我應該想的一樣。
我們村……沒有外出打工的。
而再仔細的想,從我有記憶開始,村子里沒有過新生兒。
“阿九,我們上下都沒有……同齡人!”
不知為何,我只覺得遍體生寒。
“對,沒有孩子,村子里除了我們兩家,其他家都沒有孩子。”我說。
冬兒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搖頭:“不不不,我好像記得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些嬰兒。張嬸家不就有,我們倆一起去看的。我們那會三歲多。”
我想了很久,似乎是有這么一回事,但又不確定。
畢竟三歲太小了。我的記憶力沒那么好。
“那你還記得那個嬰兒后來呢?”我問。
冬兒搖了搖頭,我們那會都太小了。
忽然,冬兒又道:“我記得那段時間張嬸身體很不好,一直咳嗽。我媽讓我送過去了枇杷,我偷吃了兩個。”
“然后呢?”
“然后很快張嬸就好了。但是那個孩子呢?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沒出現過了。”我說。
冬兒愣了一下,然后嗯了一聲。
她手一抖,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渣。她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撿,結果手還被弄破了。
抬頭,她看著我說:“阿九,我害怕。”
我將她扶了起來抱住:“沒事的,我在。”
遇到這種事情誰能不害怕,我也害怕,但我別無選擇。
我一定要搞清楚這一切。
“好啦,村長既然在村口的時候沒動手,估計是歇了那個心思。之后我們悄悄的查。”我說。
“嗯,我覺得先從畫樓牌坊開始查吧。”
“我也是那么想的。”
第二天,村子里一切恢復正常,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打算去找畫樓牌坊的那張圖,另外在找一個人。
村子里的其他人不會告訴我們當年的事,但有一個人一定會。
距離我們莊稼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小破屋子,那里面住著一個要飯的傻子,走到誰家都會給點飯菜,一輩子也沒娶媳婦。
我裝了幾個饅頭塞進書包里,拉著冬兒準備去地里。
“阿九,你這饅頭哪來的?我記得之前不是吃完了嗎?”
“祁黯給的。”我說。
“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一定是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每天都會給我饅頭,就感覺像是養了一只寵物,順手扔點食物別餓死就行。
冬兒一笑,拿著饅頭咬了一口:“對了阿九,你和他同房的時候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很惡劣!第一天就用死老鼠生肉嚇唬我。”
說完,我就看到冬兒一臉狐疑的看著我,我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你想什么呢?”
“你們該不會沒有那什么吧?”冬兒震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