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千金閨途宋清音宋言歡宋琳瑤 > 第384章 私心

(新房里,大紅喜字高懸,桌上燃著龍鳳花燭,紅綢床幔下一身喜服的新娘乖巧而坐,靜靜看著桌前飲酒的男子。

一杯杯痛飲,直到酒意上頭,衛冰輪昏昏沉沉趴在桌上。

女子輕步走上前,拿起外衫搭在男子身上,而后靠在小榻上和衣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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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驛館之夜后,桑莫每日臉上掛著笑,北戎民風開放,沒有中原的規矩禮教,白日趕路他將欣陽抱到馬上,二人同乘一匹,累了就陪她坐回馬車,人前人后絲毫不避嫌。

送親的時晏看著二人相處,無奈笑著,“怕是不到北戎我就要當舅舅了。”

幾個月的趕路和親隊伍抵達燕云邊境。

十幾年了,終于又踏上這片故土,兒時記憶早已忘卻,可欣陽還是對這里倍感親切,她很多次幻想過何時能再回來,卻不想以這種方式。

早已得到消息的上官齊已率部將和兵士在此迎候。

邊關數萬將士列隊送和親隊伍出境,向天下宣告大梁公主尊貴無比。

“前方是兩國邊界。”

時晏看向妹妹,心疼難舍,“哥哥只能送到這里,接下來的路要妹妹自己走了。”

“不過妹妹放心,我已向父皇請了旨,以親王身份燕云戍邊,也能離妹妹近些。”

兄妹二人不光同胞,更是一胎雙生,從母親肚子里便同生同長,時至今日未曾分開過。

欣陽環著他脖子與兄長話別,依依不舍回到馬車上。

安置好妻子桑莫走到時晏身邊,“兩國結萬年之好,我與王爺又一見如故,王爺放心,我必善待公主。”

時晏欣慰,二人又聊了幾句。

“對了。”桑莫突然想起一事,“王爺回頭見到溫小姐幫我道聲謝。”

時晏奇怪,“謝什么?”

桑莫笑得爽朗,看了眼公主馬車,“若非溫小姐,我也不知世間有公主這樣的仙女。”

“這話何意?”

“說來還是得溫小姐引薦。”

桑莫將護國寺之事坦言告知,男人說得興奮,未注意到時晏愈發陰沉的臉。

“溫小姐果然所言不假,公主比我想象的還要出眾,我能娶到公主三生有幸,溫小姐也算是我們媒人了。”

桑莫還在繼續,“王爺和溫小姐也是郎才女貌,只可惜你們喜酒我怕是喝不到了。”

“也沒關系,王爺日后在此戍邊,我們也不算遠,有機會你們二人來北戎汗庭,我必隆重款待,也好讓公主與王爺兄妹相見。”

時晏嘴上應和了兩句,待送走桑莫等人,男人一拳砸在馬鞍上。

望著黃沙中遠去的妹妹,時晏眸底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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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琳瑤讓我不痛快,我必也讓她不痛快!”

房中,溫綺月得意地晃著腦袋,“骨肉分離,那女人估計快哭死了。”

孟蝶也解氣,“活該,這是她該受的。”

“還有,聽說賢王留在燕云戍邊,這一去不知何時才回來。”

“不回來才好。”溫綺月說起這個就怨憤。

“要美人不要江山,聽上去好聽,誰稀罕!”

“以為一句為我放棄儲位我就感動得一塌糊涂?可笑!”

“那蠢貨也不想想,先得了儲位,待日后掌了大權想要誰還不都他說了算,倒時江山美人一攬入懷。”

“他卻如此蠢笨,沒志氣!”

氣過后,溫綺月緩了緩心境,“趁他不在京,這段時間我們也可好好謀劃。”

時晏在燕云戍邊,一去便是一年。

這一年,凌驍和言歡的長子雲哥終于中了秀才功名。

這一年,知意及笄,沉穩賢德的相府外孫女引得滿京城媒人踏破門檻。

而溫綺月,起初還不著急的人日子久了也等的煩躁,一心盼著時晏趕緊回來,好繼續自己計劃。

鳳鸞宮里,婉如陪著琳瑤說話。

“本以為欣陽嫁到北戎后難再與親人相見,不想才去了兩個月,便同時晏見了面。”

琳瑤說得開心,“桑莫心疼欣欣獨在異鄉沒有親人,特意陪她去了趟兩國邊境,讓兄妹倆見了一面。”

“這桑莫汗王倒是對公主有心。”

婉如聞言欣喜,外甥女帶著情傷遠嫁異國,要再過的不順意還不讓人心疼死。

“不過也是,欣陽那么優秀的姑娘,丈夫珍重不奇怪。”

琳瑤也欣慰,“雖說在異國他鄉,但能遇到對孩子真心之人,嫁遠些也有個安慰。”

說著琳瑤又笑,“欣陽本還嚷嚷著過段時間還要去邊境見兄長,可眼下不行了。”

“時晏來信說欣欣懷孕了。”

琳瑤咯咯笑著,“我都要當外祖母了!”

“要說命運也是神奇,先前還總嘮叨欣陽老大不小,一直沒個著落,發愁她何時能嫁人生子,沒想到說嫁就嫁了,眼下都要做母親了。”

婉如也為外甥女高興,“這是好事,早日有兒女,也讓他們夫妻間感情更好,孩子在異國他鄉有個的家,也算扎下根了,你和皇上也能放心。”

姐妹倆聊得高興,半晌后,婉如出宮。

一回到家,管事就將上月賬本交來過目。

見母親盯著賬本凝神不語,以安也順著看去,只一眼,原本和緩的臉色暗淡下來。

與過去幾月一樣,府里收入不少都撥到方柔院里,銀錢、衣料、補品……以各種由頭送去。

“靜薇倒是對自家姨母照顧有加。”

聽出語氣里的不滿,婉如淡淡一笑。

“母親,兒子同您說過,管家一事還是在您手中的好,靜薇年輕,成婚日子不算長,無需這么早將管家權給她。”

婉如合上賬本,“打理內宅下人管教,諸事繁多,還要兼顧學堂,我也是想有人幫著分擔府內。”

“比起內宅事宜,我更愿把重心放在學堂,且新婦總要慢慢歷練,早晚是要接手中饋。”

“兒子也想有人幫母親料理這些,不過讓她搭手即可,府中支出和重要決策還是母親親自過問才好。”

見兒子面色認真,婉如揣摩著他這話,“兒子是否對靜薇照顧姨母一事有看法?”

向以安不知該如何說,那邊是自己叔父,是父親看中的兄弟,一家人照顧原是應該,可他又深知妻子是私心作祟。

“你父親這一輩兒原是兄弟姐妹四人,你二叔子胥走得早,姑母子衿也去了,如今你父親只剩這么一個兄弟,家族人丁單薄,多照顧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