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上前,碰觸他的胳膊。

    卻在他冷如寒冰的目光下,不敢造次。

    她怏怏地收回手。

    “我一直愛你,嫁給于承先也是被迫的。

    如果左少可以不計前嫌,我,我可以馬上離婚。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你覺得,我還缺什么?”

    左辰夜決定姑且聽一聽,她到底想說什么?

    他缺什么?天下萬物,都是過眼云煙,他只缺喬然一人而已。

    這輩子,除了喬然的愛,他已經什么都不要了。

    安云熙見他松口,雙眸放光,流露出希冀和貪婪之色。

    如果左辰夜真的愿意重新接納她,她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

    她早就想擺脫于承先了。

    “左少自然不缺錢。

    但是,人總有缺少的東西。

    左少,你應該知道,娶了我,于承先日后將承襲少帥。

    本來這個位置,是你的。

    ”她聲音略為激動。

    左辰夜瞥了安云熙一眼,“我不感興趣。

    ”

    他知道,按照夏家的規矩。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夠通過測試,都可以承襲少帥。

    安云熙自己沒有這個本事,當不了少帥,所以才會輪到于承先。

    “左少,州長呢?議員呢?像左少這樣有財力有能力的人,當選總統都不為過。

    左少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左少,夏家都有實力辦到,你明白的。

    ”

    安云熙越說越激動。

    其實來到京城以前,她因為接觸軍閥內部事務少。

    并不知道,原來夏家擁有通天的權勢。

    憲政改革之前,L國一直處于軍閥幕府時代,夏家便是軍閥幕府。

    其實哪怕到了現在,夏家依然可以左右總統。

    不說七分,五分面子總要給的。

    畢竟,總統沒有軍權。

    軍權牢牢掌握在夏家手里。

    門外,喬然將他們剛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里,她突然再也聽不下去。

    她輕輕地關上消防門,轉身的時候,才發覺雙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發麻,難道是站得太久了?竟然沒有知覺。

    她腦中渾渾噩噩,逐漸空白,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快四年了,他也沒有恢復過去的記憶。

    曾經那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在天龍山的生死相依,對他來說,早已經不復存在。

    現在,他依然認為安云熙是他的救命恩人,或許依然認為,是她將安云熙推下樓梯,害安云熙流產。

    呵呵。

    高官厚祿,高位重權,時隔四年,他們還能聊這樣的話題。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戴著假面具。

    她突然低首笑了笑,她還在期待什么呢?簡直莫名其妙。

    本來她就不想讓他知道她還活著,她只是回來報仇的,為了念念,也為了她自己。

    她不斷的提醒自己。

    她只是,回來報仇的。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走回音樂繚繞,歌舞升平的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