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是張角?”檀石槐驅馬來到大軍跟前,朗聲道。
張角見這鮮卑人頭上隱隱有著蟒雀環繞,身上氣血沖天而起,兵道與身后大軍相連,
心中明了他便是鮮卑王。
邁步走出軍陣,輕搖羽扇,說道:
“正是貧道。”
呂布和典韋看著張角出陣,絲毫不擔心他的安全。
這位道爺高興的時候跟你講道法,不高興的時候掄起大劍就往你身上劈。
一身武力,堪稱天下之最。
有功夫擔心他,不如擔心自己。
檀石槐看到一人走出軍陣,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起來。
二人交鋒多次,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對方的樣子。
只見張角頭戴紫陽巾,身穿百納道衣,鳳目疏眉,面色紅潤,神態飄逸。
步不踏塵,行如輕風拂柳,又如疾風過,不采塵。
眉目間博愛天下,唯天下而存,不為世事動容,不為疾苦寒心。不拘于事、不困于隘,乘物以游心而不為物役仙。
檀石槐眼前一亮,即便雙方為敵,也是不由得贊道:
“不愧大漢國師之名,難怪可以覆滅本王的西路大軍,輸給你不冤枉。”
張角輕輕搖頭,說道:
“鮮卑王繆贊了,貧道不過是一介方外之人。”
二人面色平和,好像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
檀石槐欣賞的看著張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招攬之意。
這樣的人才,要是放過了,他會后悔一輩子。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跟張角這樣的大才比起來,十五萬大軍都顯得微乎其微。
“你是個聰明人。”
“現在的形勢,相信你看得出來,鮮卑萬騎兵足以踏破世間一切,靠著你手下的十萬烏合之眾,你覺得能擋住本王的勇士?”
“本王再給你一個機會,投降于我,之前一切,一筆勾銷。”
張角理所當然的說道:“尊夏攘夷,漢人本分。”
檀石槐可惜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大才,喪于自己人之手,太可惜了。
“你會后悔的。”
“再過幾天就會發現,你所保護的大漢皇帝會辜負你的信任。”
張角搖搖頭。
“貧道想要保護的從來都不是什么皇帝。”
檀石槐皺眉,說道:“嗯?”
張角望向烽火狼煙的云中城,城墻上出現一張張灰頭土臉的面孔。
有些人連手中的武器都握不穩。
城中的軍士在鮮卑連日的猛攻下,早已損失過半。
百姓們拿上家里的農具幫忙守城。
軍民一心,上下一體。
唯有這般凝聚一心的云中城才能扛下鮮卑猛烈的進攻。
這樣的百姓,才是自己想守護的。
“貧道想保護的,只有身后的百姓。”
檀石槐聞言,不再說什么。
他清楚,這樣為了心中崇高理想的人是最難策反的。
因為自己跟張角一樣。
不同的就是自己是為了鮮卑百姓。
而張角是為了大漢百姓。
彼之英雄,吾之敵寇。
手中韁繩一策,調轉馬頭。
在離去前,檀石槐轉身說道:
“要是你是鮮卑人就好了,我一定請你喝酒。”
二人回到自家軍陣之中。
“擂鼓,列陣!”
“吹響號角,全軍進攻!”
漢軍中擂鼓的士兵接到命令,深吸一口氣。
在嚴寒中,兵士半敞著衣裳,光著膀子。
握住鼓槌,重重的敲在鼓面上。
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快。
咚!咚!咚!
黃忠,曹操諸將舉著軍旗,不斷調整軍陣。
九萬漢軍步卒被各將帶領著,分成八部。
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為天地風云正陣,作為正兵。
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
西南者為坤地,坤為地陣。
東南之地為巽居,巽者為風陣。
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云,為云陣,以水火金木為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為奇兵。
左為青龍陣,右為白虎陣,前為朱雀陣,后為元武陣,虛其中大將居之。
八陣又布于總陣中,總陣為八八六十四陣,再以游兵二十四陣組成。
想要用步兵硬悍騎兵,唯有此陣!
八陣之法,一陣之中,兩陣相從,一戰一守。
中外輕重,剛柔之節,彼此虛實,主客先后。
經緯變動,正因為基,奇因突進,多因互作,后勤保證。
八卦陣!
陣法極盡復雜,常人難以結成。
哪怕是呂布,典韋這樣的將才拿到陣圖,也無法單獨成陣。
于是張角將其拆分八部,讓呂布諸將各領一部,再由自己結成中軍,總領全軍。
鮮卑方的號角隨著馬蹄聲響徹世間。
檀石槐將中軍騎兵全部壓上,數萬匹戰馬奔馳在廣闊的草原上,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屬于馬匹壯美的身姿宛若暴風雨中奮飛的海燕,仰天長嘯,在這悲壯的嘶鳴聲中,從四面八方涌出一片馬群,海潮般勢不可擋地從冬日蒼茫的草地上滾了過來。
操縱他們的騎士極力把握著韁繩,把草原上的精靈控制在原地。
成千上萬匹馬聚集在一起,呼嘯奔騰,好像幽深的海洋,在平靜的表面下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檀石槐率領自己親衛作為矛頭,沖向漢軍軍陣,毫不畏懼,一往無前。
每一次戰斗,他都是沖在最前頭。
以此踏破了無數部落。
這一次也一樣。
定會沖破故弄玄虛的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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