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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諾言》028:阿言,我受傷了    左鋒有一瞬的失神。

    不過,好在在他是許諾的時候,有多年做臥底的靈敏反應,令他只是在片刻就反應過來。

    又剛好剛出門,他還沒有系安全帶。

    又正好車子又是靠著左邊行駛的。

    路的左邊是個草坪帶,帶有三十公分高的一個臺子。

    他連剎車都沒有,直接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幾乎是身體挨著地的瞬間,巨大的聲響在他身后響起。

    “嗵——”

    聲音很大,連在不遠處的家里的左全和李江月夫婦都聽到了。

    左鋒今天沒有開跑車,也沒有開昨天的那輛商務車,而是開了一輛越野車。

    不小的車子,在強烈的撞擊下,愣是飛了出去。

    左鋒倒地后,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爬起來。

    就看到車子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落下,把平坦的路都砸了一個大窟窿。

    而那輛撞了他車子的拉貨車居然壓根就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依舊一路的朝前沖。

    左鋒驚得一身的冷汗,今天他穿了件白色的襯衣,襯衣都貼在了脊背上。

    他慶幸自己剛才是反應的快,也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從車里跳下來。

    否則,后果真的無法想象。

    感覺手心里突然一疼,他低頭一看,皺了皺眉。

    手流血了。

    他腳跟前不遠處的地上,有一些碎玻璃,手就是被那些碎玻璃劃傷的。

    傷口應該不是特別的深,但是劃了好幾道口子,掌心里還扎著一塊尖玻璃。

    他咬著牙將玻璃拔出來,用手又掰開傷口看了看,估摸著里面還有玻璃碎渣,看來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

    不遠處聽到聲音的左全和李江月均是朝大門口走過來,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見傭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太太!”

    李江月皺了皺眉頭,一大群清早的什么不好了,多不吉利。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傭人,  就聽那傭人著急地說:“老爺,太太,剛才外面一輛拉貨的卡車跟少爺的車子相撞了!”

    “你說什么?”

    李江月和左全發瘋了一般朝大門口跑去,李江月腳上的拖鞋都跑掉了也顧不上管。

    左鋒盯著遠去的大貨車,漆黑幽暗的眼眸里泛起一股陰森。

    很明顯,那車子就是沖著他過來的。

    大白天的,誰這么的大膽。

    縱然是要他死,也不至于這么明目張膽吧?

    他盯著遠去的貨車,一雙劍眉蹙了起來。

    大概也就一分鐘的樣子,那輛拉貨車就已經沒了蹤影。

    左鋒抿了抿嘴唇,在地上看了一圈,瞅見自己剛才跳下車的時候一同也帶下來的手機,在旁邊的草地上將手機撿了起來,手指按了按,還沒摔壞。

    他直接撥了報警電話,并且報了剛才的那輛貨車的車牌號。

    其實在他作為許諾的時候,記憶力和眼力是相當不錯的,就像這種車牌號,一閃而過,別人可能壓根就沒有看清楚是什么,而他卻已經能夠準確地看到并且記了下來,這也是當年他被選中做臥底的一個重要原因。

    還在跟警方說車禍的位置,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父母的叫喊聲。

    他側臉看過去。

    只見父親和母親正飛快地朝他奔過來,也難怪,剛才那么大的聲音,他們肯定是聽到了。

    左鋒快速的跟電話里的人說了詳細的地址和大概的情況,然后就收了手機,朝著父母也大步的走過去。

    他知道,他們在看到他之前,定然是嚇壞了。

    “兒子,兒子你沒事吧?”李江月奔過來,一下子抱住左鋒。

    “媽我沒事。”

    左全也跑過來,連喘口氣兒都顧不上,拉著左鋒的手,“怎么樣?傷到哪兒沒有?”

    左鋒搖搖頭,“爸,我沒事,我從車里跳下來了。”

    “真沒事嗎?”李江月松開手,從上到下將他檢查了一遍,確定是真的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真沒事,媽,在車子撞上來之前,我推開車門跳下去了。”

    左全也上下看了看兒子,看他是真的沒事,他這才放下心。

    可是,大概是剛才跑得太快,又太緊張,這一刻一放松,左全頓覺頭暈眼花。

    下一秒,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爸!”

    “全哥!”

    ……

    左全醒來是在醫院,一睜開眼睛沒見到左鋒,他著急地叫道,“小鋒?小鋒!”

