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聘金3億,BOSS惑妻無度 > 085:終于奸計得逞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蕭寒親自開車送蕭悅去學校,云開也跟著在后排坐著,送完蕭悅他們兩人就去了墓地。

    先去看了蕭寒的父母,之后去了云開父母的墓地。

    來之前云開準備了照片,她跟蕭寒的合照,跪在父母的墓碑前點了照片,送去那邊。

    她說:“爸爸媽媽,我帶易塵來看你們了,他現在叫蕭寒,也不知道這六年怎么混的,就混成了蕭家的長孫,還賊有錢,所以你們就放心吧,這人能養活得了你們的閨女,餓不了你們的寶貝。”

    蕭寒在一旁聽著,太陽穴直跳,又好氣又好笑,他本來就是蕭家長孫,怎么叫混成?

    不過她說他能養活得了她,這話,他愛聽,這比夸他英俊瀟灑帥氣多金聽著好聽無數倍。

    這算是帶著見了家長?小日子以后就開始了?

    蕭先生的心里美得不行,以至于眼角眉梢都是擋不住的風情。

    中午兩人沒有回家吃飯,而是去了郊區的一家旋轉餐廳。

    蕭寒大概是這里的常客,一進門經理什么都沒問就直接帶著他們去了一個房間。

    這家旋轉餐廳云開以前來過一次,這里不對外營業,來吃飯的非富即貴,都是圈里的人,提前預約好的,而且都是包間,私密性很好。

    “蕭先生,老樣子嗎?”經理問。

    蕭寒習慣性地點了頭,卻想起不行,連忙說:“餐單拿來我看一下。”

    云開抬手制止,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用那么麻煩,你還吃你的老樣子,給我來份山藥小米粥,一份荷塘小炒,蔥花餅我能吃嗎?”她扭頭看蕭寒。

    蕭寒實在是也不知道,就掏出手機給醫生打電話,云開嫌麻煩,就說算了,他固執,非要問,最后醫生說可以,但要適量,最好還是吃白面饅頭。

    云開最終選了牛奶手切饅頭,蔥花餅也沒要。

    她現在很惜命,不會隨便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還有重要的事沒做,她得快點把身體養好才行。

    菜還沒上來的時候,云開從窗戶里看外面的風景,三十層的高度,放眼望去,有種將整個云城踩在腳下的感覺。

    大概是經歷了一段黑暗的日子,她覺得如今看在眼里的斑斕色彩都是那么的漂亮,美不勝收。

    只是,她眼中有風景,她卻是他眼中的風景。

    蕭寒在她旁邊坐著,看她這般安靜的模樣,忍不住想去親她,還沒來得去想行不行,動作就已經順應了心意,低頭輕輕就吻了她的唇角。

    云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心頭一顫,推了他一下,頭也沒回繼續看著外面,可心卻早已經不在了風景上。

    那雙炙熱的眼眸盯著自己,如同兩團火焰,烤得她的臉禁不住發燙。

    抿了下嘴唇,她側臉,歪著頭挑釁的姿態回看他,語氣輕佻,就是故意要氣他,“評價一下,我跟你老情人比,哪個更好看一些?”

    蕭寒瞪她一眼,真是跟小時候沒兩樣,不省心,能氣死人。

    之前眼睛看不到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誰,她還算收了性子,老老實實的像個乖巧的小媳婦,這眼睛一能看到,頓時就無法無天了。

    “不好評價?”云開似笑非笑地湊近他,伸出纖纖玉手,挑起他的下巴,明明是很輕浮的姿態,可放在她身上,卻變成了嬌媚,“你盡管實話實說,我保證不會生氣。”

    蕭寒手臂一伸,摟住她的腰,用力一收,她便緊緊地貼在了他的懷里,“真不生氣?”

    “你說呢?”

