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看了一眼身邊的大魔王，吸了吸鼻子。
她回頭，對上了白茵茵的目光，對方表情明顯在強撐。
賀今沉看著霍宴說：“可據我所知，霍先生作為私生子，之所以能在霍氏集團擔任副總裁，也是全靠你家老爺子開后門。這是不是說明你家老爺子，也不過如此？”
在場氣氛瞬間僵持。
賀今沉的眼神變冷，他說完后，霍宴的神情也變了很多，畢竟他最討厭別人提起自己的出身。
桑宜呆住，霍宴居然是私生子？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這個消息？
白茵茵上前一步，按住了霍宴的胳膊，抬頭看向賀今沉：“賀先生，霍總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賀今沉的眉眼變得更加冷酷，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桑宜卻不覺得霍宴在開玩笑，擺明了是來找茬的。
可如果現在鬧起來的話，的確不太好看，特別是在開董事會的時候，只會給賀今沉造成不好的影響。
賀今沉看向白茵茵：“你作為賀氏集團才離職不到一個月的秘書，以什么身份在這里說話？”
白茵茵的表情僵住，隨即眼底閃過狼狽，沒想到賀今沉居然這么不給她面子。
霍宴馬上維護白茵茵說：“她現在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助理。”
賀今沉：“那就管好你的人！”
白茵茵難受的看向賀今沉，可他的臉上只有冷漠疏離，像一把刀狠狠扎向自己。
白茵茵以為他至少會生氣，因為她知道賀今沉有多護短，好比之前他讓自己賠違約金，把自己趕出公寓，都證明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只有在意，才會生氣。
可他居然這么平靜，宛如她就是陌生人一般。
白茵茵承認她此刻有些慌了。
此刻，旁邊有個董事會的人開口：“時間到了，今天來是為了討論重要的事情。”
賀今沉垂眸看著她：“這里是賀氏，給我把背挺直了。”
桑宜下意識挺直后背，看著他轉身走進大會議室，心情再次泛起了漣漪。
她連忙去了茶水間，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剛才大魔王這么維護自己，估計也是為了演戲給白茵茵看吧，平時大魔王對她可沒這么好。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千萬不能胡思亂想。
她走到門口，聽見里面有人說話。
“你們看見了嗎？白秘書居然成為霍宴的助理，這兩人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怪不得白秘書要辭職，快熬成黃臉婆后覺得嫁不了賀總，轉頭就選了備胎。”
“雖然那位是私生子，好歹也算是豪門，嫁進去就跨越階層當少奶奶，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桑宜聽見這些話后，她轉頭準備離開。
結果，她抬頭看見白茵茵站在身后。
兩人對視了一眼，氣氛有些尷尬。
白茵茵率先開口：“聊聊？”
桑宜跟著白茵茵去了小會議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白茵茵：“你想問，我為什么會成為霍宴的助理對吧？”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桑宜猜到白茵茵去霍宴身邊，估計也是想氣賀今沉吧。
“那天我去醫院做流產手術，當我躺在那張充滿消毒水的床上，渾身發冷，后來是霍宴把我帶了出去。他說會把這個孩子當做親生的，讓我把孩子留下來。”
白茵茵摸了摸小腹，眼神復雜。
桑宜也有點不理解，一般對男人來說，不是最看重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嗎？
沒想到霍宴那種小人，居然肯把賀今沉的孩子認過去。
她總覺得哪兒不太對的樣子。
白茵茵抬頭：“這就是我愿意待在霍宴身邊的原因，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也需要工作養活孩子。”
桑宜開口：“你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她說完后，發現白茵茵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我現在的確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畢竟我沒有勇氣再去醫院了。所以，關于這個孩子父親是誰的真相，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桑宜摸了摸鼻子：“我答應你，不過霍宴他對我這么有偏見，難免他會找我麻煩。”
“你放心，霍宴他不知道你知道孩子的事。”
桑宜點點頭，那她就放心多了。
聊完后，空氣又陷入某種尷尬中，桑宜頓了頓：“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好，如果你在工作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隨時問我。好歹我也在這里待了很多年。”
桑宜搖頭：“謝謝，但是暫時不用。”
桑宜不想繼續待下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白茵茵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剛才還云淡風輕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心。
她以為自己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
她以為自己離開后，賀今沉會很不適應。
可今天來到公司后，她才發現一切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現在，白茵茵開始動搖了，她當初辭職是不是太沖動了？
她摸了摸小腹，可現在她已經沒有退路。
——
桑宜回到自己的座位，卻開始發呆。
她想起剛才白茵茵說的話，她現在有點忐忑，要是讓賀今沉知道自己隱瞞白茵茵懷孕的真相，她就死定了啊。
“小桑，你還好吧？白秘書，不對，白茵茵跟你說了什么，都別放在心上，她都已經辭職了，不可能再回來的。”
桑宜看著助理小姐姐：“她也沒說什么，還讓我有不懂的問她。”
“反正你小心點，白茵茵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能不求名分待在賀總身邊七年，她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小。”
“這也不能這么說吧。”
桑宜覺得她現在有點像介入男女主之間的女反派。
她還是認真寫企劃書吧，這才是她來賀氏集團要做的事情，其余的她也管不了這么多。
不知道她匆忙寫好的企劃書，到底行不行？
她的心一直都懸著。
中午，董事會終于結束了。
桑宜聽見董事會那邊的人談論：這次項目已經決定要跟霍家合作，
她走進會議室，偷偷觀察了一下賀今沉的表情，俊臉神色平靜。
可她卻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董事會的人走了，霍宴還在，他站起來：“賀總，希望這次合作愉快。”
賀今沉修長的手搭在桌上，眉眼清冷：“即便談下合作，你也證明不了什么。我的要求不高：不要拖后腿就行了。”
霍宴臉上的笑容消失，隨即變得不悅：“那就走著瞧。”
桑宜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霍宴深深看了她一眼，充滿惡意：“茵茵作為我的助理，她負責這個項目的所有交接過程，希望某些人不要拖后腿。”
特么的，還來！
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桑宜轉頭看向賀今沉：“賀總，我可以說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