    左鋒正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接到報警后警察就趕去了現場,可他由于在醫院,所以就過來了兩個人過來詢問情況。

    聽到病房里父親的叫聲,左鋒連忙推開門,“爸,我在這里。”

    左全看到兒子,急忙問:“小鋒,你沒事吧?”

    左鋒扭頭跟門口的幾個警察說讓他們等一下,他就走進了病房。

    他來到父親的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看著父親嚇得慘白的臉色,他的心里既難受又自責。

    “爸,我沒事,真的,就跳下車的時候,擦了下手,別的地方沒有受傷。”

    他這么一說,左全才留意到他的左手被紗布纏著了。

    左鋒在從車里跳下去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時間去耽擱,所以,明明看到了草地上有一個碎掉的啤酒瓶,他還是必須跳下去。

    他的手正好就按在了那些碎玻璃上,被扎傷和劃傷好幾道口子,但好在傷口都不是特別的深。

    照他自己的意思是讓護士給清洗一下傷口保證里面沒有碎玻璃渣子,然后涂點消毒藥水就行了,可是李江月卻怎么也不同意,非讓護士給纏了這么多大紗布。

    這會兒,左鋒的手被包裹得跟個大粽子似的。

    左全心里一緊,趕緊執起他的左手,“嚴不嚴重?有沒有傷到筋骨?”

    左鋒笑笑,“沒有爸,只是被玻璃割了幾個小口子,本來就不用包扎的,媽非讓護士被包扎,包一層還不行,非要讓護士又多纏幾層,一纏一纏的就成了這樣子。”

    說著,他還晃了晃手,問左全,“爸,像不像粽子?”

    左全知道,兒子是想要緩解他的緊張,三年前的事之后,兒子去年醒來,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似乎是……長大了,也懂事了。

    他欣慰地看著跟前的兒子,抬起有力的大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像,你媽媽呀,就是這么的大驚小怪,還記得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下廚房給她做飯,一不小心刀切了手指,其實也就割了一個小口,貼個創可貼就行了,可是你媽媽非要讓我去醫院做個檢查,我執拗不過她,最后還是去了醫院,可你猜到醫院了怎么處理的?要掛號,人家護士看了看說根本就不用掛號,給了張創可貼貼上就讓我們走了,可你媽媽不同意呀,硬是掛了號,讓醫生給檢查,你都不知道當時我的一張臉哦,都沒地方放。”

    父子倆說話的工夫,李江月提著早飯從門口走進來,掃了眼父子倆,“趁我不在,又說我壞話是不是?”

    左全和左鋒父子倆對視一笑。

    李江月說:“小鋒,我看警察還在門口,怎么還沒問完情況嗎?”

    左鋒一愣,差點都忘了門外的人了。

    他匆忙出去,又跟那些人聊了一會兒,然后他們就走了。

    他則重新回到病房。

    左全是由于急火攻心,導致心臟病突發,昏了過去。

    不過好在送來醫院的及時,并無大礙,但是需要臥床好好休息。

    本來左全和李江月也沒有急著讓左鋒接管公司,畢竟三年前的事情夫妻倆一想起來都還心有余悸,一直都沒敢在左鋒的面前再提過接管公司的這事兒。

    可是誰知道今天卻出了這樣的意外,左全突然就心臟病犯了,不得不臥床休息。

    所以李江月的意思是,希望左鋒能夠盡快去公司里適應,然后接管公司,畢竟左全年紀大了,將近七十歲的人了,早該退休,頤養天年了。

    剛才在左全還在昏迷的時候,李江月委婉地跟左鋒提了這事。

    令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兒子居然同意了!

    這真的很讓她意外,也很欣喜。

    反正她跟左全都覺得三年前死里逃生活過來的兒子,醒來后跟之前真的大不一樣了,雖不至于說判若兩人,但是似乎是長大了,懂得體貼父母了,也懂得責任和擔當了。

    她真的倍感欣慰。

    “媽,我來喂爸,您歇一會兒。”

    李江月將雞湯從保溫飯盒里盛出來一碗,打算喂左全喝雞湯,被左鋒給將碗接了過去。

    說不驚訝,真的是假的。

    以前別說喂她和他爸吃飯喝雞湯什么了,就是吃飯的時候夾菜,他都從來沒有做過。

    一時間,李江月驚得都忘了反應,杵在那兒,直直地盯著兒子。

    左鋒用左手端著雞湯,右手拿著勺子,在床邊坐下。

    余光發現母親在那兒站著,他抬眸,笑了,“媽,您這是什么反應?”