    蕭寒一手摟著她,一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寵溺的意味頗為明顯,“口是心非的家伙。”

    這么曖昧的姿勢,云開實在是做不到像他這樣的臉不紅心不跳,推了幾下,從他懷里出來,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看一下。”

    蕭寒怔了下,笑道:“干什么?查我啊?放心,就算是真有什么也早處理掉了。”掏出手機遞給她。

    云開給了他一個白眼,抓過手機,“雁過還留聲呢,我就不信沒點痕跡,密碼。”

    “……”蕭寒張嘴要說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他的手機換過不止一個,號碼也換過不止一個,可是密碼卻始終都是那一個。

    從前他的手機從不設密碼,后來是她告訴他,手機要設密碼,萬一手機丟了上面的重要信息被人看到了怎么辦?于是她給他設了密碼,密碼是他們相遇的那一天。

    后來離開,他換了手機換了號碼,可密碼卻已經成為了習慣,設置的時候也沒想,直接就輸上了,這么多年一直隨身帶著的手機,解鎖無數次,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今天她這么一問,那些過往涌上心頭,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恍若隔世,卻又那么的清晰。

    原來不經意間,一些事情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等他半天也沒說話,云開就隨便在密碼框里輸入了一串數字,竟然還真的解鎖了!

    她盯著那手機,許久沒回過神。

    一抬頭,男人的雙眼漆黑如墨,幽深的瞳仁里,她看到了小小的自己,不解的,慌亂的,詫異的。

    “密碼一直沒換過。”蕭寒說。

    云開迅速低下頭,這一刻她無從去探究到底是他精心設好的局,還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密碼一直都沒有換過,但是很顯然,這手機不是那時候的那部了。

    心跳得十分的紊亂,她努力地調整呼吸,好一會兒才把情緒平復下來。

    想起自己的目的,她開始在他手機里翻找照片,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幾張,還都是她跟蕭悅的,除此之外連張風景照都沒有。

    真是沒勁兒,她還沒見過蘇言溪,到底長什么樣子?聲音那么好聽,人肯定要長得極美。

    怎么說他也是她看上的男人,所以他的眼光也不至于太差吧?

    心里想著,云開已經在瀏覽器上輸入了幾個字“蕭寒的老情人”想了想覺得這老情人三個字太礙眼,就改成了“舊愛”,這下看著更礙眼,愛,愛,愛個屁呀!

    最后她直接輸入“蕭寒和蘇言溪”,果真有關于他們的新聞詞條,只不過沒有蕭寒的正臉照,連張側臉照都很難找到,倒是蘇言溪的照片有不少。

    她一張張的翻看,由衷感嘆,這女人果真漂亮!

    蕭寒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居然一副欣賞的表情,便想湊過去看看,誰料她卻發現了,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只好繼續干坐在那兒,好在這時候飯菜上來了,他說:“別看了,吃飯。”

    云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自己找不痛快,干嘛要看他的老情人,那女的長得再美再丑跟她有半毛錢關系啊?現在她才是蕭太太,那女人靠邊站。

    可是,她的心里就是不舒服,她嫉妒了,那女人果然長得極美,別說男人了,連她這個女人都有些心動了,恨自己不是個男人。

    悶悶地將手機扔給蕭寒,她端起桌上的山藥小米粥,喝了一口,甜甜的滑入喉嚨,壓下心中的不爽,一連又喝了幾口,這才算平息了心里的火。

    只是,飯還沒吃幾口,包間的門從外面推開,走進來了兩個勾肩搭背的男人,嬉皮笑臉的模樣,簡直欠抽。

    云開沒見過這兩人,但是隱隱也猜到了是誰。

    “剛來聽人說寒帶了個小姑娘來吃飯,我跟勵成還尋摸著到底是誰呢,原來是小嫂子,嫂子好。”江喆說著,人已經鞠了一躬,被旁邊的蘇勵成給瞪了一眼,推開他。

    兩人都是沒眼色的主兒,眼瞅著人家小夫妻用餐,他們還來做電燈泡。

    “嫂子,還記得我不?”江喆在云開的邊上坐下,還算規矩,沒敢動手動腳。

    云開一聽剛才他說“勵成”便印證了她的猜測,那個人是蘇勵成的話,他就是江喆了,陸承銘的聲音她聽得出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除了相貌都無可挑剔的英俊外,這幾個男人怎么會成為發小?

    這江喆一看就一花花公子,沒個正行。

    蘇勵成還好些,但渾身也透著輕浮。

    陸承銘沒見過,不好判斷。

    她云開的男人成熟穩重,低調內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會有這樣的發小。

    她微微笑了下,“江少好。”

    江喆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嫂子好記性!”

