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又換了一盆清水,重新把她的手放進去。
其實蘇幼虞覺得自己已經洗干凈了,卻還是被他把手摁在水盆里,一點點揉搓著手指。
“虞兒手好小,”秦封這會兒不像是在洗手,像是在擺弄一個精致的娃娃,“也好軟,怪不得容易酸。”
蘇幼虞被他搓得受不了,小聲提醒道,“我已經洗干凈了,你不用一直給我洗。”
秦封手上動作頓了下。
蘇幼虞這個角度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剛要把手拿出來,卻突然被他胡亂扣住摁在水里!
她整個人都被他壓了下,感覺到他氣息沉重而混亂的噴灑在她耳后。
他聲音沙啞,“我只是想你了。”
想得整個人都有些發苦,只是想找個借口碰碰她。
秦封輕吻了下她的耳尖、后頸到雪肩,不輕不重的咬了下。
咬得蘇幼虞又縮了縮肩膀,下意識的叫著他的名字,“秦封……”
秦封總喜歡她叫他,“在外面有沒有很辛苦?”
“外面怎么會辛苦,里面才辛苦,”蘇幼虞直起身子,拿過旁邊帕子擦干凈他們兩個手上的水,回身看他,“我要看看你的傷。”
秦封攔過她,“那些傷只是打給他看的。”
他其實心里清楚不知道,相對于被鎖在南明宮里整日對皇帝一個人演戲,這外面的事情才是更麻煩的。
世人教導女子當賢良淑德,不懂詩書,不會爭辯,從閨閣里就學會低頭順服。
她要在外面爭搶出機會,不論如何,她都要承受遠比男人多得多的流言蜚語和風險代價。
“我覺得對不起你。”
蘇幼虞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回身看著他。
她對于秦封總覺得會連累她這種想法,有點不太高興。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除夕夜前,母親為什么會跟她說那些話,為什么會生氣。
蘇幼虞略帶了些蠻不講理的氣話,“又說又說,秦封你再這么說我就生氣……”
秦封不等她說完,忽然俯身堵住她微開的檀口,把她的氣話纏走。
蘇幼虞推了推他,“你別想混過去……恩。”
她被占據的語氣都亂了些,“秦……”
“秦封!”
“虞兒不生氣好不好。”秦封錮住她的腰,指腹擦了下她唇角,“我不說了。”
“我不是真生氣,就是不想你總像外人一樣覺得是麻煩我。”蘇幼虞看著他,“我有自己的判斷和衡量,也不會旁人一說我便要去做,我生母不能白死,我阿公不能白白喪女,我從始至終都不在局外,為什么要覺得我做這些是你對不起我?”
“我喜歡你,也不代表我所有的決定都是因為你,如果是別人交給我的這些,我一樣會參與。”
“秦封我希望你能好,是因為你值得,你應該有。如果你的要求是無理的,我本身也不會答應呀對不對?”
秦封思索著,突然問道,“那嫁給我算不算無理?”
蘇幼虞正講著道理,沒太聽清愣了下,“什么?”
秦封的話在唇齒間輾轉了片刻,忽然外面婢女敲門道,“秦大……殿下,顧言大人叫您過去一趟。”
秦封停頓著,應了一聲,“好。”
蘇幼虞隱約反應過來點,“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
秦封遲疑著,忽然抬手拆了她的發釵,“我說你先好好睡覺,天都亮了。”
蘇幼虞頭發散了下來。
秦封伸手理了下,拿走了她的珠釵,“等我回來虞兒要是還沒乖乖睡著,那我就帶你活動一下,累了就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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