    李江月笑了,走過去捧起他的臉,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兒子真的長大了!”

    左鋒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

    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臉頰微紅起來。

    “媽,我都二十七了,再不長大,還要再長多少年?”

    李江月和左全彼此對視了一下,均是高興得眉眼都是彎彎的。

    真好啊,以前總是擔心將來他們兩個兩眼一閉走了,這么大一攤子家業,交給這個沒有長大,不懂人情世故的兒子可如何是好,如何讓他們放心。

    可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

    兒子長大了,懂事了。

    可是,明明是好事,可為什么會想流眼淚呢?

    李江月連忙轉過身,低頭將眼淚抹去,然后抿著嘴又笑了。

    現在就差兒子再結婚娶個媳婦,生個孩子,這樣人生就圓滿了。

    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就實現了。

    當年的事,是禍,但也是福。

    不管怎樣,兒子如今都好好的,這就已經讓她開心了,如今又變得這么懂事,她當然更加的開心了。

    轉過身看著兒子一勺一勺的雞湯喂他爸爸喝,老頭子的眼中閃爍著晶瑩,估計是跟她一樣,沒出息啊。

    等左鋒喂完左全喝過雞湯后,李江月說:“小鋒,你爸爸這兒也沒什么事了,你要是忙你就去忙吧,我在這兒照顧你爸爸就行。”

    她想著的是,要不了幾天兒子就要去公司了,一開始去肯定很忙,一忙起來哪里還有時間談戀愛啊,趁著現在有時間就多去跟人家女孩子在一起相處相處,免得等他一忙起來將女孩冷落了,兩人萬一黃了可就不好了。

    反正醫院這邊也沒什么事了,她在這兒就行。

    左鋒抿了抿嘴,雖說父親這里他做兒子的應該留下來照顧,陪著,可是一上午沒見兒子,沒見阿言還有爹娘,他是真的想了。

    以前的時候一年半載的也見不了他們幾面,隔著千山萬水,也沒覺得那么想,如今反倒是在一座城市了,幾個小時不見,都覺得抓心撓肺的,想得不行。

    左全看妻子遞過來的眼色,意會,也連忙說:“是啊,小鋒,爸爸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左鋒也當然明白父母的“好意”,他也就順從地點了點頭,然后就離開了。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左全和李江月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暫時不可以開車,讓司機開車。

    離開住院大樓,左鋒掏出手機給許言打電話。

    這已經是中午了,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店里,也不知道今天念念有沒有跟她一起。

    許言的確是在精品屋,不過今天她打算將里面的所有尾貨都處理完,早一天裝修出來,早一天營業能夠早一點掙錢還錢。

    這會兒正是忙碌的時候,手機放在結賬柜臺的抽屜里響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沒聽到,因為店里人太多了。

    今天是處理的最后一天,很多東西都是平日里價格的一折兩折,而且東西還都是很好的東西。

    這一直忙碌到下午三點多,店里的客人也都走光了,東西也幾乎沒有了,就剩下一些女孩子用的發卡和皮套。

    許言自己留了幾個,然后剩下的就給隔壁的劉楠送了過去。

    “小許,你昨天沒來,我也沒能跟你說,前天下午你剛走,有個帥哥來找你,長得超級帥,是不是你老公啊?簡直比電視上的那些當紅的男明星還要帥氣,簡直就是我這輩子見過的長得最帥的男人了!”

    劉楠用一種極其夸張的表情和語氣,朝許言描述著那個帥男人的容貌,氣質。

    前天下午?

    許言略微的想了一下,左鋒啊!

    也是,那男人長得也真是夠招搖的,你說一個男人,長那么好看,那么完美做什么?

    不過,左鋒卻不是那種男生女相的好看,而是超級有男人味的那種好看,那張臉360無死角。

    雖然許言對左鋒并不感興趣,不過作為一個女人,有時候也是會花癡那么一下下的。

    今天上午來店里,那會兒還不忙,她在翻看手機,就看到了昨天清晨的時候左鋒給她打的電話的通話記錄。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想了什么,后來就突然在想,左鋒的女朋友林清長得是不是也超級的漂亮和完美啊?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以后有了孩子,那容貌豈不逆天了!