    側臉看蘇勵成,云開禮貌地打招呼,“蘇少好。”

    蘇勵成微蹙眉頭,又看了看蕭寒,看著她問:“嫂子的眼睛……真能看到了?”

    江喆盯著云開。

    云開并未回答,而是優雅得體地笑著說:“兩位吃過了嗎?沒吃過的話,一起吃吧,我跟蕭寒也剛開始吃。”

    這時候江喆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說:“今天算了,約了人,改天請嫂子吃飯。”

    言罷,站起身,“走了勵成,他們都到了。”

    蘇勵成沒再說什么,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寒,下周一的宴會記得參加。”到了門口卻又停下來,看似隨意的提醒卻透著明顯的刻意,再度掃了眼云開,關門離去。

    云開蹙眉,扭頭去看蕭寒,這人正若無其事地吃著東西,姿態優雅得她一個女人都覺得汗顏,心里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個男人裝什么優雅矜持,作!

    她問他:“下周什么宴會?”

    “生日宴。”蕭寒倒是很快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但是這卻不是她想要的最終答案。

    她想知道的是,這個生日宴是給誰辦的。

    剛才蘇勵成看她的那一眼,別具深意,她甚至從那人的眼底看到了一種不屑和諷刺。

    她輕輕勾了下嘴唇,這種豪門公子哥她雖不能說見多了,但也見過不少,反正對這種人她是沒什么好感。

    管他誰的生日宴,什么狗辟掩神,反正如果下周一晚上蕭寒去,她就去。

    如今她是蕭太太,名正言順的,以前眼睛看不到就算了,如今眼睛能看到了,他休想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還有那個蘇言溪,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下周一晚上的生日宴,那個女人一定會出現。

    她忽然很期待那個生日宴了,許久沒有去過那么熱鬧的場合,雖然她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但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午飯后蕭寒需要去一趟公司,云開沒跟他一起,已經醒來兩天了,她還沒有跟金子聯系過,想她了。

    蕭寒將她放在了一家咖啡館,他走后沒一會兒,有人過來,給了她一部手機,“這是先生給太太準備的。”

    云開看著手里的粉色鑲鉆手機,輕嘆了口氣,這男人幼稚起來,果真是可怕,一部手機而已,非得跟他的是情侶款的,真有意思。

    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還玩年輕人這一套。

    剛開機,蕭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喜歡嗎?”

    “鉆石不錯,日后沒錢花的時候還能賣了換點錢。”一抬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那個人,她跟著就站起了身。

    蕭寒有些頭疼,“你就氣我,不會說點讓我開心的?”

    “好了,我要給金子打電話,你忙吧。”云開沒有猶豫直接掛了電話,然后就朝咖啡店門口急速的走去。

    那人還在路邊站著,似乎在打電話,她想了一下,還是穿過了馬路。

    鄭君杰正在講電話,感覺跟前站了個人,一抬頭對上云開,他驚得一時居然忘了自己還在打電話,手機從手里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他沒有撿起來,而是怔怔的看著大半年都沒能見過一面的人。

    “小開……”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云開看起來比他要鎮定多了,勾唇笑了笑,“好久不見,君杰。”

    她那樣子沒有絲毫的尷尬,因此更加襯托出鄭君杰的慌亂不堪。

    “怎么了?我變化很大嗎?你都認不出來了?”云開笑著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看了眼屏幕,已經碎掉了,她挑了下眉梢,“真是抱歉,害你要重新換手機了。”

    她一臉的輕松隨意,放佛他們只是許久未見的朋友,而不是已經離了婚的夫妻。

    “你在這里……吃飯?”云開抬頭看了看跟前的酒店,是一家中餐店,她以前跟著金子來吃過幾次飯,貴的要命,不過味道不錯。

    鄭君杰好一陣子才找回自己,大概是因為之前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既尷尬又羞愧,一張臉漲得通紅,“對,吃飯,跟客戶一起,小開你,你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剛在對面咖啡館,看著像是你,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云開上下掃了他一遍,用拳頭在他肩上捅了一下,老朋友的口吻,“好久不見,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小開……”鄭君杰一時間如鯁在喉,好多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伸出手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里,“小開,我想你。”

