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噩耗，張導瞬間如遭雷擊。
這筆價值1800萬的宣傳活動，這才剛剛進行不到兩周，合作的工作室就被抓了。
幾乎等同于張導的1800萬打了水漂。
冷不丁地，張導想起了工作室負責人的那句話——我賺夠3000萬就收手！
這句話就像是給自己立了個flag，果然，沒過兩周這家伙就被抓了。
盡管合作過多次，但張導一點也不心疼被抓的這個家伙，畢竟他每次都是付了錢的。
張導頭疼的是，這個工作室負責人會不會把自己給抖漏出來。
【互聯網反網絡暴力管理法】，它所涉及到的可不僅僅是網絡暴力方面。
像是收買網絡水軍，在網絡上進行虛假宣傳，以獲得預期正面收益的行為，一旦證據確鑿，張導恐怕也得‘享受’一下牢獄之災。
而且即便證據不充分，一旦《半湖綠》和網絡水軍有染的消息傳出去，這部電影可就真的要臭了。
那么多的資金投入進去，就這么斷送的話，張導的電影生涯幾乎可以宣告終結，提前開始養老了。
想到這些可怕的后果，張導額頭上立刻沁出了一層冷汗。
“怎么會被抓的？
他們不是吹工作室里面有什么頂級的黑客么？
不是最擅長網絡反追蹤么？！”
“張導，那也得看對手是誰啊！
人家是龍國網警啊！”
聽了助手的話，張導臉色一陣頹然。
確實，任你吹得再牛逼，你一個網絡水軍工作室里的黑客再厲害，還能比國家官方的網警更牛逼？！
正如工作室負責人所說的，‘賺夠3000萬就收手’，他當然也知道繼續干下去，遲早會被抓。
“不過張導，有個好消息，我打聽到，他們工作室是因為批量創立虛擬機器人，在網絡平臺上‘繁殖‘機器人賬號，而被網警部門最新上線的人工智能系統抓取到了。
所以咱們應該還沒暴露。。。”
從助理口中，張導終于算是聽到了個好消息。
不過他很快又意識到了個問題。
這個工作室負責人，會不會把他和自己的合作，當做將功贖罪的情報上交出去，從而轉做‘污點證人’，爭取獲得減刑？
畢竟現在隨著【互聯網反網絡暴力管理法】的實行，對方組織網絡水軍工作室的罪名，量刑標準說不定會在十年以上。
想到對方可能會出賣自己后，張導又重新緊張了起來。
他不能冒這個風險，他覺得自己得重新掌握主動權！
連忙和對方家屬聯系上，準備一同前去探視。
‘組織網絡水軍工作室’的犯罪行為，雖然是按照刑事犯罪來量刑，但羈押的時候，還是以治安行政拘留的方式羈押，所以是允許家屬探視的。
而且這恐怕也是這名工作室負責人在正式判刑前，唯一能和家屬聯系的機會了。
張導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吩咐化妝師給自己畫了個堪比易容術的老年妝后，張導連忙陪同著工作室負責人的家屬，一同前去探視。
當看到前來探視，換了副妝容裝扮的張導后，工作室負責人愣了下，隨后一掃先前被抓的頹唐，瞇著眼大笑了起來。
“干什么？嚴肅點！當這里是自己家呢？！”
現場負責維持秩序的實習警員見不得犯罪分子如此‘囂張’，立刻呵斥了起來。
“抱歉警官，我二舅姥爺過來看我，我太高興了！”
實習警員沒好氣地瞪了眼，轉身去維持其他探視人員的探視紀律了。
張導看到對方的反應后，心頭一陣煩躁，他知道，對面這個工作室負責人知道能夠拿捏他了。
“我給你老婆過戶一套價值200萬的房子，你把合作的事爛在肚子里！”
心頭一團亂麻的張導，連忙低聲向工作室負責人說起了自己的報價。
然而對面卻不屑的閉上了眼，仿佛200萬就是在侮辱對方。
“有什么話你說啊！”
張導看著對面閉目養神的工作室負責人，頓時急了起來。
對方掌握著和自己合作的所有證據，只要對方愿意，自己明天就得登上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
“我兒子快上初中了，想上個好的初中，得要個好點的學區。。。”
“400萬！夠你在老家買套頂中頂的學區房了！”
張導沒有任何猶豫，探視的時間有限，他必須盡快說服對方，給對方一個足夠滿意的報價。
“害，我還準備生個女兒，兒女雙全不過分吧？
只是愁以后女兒嫁妝怎么辦。。。”
“800萬！兩套學區房！”
張導再次報價，心中恨恨地想著，這家伙這次進去至少要蹲個十年八年的，還生個屁的女兒？
出來后老婆兒子還認不認他都兩說。
“痛快！不過我親愛的二舅姥爺，如果能添個整就好了。。。”
聽了這話，張導額頭青筋都快被氣出來了。
“行！就一千萬！”
“等等，我親愛的二舅姥爺，我忽然想起上次您給我抹的零頭。
這樣吧，您再給我添個零頭就行了，不多，就200！”
看著對面工作室負責人比劃的兩根手指，張導恨不得當場翻臉。
但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張導實在不敢想象自己身敗名裂的場面。
痛苦地考慮了十多秒鐘。
“1200！多一個子我都不可能再出了！”
“成交！
二舅姥爺，您還記得我當初那句話么？”
達成交易后，張導總算是松了口氣，聽到對方的問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么話？”
“我當時不是說了，賺夠3000萬就收手么？
您可真算是我的貴人，這3000萬，全都靠您了！”
工作室負責人發自內心地感慨了句。
聽完這句話，張導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這才想起來，先前的1800萬宣傳資金，還有自己答應下來的，準備用來堵住對方嘴的1200萬，加起來可不就是3000萬么？
‘賺夠3000萬就收手？！
瑪德原來這3000萬都是我的。。。’
張導欲哭無淚，這都是自己的養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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