    “不是我老公,只是一個朋友,他沒說什么吧?”許言問。

    “說了,他問我你送我的玫瑰花是從哪兒弄來的,你都沒看到,他盯著那玫瑰花眼睛都瞪直了,超級喜歡!我說小許,你那玫瑰花真的很漂亮,以后你裝修完再開業,我覺得你就進點貨吧,保準一搶而空!”

    許言笑笑,那是,一枝好幾十的玫瑰花她特價大處理,15元兩枝,而且還附帶著購物滿五十贈送一枝,稍微識貨的人都知道那是好東西。

    不過左鋒瞪著那玫瑰花,可絕對不是喜歡。

& r />     那家伙,估計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呀!

    不提起這玫瑰花她都忘了,她剩下的準備拿回家的送給父母的還有兒子的還有她準備泡澡用的玫瑰花還在公寓里呢!

    這都兩天了,會不會都蔫了呀?

    蔫了就太可惜了!

    想到這里,許言匆匆將東西留給劉楠,回到店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鎖了門就匆忙回了公寓。

    又是她前腳離開,左鋒后腳就到了店門外。

    今天難道沒有開門?

    左鋒從車里下來,站在門口,隔著玻璃朝里面看了看。

    “嗨,帥哥,你又來找小許呀?”劉楠眼尖地看到他,笑米米地從店里走出來。

    左鋒看看她,禮貌地問:“你好,她今天沒有來嗎?”

    “來了,剛才說忘了拿什么東西,就匆匆回家了。”

    回家?

    回父母那里還是公寓里?

    左鋒皺了下眉,跟劉楠道了謝,然后就坐進了車內。

    “少爺,我們這是去哪兒?”開車的是范統,左鋒醒來后就跟范統兩人關系好一些,所以就讓范統過來開車了,而且范統的車技也非常的不錯,別看又瘦又小的,卻還是賽車手呢!

    左鋒想了想,為了不跑空腿,他覺得還是先去公寓,如果不在公寓他再回家也不遲。

    只要確定她沒事,她就放心了。

    之前給她電話她一直沒接,她怕有什么事就匆忙趕過來。

    “前面走,左拐,興唐花園小區。”

    “好嘞!”

    幾分鐘后,車子在許言所在的公寓樓下停下,左鋒推開車門下去,“我上去一趟,你就在樓下等著。”

    “少爺,你這是找誰呢?不記得你這里住有朋友啊。”范統很好奇,他家少爺向來不喜歡交朋友,所以這么多年也就沒有能夠稱得上朋友的朋友,一兩個都沒有。

    若非要說有,那估計也就他范統勉強能夠稱得上了。

    所以他是真的好奇,能讓少爺心急火燎地趕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剛才在那個商業街上,那女的說是小許?哪個小許?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女的的可能性更小。

    懷揣著好奇的心態,范統是真的想跟上去看看的。

    但是明來肯定不行,所以他只能夠暗暗地尾隨。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左鋒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就朝著樓道里走去。

    范統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伸著脖子看著左鋒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他就忙不迭地跑過去。

    看到樓層上顯示的十樓。

    他連忙左右看了看,找到樓梯,站在樓梯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快速地沖了上去。

    許言正在客廳里拿著已經有些蔫了的玫瑰花在嘆息,敲門聲這時候響起。

    誰啊?

    她皺了皺眉頭,放下手里的玫瑰花去開門。

    走到門口,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萬一是壞人呢。

    于是她又折回到書房里,電腦前天回家的時候她給關了,啟動需要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然后隔著門,許言隱約聽到了像是左鋒的聲音。

    就在她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聽錯的時候,放在客廳里的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又來到客廳將手機掏出來,電話是左鋒打來的。

    許言盯著看了幾秒鐘,接起來,“左鋒。”

    “你沒在公寓嗎?”

    許言朝門口看了看,走過去推開門。

    還真的是他。

    “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了。”左鋒輕車熟路地就錯開身子,朝屋里走了進去。

    許言撇撇嘴,想說你這人還真是自覺啊,不請就自己進來了。

    不過,這話到底是沒有說出來,她伸手關了門。

    在門關上的一瞬,她似乎看到一個人的腦袋從墻角那兒探了出來,想了下,她又推開門。

    可是,看了看,又沒有人。

    “看什么呢?”左鋒見她盯著外面看,就好奇地也朝外看了看。

    估計是看花眼了,許言重新關上門,“沒什么。”

    然后,她這才看了眼左鋒,淡淡的語氣問:“你來做什么啊?”