    云開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但轉瞬即逝。

    她承認,當知道他跟蘇米之間那齷齪骯臟的事時,她是憤怒的,更是怨恨的,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她與他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她甚至還慶幸,那時候自己眼睛看不到,所以記憶里只留下了關于他跟她的那些美好。

    剛剛看到他的那一瞬,她很激動,就好像以前他出差,她好久沒見他然后再見到時候的心情,可是轉瞬她才記起,她跟他早已經離婚了,而她現在也已經再婚了,他們不再是情侶,夫妻,甚至也許連朋友也做不成。

    她驚訝于自己此時如此的平靜地面對他,要知道,曾經她憤憤地想過如果讓她再見到他,一定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再打得他抱頭逃竄。

    可這些都沒有,她甚至還能如此坦然地接受他的擁抱,像個多年未見的老友。

    到底是自己又要老了一歲的緣故嗎?

    云開自嘲地勾了勾嘴唇,扶起抱著她的男人,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平靜得跟如同談論天氣一般的自然,“嗯,我也想你,好久沒見了,改天一起吃個飯吧,我請你,時間和地點你定,到時候給我電話。”

    “哦,對了。”她似是又想起什么,踮起腳尖,輕車熟路地從鄭君杰西服內側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直鋼筆,“你的手機似乎摔壞了,我給你寫一下我的號碼……”

    “呀!”她突然一拍腦門,“換了新手機新號碼,我連自己的號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把你的號碼給我吧,我給你打。”

    鄭君杰心里五味雜陳,“小開,我的號一直沒換。”

    云開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下,頭也沒抬地打開數字鍵盤,“是嗎?好幾個月了,有些記不清了,你再說一遍。”

    鄭君杰盯著她,記不清了?剛才從他口袋里掏筆的動作,明明還是那么的熟悉自然,號碼當真就忘了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大半年沒見,她瘦了不少,臉色也不是很好,而且頭發也不知道為什么剪短成這樣,她以前可是很喜歡長發的。

    蕭寒對她不好嗎?

    云開抬眸看他一眼,催促,“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算了,不請你吃飯了。”

br />     鄭君杰一聽這話,有些慌,“我,我說……”

    其實那串號碼,早就刻在了云開的心里,即便是她從來沒有刻意的去記,去忘,但如今依然那么的清晰,不用想,她便能輕而易舉地念出來。

    可她剛才就是故意的,與別的分手夫妻相比,她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要了號碼存在手機上,云開便離開了,多一秒種都不想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看到的時候很想快點到他跟前,可是真的看到了,卻又覺得討厭。

    有時候她真的很討厭自己這陰晴不定的樣子,討厭極了。

    “嫂子,想去哪兒?我開車送你過去。”身后有聲音響起,云開愣了下,問她叫嫂子,會是誰?

    她扭回頭,這個人倒是沒有見過,不過看來是蕭寒給她安排的司機。

    只是,她突然有些疑惑,之前也有司機和保鏢,但是都問她叫的是太太,這個人叫嫂子,顯然他跟蕭寒的關系并不一樣。

    賀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低聲說道:“我叫賀九,嫂子可以叫我阿九,是三哥安排我保護嫂子的。”

    云開這下更疑惑了,三哥?三哥是誰?

    賀九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嘴笨,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三哥就是蕭先生,我叫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

    后來云開才知道,阿九跟蕭寒算是在一起長大的,阿九比蕭寒小了兩歲,是個孤兒,六歲被蕭家收養,一直都在蕭寒身邊,是保鏢,也是朋友,只是阿九如今有個半大的女兒要照顧,所以這兩年蕭寒沒怎么讓他一直跟著。

    原想著給金子打電話,看她是否在國內,約她出來見個面,可一到車上,云開就睡著了,再醒來天都已經黑了。

    房間里留了一盞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

    云開睜開眼,還是有些沒能適應自己已經可以看得到這件事,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坐起身看了看周圍,知道是在蕭家三樓的臥室里。

    她掀開身上的絲被,下床來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明亮的燈光刺得她立馬閉上了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敢重新睜開眼睛。

    今晚似乎有什么活動,樓下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她看到蕭寒在院子里站著,雪姨似乎在跟他說什么,只見他點了點頭,然后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抬頭看過來。

    借著明亮的燈光,她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露出的笑,然后就見他匆忙進了屋子,沒一會兒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音。

    “醒了?”蕭寒從后面環住她的腰肢,微涼的唇在她的耳邊蹭了蹭,“餓不餓?看你睡得那么熟,吃飯的時候就沒叫你。”

    云開搖了搖頭,指著樓下,“他們在忙什么呢?”

