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景一送邵深下樓。
在樓下的車里,她問他:“張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會兒吃飯,我一直沒問你。”
“我跟張蘇是一個月前在路上碰到的,我當時見到她還以為是白曉雪,所以就下車叫了她,后來才知道,她不是白曉雪,她叫張蘇,是一家花店的老板。”
“然后呢,你們一起吃過幾次飯?”
邵深盯著她,而后就笑了,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吃醋了?”
景一沖他翻了個大白眼,但并沒有否認。
她的確是吃醋了,而且醋味還很濃。
白曉雪畢竟是他的前妻,甚至如果不是車禍意外,現在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她能不吃醋嗎?醋壇子必須得打翻,不打翻都不正常。
邵深抱著她,在她耳邊廝磨,“晚上去我那兒吧,好不好?你跟你爸打個電話說一聲。”
有過白天的事,景一覺得自己的身體此時就像是對他過敏似的,被他這么稍稍一碰,都渾身敏感得不行。
她抬起手,手掌按住他的臉,聲色俱厲地說:“邵深你少轉移話題!張蘇的事情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邵深壞笑,咬住她的手指。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景一抽回手,嫌棄地在他的襯衣上抹了抹口水,“你跟張蘇到底吃過幾次飯?”
“你讓我想想。”邵深歪頭,認真地想了起來,而后說,“應該是兩次。”
“不可能!兩次她就能聽出你的聲音?邵深,我年齡小,你當我是傻子是不是?”
“那就應該是兩個兩次,絕對沒超過五次,我發誓!”
景一不相信,即便是真的只有五次,那她的心里也是極其不舒服的。
他說他一般不跟女人吃飯,那他跟張蘇吃飯是怎么回事?還一個月就吃了五次,那起碼也是一種平均一次,約會?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她還在被陳浩然那個王八蛋囚禁著,過著連條狗都不如的日子,而他倒好,卻跟一個跟自己的未婚妻長得那么像的女人一周吃一次飯約會一次,他怎么可以這樣?
越想心里就越難受,可她又不想跟他吵架,索性也就眼不見為凈。
“邵深,我上去了,你路上慢點。”她推開車門下去,任他在后面喊她也不回頭,到了電梯里,門合上,她這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雖然她知道他有選擇的權利,可她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到了家里,劉成見她紅著一雙眼回來,問她怎么了,她也沒說,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景一幾乎沒怎么睡。
第二天上午,她頂著一雙熊貓眼出門去上班,卻沒想到會在電梯里再次遇到張蘇。
她還沒看到張蘇,張蘇卻先給她打了招呼,“你好景小姐。”
景一回頭看到是張蘇, 是張蘇,笑笑,此時電梯里還有兩個人,所以她還算禮貌地說:“你好張小姐。”
“好巧,你這是去上班嗎?”
景一點頭,便沒再說什么。
張蘇也沒有繼續,畢竟只是昨晚上才見過面。
電梯到了一樓,景一在門口,所以就先走了出去,她也沒打算跟張蘇來個再見什么的,因為她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她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
她心眼太小,所以在她跟邵深的兩人感情里,堅決容不下第三個人,哪怕這個情敵也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景小姐!”張蘇卻叫住了她。
昨天晚上,景一特別的不喜歡張蘇稱她為邵深的太太,但是這會兒她卻討厭這個人問她叫景小姐。
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昨晚上張蘇似乎應該是第一次知道她吧?她清楚地記得邵深沒有介紹她,那么這女人怎么就知道她姓景?
昨晚上回去查了她?
“有事嗎?張小姐。”
“你叫我張蘇吧,我比你大,或者你也可以叫我蘇姐。”
景一笑笑,心里卻說,蘇姐?你怎么不說讓我叫你大姐?
“有事嗎?”她問。
“晚上有沒有空?要不一起喝個咖啡?”張蘇微笑著說。
景一一臉無邪的笑,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這笑,笑得有多么的虛偽,第二次見面就請她喝咖啡,這不明擺著有情況嘛!
怎么?是打算跟她直接開戰?宣戰?
切!她不接招!
“真的很抱歉,我從小到大都沒喝咖啡的習慣。”
張蘇沒有絲毫的尷尬,點了點頭,又建議,“那要不一起去吃點東西?”
“我今晚有約咯,還是改天吧,我上班快遲到了,今天先不聊了,改天見,拜拜。”景一笑著擺擺手,轉身走了。
對于自己今天這樣的態度和舉動,景一自己是鄙視的。
換做別人,她可能都不會這樣,可是這個人是張蘇,跟邵深的前未婚妻長得極像的女人。
所以,想要讓她態度好,門兒都沒有!
到畫廊的時候,還沒到上班時間,可是景一的工作性質不一樣,所以她必須比別人早來,然后收拾東西,給經理沏上他平日里喜歡喝的咖啡,等他來,咖啡正好能喝。
剛做完這一切工作,經理踏著點來到畫廊里。
“小景。”他叫她。
景一正在喝水,立馬放下水杯轉過身,“經理!”
“景一,以后端茶倒水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
“啊?經理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你沒有做錯,錯的是我!”
景一一臉懵,什么情況?這是要開除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