    左鋒沒有回答,卻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茶幾上的玫瑰花,這花兒估計是化成灰他也能夠認得出來。

    這是他不管是作為許諾,還是左鋒,都是生平第一次送人玫瑰花,可是卻是這樣的一個待遇。

    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花,她不喜歡就算了,還賤賣和送人,真是要把他給氣死。

    許言見他沒說眼,卻直直地盯著客廳的茶幾看,她疑惑地看過去,隨即就變了臉色。

    呀,這人肯定生氣了吧?

    看在他借給她十萬塊錢還沒到賬的面子上,還是道個歉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啊不對,她是大女子。

    “咳咳——”

    許言清了下嗓子,然后指著茶幾上的玫瑰花說:“那個……是你放到我店門口的玫瑰花,很漂亮的,你看這都兩三天了還這么新鮮,呵呵……”

    頓了頓,她發現,自己不說話還好,一說,這氣氛更加的壓抑了。

    于是,她連忙就又說:“那個左鋒……你要不要喝點水?我這里還有咖啡,我自己現磨的,要不我給你沖杯咖啡吧。”

    說著,她忙不迭地就沖向了廚房。

    左鋒盯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看在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份上,就先饒了她這次,但是再有下次,必須懲罰她!

    左鋒在沙發上坐下,從桌上拿起一枝已經蔫了的玫瑰花,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雖然已經幾天了,但是香味還很濃。

    他眼睛一轉,沖著廚房門口喊了一聲,“阿言,這些玫瑰花你要做什么用?”

    許言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原本那一大束是打算拿回家讓我爸送給我媽呢,我爸不是個浪漫的人,這一輩子也沒送過我媽一支玫瑰花。”

    原來是這樣,可是,這不是純粹的借花獻佛嗎?

    左鋒撇撇嘴,又看到了一枝包裝得很精美的,另外三枝只是用一根絲帶在根莖纏著,看來應該是有區別的。

    他又問:“那這一單獨的一枝呢?”

    “送我兒子的!”許言很得意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

    送兒子?

    左鋒皺眉,干嘛送兒子啊?

    這時候就聽許言說:“我要做這輩子第一個送我兒子玫瑰花的女人!”

    雖然被送花的人自己的兒子,可是這話聽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的不舒服呢?左鋒的眼眸黑了黑,許諾活著的時候,也沒聽她說過要做這輩子第一個送給許諾花的女人。

    難道說這兒子跟男人區別就這么大嗎?

    左鋒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越想就越覺得堵得難受。

    不行,他必須得讓她送他一束花,還是一枝吧,你是我的唯一。

    于是,他看著另外三枝,“那剩下的三枝呢?是不是要送給我一枝?”

    許言在廚房里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畢竟自己理虧在先,反正已經蔫掉了,無所謂了。

    于是就點頭附和,“是呀,打算送你一枝呢,好歹你的玫瑰花讓我那天賣了一萬多塊錢,送你也是應該的。”

    雖然知道她這是虛情假意,可是左鋒還是很高興,但是這越聽到后面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了。

    敢情是因為他的花讓她賣了一萬多,所以為表示感謝,所以才順便送了他這一枝?

    他可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事,不問的時候只是有些難受,這一問,是特別的不舒服!

    “阿言,你也說了,我送你的花讓你賣了一萬多塊錢,那你中午請我吃飯吧,我還沒午飯呢。”

    許言端著咖啡從廚房里出來,“這么都這個點了你還沒吃午飯?”

    左鋒晃了晃自己被包裹的跟個粽子似的左手,一臉委屈地說:“我受傷了。”

    許言一愣,看向他的手,心里一驚,怎么回事這是?

    剛才她是真的沒有留意到他的手,這一看,嚇了一跳,這看起來挺嚴重啊。

    她連忙走向客廳,將咖啡放下,關切地詢問:“怎么回事啊?怎么受傷了?看起來挺嚴重的,有沒有傷到骨頭?”

    左鋒忽然覺得被老媽讓護士給包成大粽子其實還是有好處的,這不,某人關心他了。

    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應該讓護士給再多包幾層好了。

    他故意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早上出了點車禍,沒什么大礙。”

    這還叫沒什么大礙?手都包成這個樣子了!

    許言瞪著眼睛,在他身邊坐下,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關心,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兩個僅僅只是見過幾次面的人的程度。

    不過,左鋒卻挺受用。

    她是還沒意識到對自己其實也是有感覺的吧?