    蕭寒神秘一笑,扳過她的身子,在她的唇角又親了親,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們結婚的時候沒辦婚禮……”

    “別告訴我你這是打算給我補辦個婚禮?”云開打斷了他的話,冷哼了一聲,“現在想起來沒辦婚禮了,早干嘛去了?別告訴我你后悔了,鬼才信!”

    掰開他的手,云開像個豎起滿身防備的刺猬,清冷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里。

    一道簾子,隔開了里面和外面。

    蕭寒站在窗戶邊,一臉的苦笑,無奈地嘆息,女人變臉果真比翻書還快,這中午還好端端的,一下午沒見,醒來后就給他甩臉色。

    聽著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他悄悄走過去,推開門朝里看了看。

    云看正站在淋浴下沖澡,背對著門口,他再次嘆了口氣,關了門靠在玻璃上,頭疼得不行。

    他是真的沒轍了,哄也不行,更不能兇,這可如何是好?

    關鍵是,這無端端的就來脾氣,也怪他,自作聰明,反被聰明誤。

    站在窗戶邊朝樓下喊了一聲,“都別弄了,撤了吧。”

    他看了黃歷,明天是個好日子,他本來也沒打算辦婚禮,他們都已經領證這么長時間了,只是想著明天的時候跟她舉行個簡單的儀式,不是都說每個女人都渴望穿上婚紗嗎?

    到底是他想的簡單了,如果換做他是她,估計這會兒也不會同意,結婚的時候都沒婚禮,這會兒補辦,明擺著就是討好,一點也不真心實意。

    云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蕭寒沒在房間,樓下的聲音熱熱鬧鬧的,她擦著頭發站在窗前朝下面看了一眼,那會兒還看到在擺舞臺什么的,這怎么都拆了?

    她皺了皺眉,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頓時煩躁,拿著毛巾使勁地在腦袋上揉了幾下,將毛巾摔在地上,氣呼呼地離開臥室,一路直奔書房。

    蕭寒的書房在二樓,她下到二樓,阿九在書房外站著,見她過來,眼睛一滯,連忙低下頭,“嫂子……”

    云開“嗯”了一聲,一把推開房門,兇巴巴地質問:“蕭寒你什么意思!”

    蕭寒正在開視頻會議,一抬頭,臉都黑了,立馬關了視頻,站起身,幾步來到門口,將她拉進來,關了房門。

    這女人是缺心眼還是什么的,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男人,她洗完澡就穿成這樣出來?

    其實云開也沒留意到,剛才只顧生氣,也忘了自己其實就裹了條浴巾,甚至到這會兒都沒發覺有什么不妥。

    “你別動手動腳的!”云開甩開他的手,仰起臉瞪著他,“我問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兩人身高差了二十厘米還有余,而且兩人此時又離得很近,所以蕭寒看她,是垂著頭的,可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并沒有讓他覺得舒服,反倒是覺得很糟心。

    他伸出手將她抱起來,讓她的身體緊貼著他,總算是與她可以平視了,他忍不住扯起唇笑了笑,“什么什么意思?你這莫名其妙地過來質問,我一頭霧水。”

    “就是……”云開忽地沒了聲音,一張臉卻莫名其妙地如同染上了朝霞,紅彤彤的。

    蕭寒見她不語,臉蛋兒紅得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而實際上,他已經做出了行動,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含笑著問:“就是什么?”

