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棠從行李箱內拿出一塊松煙墨,出門去找三師叔顧風碩。
別墅的客廳內只剩下沈景衍和孫圣手兩人。
“會泡茶么?”孫圣手走到茶幾旁邊,上面擺放著一套茶具,“別人送了我一塊滇南的金瓜貢茶。”
“會,但是技藝不精。”沈景衍態度恭敬道,“怕糟蹋了師父的好茶。”
“無妨。”孫圣手擺了擺手,讓出位置,“你來吧。”
沈景衍依言走到茶幾旁邊,一一從木架上拿出茶具,然后依次溫杯,投茶,洗茶,沖泡。
出湯之后,先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中添了半杯,然后把第二杯倒入孫圣手的茶杯之中。
孫圣手一直在觀察沈景衍的動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年輕人,能沉得住氣,不像你爺爺年輕時那樣,毛毛躁躁的。”
沈景衍微驚,斟的動作頓了頓,抬眸道:“師父,您能認出我?”
“剛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眼熟,然后又聽說你姓沈。”孫圣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說道,“京城沈家,可是聞名華國啊。”
沈景衍聞言起身,在孫圣手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師父,多謝您當初救命之恩。”
“你最該謝的人不是我。”孫圣手話鋒一轉道,“當初在島上,是棠棠先發現你的。”
“可是她沒認出我。”沈景衍垂眸,語氣難掩失落。
“你那時的樣子和現在確實差別很大。”孫圣手笑道。
沈景衍:“......”
“師父,您的意思是我在島上的時候和現在的樣子是兩個人?”
“差不多。”
沈景衍:“......”
雖然他不太愿意承認,但雙目失明,又在海上漂流了那么多天,水米未進,確實丑得和現在判若兩人。
可那葉晚棠說他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沈景衍沒來得及詢問,就聽孫圣手又道。
“不過你對于棠棠來說,應該是很特別的存在。”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帶人回來。”
沈景衍其實是心虛,畢竟他也不算是被葉晚棠帶回來的。
如果葉晚棠乘的出租車沒有半路拋錨,如果青云山不是剛巧就在附近,他們或許就錯過了。
“師父,我和晚晚其實是有婚約的。”沈景衍斟酌片刻,又開口道,“我母親和她母親是故友,早在晚晚出生的時候,就給我們訂了婚。”
“所以,你是因為婚約才接近她?”孫圣手神情逐漸嚴肅。
“我喜歡她。”沈景衍鄭重道,“只喜歡她一人。”
“剛見到她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南星,所以很排斥長輩的安排,直到......”
“所以,你根本就沒認出棠棠,還說什么只喜歡她?”孫圣手重重一拍桌面,面帶慍色,“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不靠譜。”
沈景衍:“......”
“師父,我當年并沒有見過她。”
聽了沈景衍的解釋,孫圣手這才想起當初在島上的時候他雙目失明,直到離開也沒有恢復。
“也算情有可原。”他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婚姻大事我會尊重棠棠的意愿,如果她不喜歡你,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