    他的心里挺美的,他想,縱然是他現在變成了模樣,變了聲音,什么都變了,那又怎樣,他們這一世的情緣還沒有結束,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她都依然還會愛上他的。

    “怎么出車禍了?除了手別的地方還有受傷嗎?”許言問這話的時候抬起了頭。

    一抬眸,她的視線就撞上了左鋒的視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感覺這眼神怎么熱辣辣的呢?

    她有些尷尬,迅速的就移開了視線。

    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坐的離他那么近,而且剛才還問了那么關切的話語。

    頓時她就覺得很窘迫,一張臉悄然間紅了起來。

    “那個……既然你的手受傷了,那咖啡你就別喝了,我給你倒杯白開水吧。”

    許言匆忙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緊張,這一著急,膝蓋直接磕在了茶幾上。

    頓時,鉆心的痛就傳遍了她的全身,她禁不住痛呼了一聲,站也沒站穩,身體一晃,一個趔趄最后卻一屁股蹲坐在了左鋒的腿上。

    說實話,這實打實的蹲了這么一下,左鋒的腿是真的很疼啊!

    不過,他忍住了,因為佳人難得投懷送抱啊,他若是不趁機好好把握還真的浪費了她這一番美意。

    于是,左鋒的眼睛迅速的轉了一圈,在許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裝作是正常的反應,猛地動了一下,手抱著她朝懷里一帶,然后趁機就在她的臉上偷香了一個。

    親完后,他立馬就站起身,因此還差點將許言給弄坐在地上。

    他又連忙將她扶起來,然后裝出一副驚惶無措的樣子,連忙道歉,“對不起阿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許言動了動嘴唇,雖然被他給又非禮了,但是今天這事兒是她自己的錯,何況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故意的,所以她也就沒再計較,相反還覺得自己更加的不好意思。

    她紅了一張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的腿……沒事吧?有沒有碰到你的手?”

    左鋒搖搖頭,“沒事……嘶——”

    嘴里說著沒事,他卻有齜著牙倒吸了一口冷氣。

    許言一看這樣嚇壞了,“是不是我剛才坐在你的手上了?對不起,對不起,要不要緊?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左鋒人模人樣地搖頭,“沒事,不要緊。”

    “真的不要緊嗎?”許言不放心,要去查看他的手。

    左鋒連忙將手背在身后,然后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朝著手上的手捏了一下,這次才是真疼,他緊咬著牙,額頭上都出了冷汗。

    果真是手連著心啊,真疼!

    “真沒事。”他背著手不讓許言看。

    可是許言卻執拗得不行,非要看。

    爭來爭去的最后許言還是看了,不看還好,一看,血都把白紗布都浸透了。

    “還說沒事,都成這樣了!”許言有些生氣,“等我一下,我把電腦關了,送你去醫院。”

    “真不用……”最后的一個字,幾乎都沒了音兒。

    看著許言匆匆去了廚房,左鋒勾起嘴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姑娘,這次靠你了啊,這我跟阿言的感情能不能升溫,就靠你啊,加把勁!

    許言關了電,拿著已經蔫掉了的玫瑰花,跟左鋒一起匆匆出門。

    到了樓下,許言正琢磨著是去附近的小醫院還去大醫院,還想著要攔一輛出租車。

    這時候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的車里下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天那個人嗎?

    轉念一想,也是,這人問左鋒叫少爺,左鋒的手受傷了,那么今天過來肯定是他開車。

    范統擺擺手,笑著打招呼,“嗨,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許言對他的印象跟對左鋒一開始的印象一樣,都極其的不好。

    但是今日不同昨日,她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禮貌地點點頭,微微笑了下,“你好。”

    范統伸出手,“你好許小姐,我姓范,你叫我小范就好。”

    小販?許言差點笑出來,不過如果他知道范統的名字,估計會笑噴。

    不過,許言還是禮貌地伸出手,只是這手還沒有碰到范統的手卻被左鋒直接伸手拉住,“飯桶,開車,沒看到本少爺的手受傷了嗎?”

    范統一愣,旋即一聲驚呼,“少爺,你這手怎么流血了!”

    左鋒白了他一眼,“哪里有那么多問題,開車啊!”

    范統連忙拉開車門,左鋒先上了車,但是拉著許言的手卻沒有松開,將她也拉上了車。

    坐在車上許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居然被左鋒握著。

    她瞬間就跟抓了刺似的,嗖地從他的手里掙脫出來。

    手心里一空,左鋒的心也連帶著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