    云開的臉更紅更燙了,也不說話,小嘴使勁地抿著,長長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地扇動著,眼中悄然間如同蒙了層水霧。

    蕭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胸口肩膀,脖子,甚至臉上就被雨點般的拳頭給招呼了。

    別看云開瘦瘦的,而且這大病初愈又十分的虛弱,可是力氣大著呢,那些拳頭毫不含糊。

    蕭寒被打得無力招架,最后索性也不躲閃了,就任由她打,心里想,你早晚有打累的那會兒吧,但愿打完后氣兒能消了,今晚他還想抱著老婆睡個踏實覺呢。

    云開停下揮舞的拳頭是因為她看到蕭寒鼻孔里流出來的鮮血,像兩條小溪,蜿蜒而下。

    而她也終于冷靜下來,從他懷里掙脫,局外人一般淡漠地說:“你流鼻血了,去處理一下。”

    蕭寒老早就發覺了,無奈兩只手抱著她也沒法管,這會兒她終于不鬧了,他才有機會去摸一下鼻子,手上都是血。

    “快去洗洗!”云開別過臉不看他,甚至眼睛都閉上了,她見不了血,因為一看到她就想起車禍的時候,爸爸滿臉的血。

    蕭寒只當她害怕血,趕緊去衛生間處理了一下,出來后卻發現她抱著肩膀在沙發上卷縮著,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嚇得身體都是顫抖的。

    他皺眉,他就進去洗了洗,也沒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

    “云云,怎么了?”他抱住她,“別害怕,我在,怎么了?”

    云開使勁地抱著自己,眼睛用力的閉著,將臉埋在膝蓋里,身體顫抖得越發的厲害。

    “云云,云云你怎么了?”蕭寒捧起她的臉,“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聽話,我在的,不會有事。”

    云開不敢睜眼,破碎的聲音從哆嗦的嘴唇里溢出來,“血……”

    蕭寒一怔,隨即一顆心便緊緊地揪住,將懷里的她抱得更緊了。

    她父母車禍的現場他去過,相當的慘烈,她的父親從車里被拖出來的時候,滿臉是血,而她就在父親的懷里,被緊緊地護著,她的臉上也全是血,大概是看到了那些血,所以她的眼睛才會一度失明。

    他沒有經歷過她當時所經歷的,所以無法真正的體會,但只是想想,都覺得心里很疼。

    他抱著她,一只手安撫地輕輕在她后背拍著,“云云不怕,沒血了,都過去了,別怕……”

    這樣的安撫足足半個小時,云開才漸漸平復了情緒,但是卻又睡了過去。

    蕭寒抱著她回到臥室,剛將她放在床上,她卻不安地抓緊他的胳膊,沒有醒來,只是潛意識地說:“別丟下我。”

    心口又被扯了扯,蕭寒挨著她和衣躺下,“不會丟下你的,我保證,睡吧。”

    云開似是聽到了這些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兩只手緊緊地抱著他的一條手臂,這才睡去。

    只是這一夜她一直在做噩夢,渾身都是汗。

    蕭寒怕她生病,將室內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不停地拿著毛巾給她擦身體。

    這樣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云開才真正的睡了一會兒,卻又醒了,一睜開眼便對上了一張疲倦的臉。

    醒來這兩日,她都沒有真正的看過他,這會兒看著卻發現,他的臉上居然都有皺紋了,尤其是眼角,那么明顯的幾條。

    一晃十年都過去了,如果那時候他沒有突然離開,也不知道最后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也許會,也許不會。

    只是,如果不會,那他們至少也有十年的感情了吧,哪怕只是朋友,兄妹。

    可是如今,也才只有四年。

    唯一令人欣喜的也許是縱然錯過了六年,她最終還是嫁給他了。

    云開抬起手,細細地撫過蕭寒的眉眼,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巴上,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會兒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慨嘆時間過得真快?還是感嘆造化弄人?

    也許都有吧。

    摩挲著,也不知道后來怎么搞的,她居然伸出脖子,輕輕用嘴唇覆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涼涼的,即便是被她剛剛反復摩挲過依然微涼。

    她并沒有動,只是嘴唇貼著他的嘴唇,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在心里嘆息,蕭寒,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該怎么辦?

    蕭寒大概是真的累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中午還沒醒過來,云開都吃過午飯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叫醒他,好歹也要吃點東西再睡。

    可是當她的手去晃他的時候,嚇了一跳,他的身體無比的滾燙,她連忙用額頭探了探他的額頭,雖然這個方法有些古老,但是卻一直很管用。

    果然是發燒了!

