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一大早,陳德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府門,累得氣喘吁吁。
看到張角后,連忙說道:“哎呀喂,張先生,怎么昨天你去了皇宮后,遞來帖子的人又多了,我該怎么處理?”
“還有這些是他們送來的禮物。”
張角運完最后一股氣后,沉下心來,“不用理會他們,禮物收下。”
看著大冬天還在不斷擦汗的陳德,“你這身子也得練一練,抱著這點東西就虛成這樣。”
“先生,咱這身子杠杠的!咳咳咳......”陳德一聽,馬上大力拍了拍胸膛。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虛!
拍了沒幾下,就咳嗽起來。
“別廢話,腎水虧損成這樣,還嘴硬,等下傳你一套導引拳法,多練練,至少能讓你少病少災,多活兩年。”張角撇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拆穿。
“真的?!”陳德激動起來。
這不就是延年益壽嗎?
練!自家先生的本事可大了去了。
教給自己一招半式的,他在洛陽都橫著走!
這時,張角耳朵動了動,自己房間里傳來細微的聲音,忍不住向里面走去。
推開房門,擺在暖室里的鵝蛋正在不斷動彈。
“哇,先生,你這房間感受不到一點冷氣。”陳德走進暖室內,驚訝的看了看周圍。
“這個房間我布置了個法陣,用來給鵝蛋孵化。”張角緩步走到不斷掙扎的鵝蛋面前,觀看了起來。
現如今的鵝蛋受聚靈陣影響,已經有了些許靈異。
蛋殼上一道道靈紋淡淡映在上面。
陳德聽了張角的話,好奇了湊了過來,“先生,你孵鵝蛋干嗎?想吃鐵鍋燉大鵝?”
這話一出,原本在輕微掙扎的鵝蛋忽然停了下來,不再動彈。
“你沒事嚇唬這小家伙干嘛?”見這番情景,張角哭笑不得。
這小鵝通了人性,能懂人言。
應該是被陳德的話嚇到不敢出世。
陳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指著鵝蛋,“這......這蛋聽得懂人話?”
又著急了起來,“那要是不出來了怎么辦?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嗎?”
“莫慌。”張角笑著從書房里拿來筆墨。
毛筆尖染上墨水,在蛋殼上寫起字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寫完,筆桿敲了敲鵝蛋,“小家伙,該出來了吧?”
話音剛落,鵝嘴便把鵝蛋破了個洞,一個長著白色絨毛的小腦袋鉆了出來。
懵懂的雙眼看向張角,隨后一口一口把寫著詩文的蛋殼啃了下去。
“先生,這......這鵝吃蛋?!”陳德疑惑的用手指著小鵝。
鵝這種家禽,他當然見過,可從沒有看過剛出生的小鵝會吃蛋殼。
小鵝聽他的聲音,輕聲張著嘴對他叫著。
陳德好奇的把伸出手指碰了碰它,誰知它直接對上他的手指啄了下去。
手指頭頓時滲出血來,趕忙抽回自己的手。
看了看受傷的地方,還好只是破了點皮,笑罵道:
“嘿,這是屬鵝的還是屬狗的?怎么還咬人啊?”
“活該,誰叫你剛才嚇唬它,估計是記住你的聲音了。”
張角拿起蛋殼,喂到它的嘴巴,小鵝乖巧的啃著,絲毫不兇人。
“這小家伙還蠻記仇的哈。”陳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道。
“既然小家伙報完仇,也就不會計較了。”張角輕輕摸著還沒巴掌大的小鵝。
陳德將信將疑的學起張角的樣子,拿著蛋殼湊到它嘴巴。
小鵝只是翻了個白眼,倒也沒再去啄他,老老實實啃著自己吃的第一餐。
瞅著它這個樣子,陳德心里立馬喜歡上了。
喜滋滋的把蛋殼一點點喂給它,“來來來,多吃點。”
不多時,幾乎比小鵝還大的蛋殼就被它吞下了肚,也露出了小鵝的樣貌。
全身絨毛潔白勝雪,小肚子圓圓滾滾的,鵝嘴如暖玉,色澤照人。
隨著最后一小塊蛋殼吃下,它頭頂出現了一點玄妙墨紋,點在眉心。
兩只小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看起來就不簡單。
不一會,又趴了下去,兩只小眼睛耷拉下來,暈乎乎的睡著了,似乎在消化蛋殼的能量。
從房間里給它拿來一張小毯子,讓它臥著。
它的蛋殼可不是凡物,是那老鵝生的第一顆蛋,暗合一絲先天之意。
張角一修煉導引術,天地靈氣就會聚攏過來。
府中靈氣本就是現如今的第一洞天福地,修煉之時,更加濃郁,總有些靈氣會被鵝蛋吸納過去。
再則張角念誦各家典籍的時候,也沒有避開它。
鵝蛋幾乎天天泡在這樣的環境里。
倘若沒有神異,那才叫怪了。
“嘖嘖嘖,道長,這小鵝真是好運道。”白蛟虛影從白玉鐲中飛了出來,繞著小鵝。
“本蛟貴為白帝子,本來覺得已經是頂頂的好運道,不曾想,面前小鵝運道就比本蛟好得多。”
張角緩緩走出房間,前往書房,白蛟一路陪著。
“何出此言?”
“當然是因為從出生就遇到道長你唄,一身修為跟老怪物似的。”敖白懶懶的吞吐靈氣。
光是在這待一天,都比得上自己在赤霄劍里苦練十天。
“哈哈哈,說起來,敖白你才是貨真價實的老怪物吧。”張角嘴角一勾,與它拌著嘴。
敖白跟在張角身邊飄著,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沒法子,吾等獸類,走正途就得靠時間熬著,要不是看得出道長的骨齡,本蛟還會真以為道長是哪個老怪物。”
妖不似人,可以通過導引修行,想要開啟靈智,除非天生跟腳不凡,不然就需要一定的運道。
如一甲子出現一次的帝流漿。
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累累貫串垂下。
人間草木受其精氣即能成妖,狐貍鬼魅食之能顯神通。
凡草木成妖,必須受月華精氣,但非庚申夜月華不可。
因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
這樣子雖然時間雖長,但能保證自己道心不亂。
張角走入書房,來到桌前,一邊準備筆墨紙硯,一邊問道:
“昨天那個鮮卑人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膽敢修煉旁門左道之術,簡直該死!”白蛟亮起獠牙,對于這種陰煞之氣的東西,它甚是厭惡。
張角搖搖頭,手上磨著墨,上好的墨混合著水在硯臺中,輕輕搖搖頭。
“這還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口中的長生天,來到我大漢京都,竟然都能短暫遮蔽蒼天與人道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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