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的？”葉晚棠疑惑。
“唉......”黃奕凡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你也看到我們醫館今天關門了吧，其實最近我們一直處于關門的狀態，就是因為有人來鬧事。”
“前段時間，有個女人臉上起痘，來找我爺爺開藥方，說什么自己馬上有個很重要的工作，希望一周之內臉上的痘印都能消掉。”
“那女的內分泌出了問題，但臉上只是下巴的位置起了兩顆紅腫的痤瘡。”
“原本我爺爺給她開的外用和內調的藥方，按照計量服用，一周之內是能見效的，結果她心急，不聽醫囑，擅自加大了外涂藥膏的劑量，藥膏中含有當歸，過量使用會上火，再加上她又去做了醫美面膜，導致全臉過敏。”
“然后這個女人就帶人來醫館里大吵大鬧，甚至還揚言要買下醫館改成足療店，把我爺爺氣得頭疼癥發作，這才關門停業。”
“還有這么不講理的人？”葉晚棠啞然，“你們沒報警么？”
“報了，可是沒有用。”黃奕凡嘆道，“那女人家里似乎有點背景，召集了一幫地痞流氓來鬧事，即便是警察來了，最多也就關個三五天，他們又不怕。”
“而且后來這些人學聰明了，趕在警察來之前就撤離，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鬧了好幾次，影響了醫館內的患者看病，有個老奶奶還被嚇得差點心臟病發。”
或許平時沒有人能聽他說這些，黃奕凡絮絮叨叨和葉晚棠抱怨了幾分鐘。
這時，他們已經穿過前院，走進了后院。
后院涼亭的石凳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面前的石桌上面放著一個裝滿了曬干藥材的簸箕。
“爺爺，李伯伯介紹的人來了。”黃奕凡高聲道。
黃啟珍聞言摘下老花鏡，轉頭打量著葉晚棠。
“你就是老李說的神醫？”老者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懷疑，雖然是老朋友推薦的，他不該懷疑，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年輕了。
“神醫不敢當，只是對中醫略懂一二。”葉晚棠謙虛回答。
她的態度倒是讓黃啟珍很滿意。
黃啟珍剛才也是故意試探，如果葉晚棠真的自稱了神醫，那么接下來也沒必要再詳談了。
年紀輕輕就如此狂妄，即便醫術過關，也沒資格接手繼承他的醫館。
“小姑娘，過來坐。”黃啟珍對她招了招手，“你是中醫學院畢業的？看你年紀挺小的，應該跳級了吧？”
“我沒有讀過中醫學院。”葉晚棠在黃啟珍對面的石凳上坐下，“我的醫術是跟師父學的。”
“這樣啊。”黃啟珍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清楚從中醫學院能夠學到的知識有限，真正的中醫，也會更傾向于收徒言傳身教。
只可惜他這輩子沒什么徒弟緣分，自己的兒子出了意外，而收了一個徒弟，成年之后又嫌棄在醫館看病抓藥不賺錢，自立門戶去賣保健產品了。
黃啟珍想起自己那個逆徒，便忍不住嘆息，“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