    病來如山倒,尤其是像蕭寒這樣一年到頭也難得會感冒發燒一次的人,這一發燒,足足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

    第三天一早,云開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似乎在吻她,倏地就睜開了眼睛,正好逮著了趁她睡著后偷吻她的蕭先生。

    眼瞅著氣氛不對,蕭寒皺起眉頭,兩只手應景地就抱住了頭,一臉痛苦的模樣,哼哼嚀嚀起來。

    云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見他這般,以為是他發燒昏迷了這兩天燒壞了腦袋怎么的,她嚇得臉都白了,“蕭寒,你怎么了?醫生!醫生!”

    醫生給蕭寒做檢查的時候,云開被請到了外面,里面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狀況,急得她在門口直跺腳。

    阿九看她急得團團轉,他反倒是一臉的鎮定,他跟三哥大風大浪的什么沒見過,一個發燒而已,能出什么事?

    而且聽她剛才的描述,阿九的心里已經猜了個八八九九,八成是裝的。

    阿九心里嘆了口氣,為了博得媳婦的笑,三哥也真是拼了,娶個老婆過日子,果真是不容易的!

    雖然很不屑三哥這樣做,可是他還是很想看到三哥跟嫂子和睦相處,三哥這幾年過得太苦,好不容易有個女人能上心了,他這做兄弟的豈有不幫忙的道理?

    于是,阿九說:“嫂子,你別擔心,三哥應該不會有事的。”

    “你也說了是應該。”云開的聲音已經帶著哭意了,這時候病房的門從里面打開,醫生一臉嚴肅地走出來,“蕭太太,請跟我過來一下。”

    云開一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

    心里想,雖然是發燒挺嚴重的,可是也不應該真的出事了吧?一個大男人啊。

    阿九仔細地看了看那醫生,如果不是云開這會兒心里有事亂了方寸,一眼就能瞧出來那醫生都快繃不住要笑了。

    他咳嗽了一聲,“醫生,有什么話你趕緊說,我三哥到底怎么了?”

    云開使勁地點頭,“對啊,他怎么樣了?是不是腦袋燒壞了?能治好嗎?那他以后會不會變成白癡啊?”

    阿九嘴角抽了抽,朝病房里望去。

    病床上,蕭寒的額角青筋使勁地抽了幾下,這到底是關心他還是詛咒他?

    好歹他也只是交代醫生讓他告訴她,他只是發燒燒得有些久,會有一些后期的不良癥狀,她倒好,居然說他會不會變成白癡!

    是不是他真的變成白癡了,她就撒手不管他了?

    一想到這里,蕭寒頓時覺得今天這步棋走錯了。

    醫生的臉僵了僵,看著云開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蕭太太,蕭先生的情況沒那么嚴重,但是由于高燒持續的時間太久,會留下一些后遺癥,比如突然頭痛頭暈惡心之類的,所以近期最好是別讓他受到什么刺激,或者有大的情緒波動,這樣的情況都會加劇他的病情。”

    云開一聽這話,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這可比腦袋燒壞成白癡要眼中多了,還后遺癥,誰都知道后遺癥這病是最難治的。

    她這一哭,別說阿九被驚住了,就連那撒謊的醫生一時間也無措起來。

    “嫂子,你別哭,三哥這不是沒事嗎?”

    蕭寒一聽她哭了,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就從床上下來,起來的太猛,還真的出現了眩暈,腳下一絆,差點摔趴在地上,甭提多狼狽了。

    “蕭先生,您慢點。”護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云開前面的沒看到,正好看到護士扶起蕭寒那一幕,心里甭提多難受了,果真是頭暈,連走路都會摔著。

    她趕緊抹了把眼淚快速來到病房,扶住他,“你慢點。”

    阿九別具深意地瞅了眼蕭寒,簡直被他給雷得外焦里嫩了。

    阿九示意醫生護士都離開,他順手關了門,搖著頭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他女兒打電話,“小雪,我一會兒送你去學校,在家等我。”

    臨走前,阿九聽到病房里傳出來云開的聲音,“蕭寒,醫生說你最近不能情緒波動起伏,我不惹你生氣,你也別自己生氣,聽到沒有?”

    阿九心想,三哥這會兒心里估計美得都沒有言語能夠形容了吧,終于殲計得逞。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