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行為,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摧殘。”
樸世勛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你現在的行為,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摧殘。
“以我對陸青龍的了解,他并不是個喜歡打攪別人的人。”
“那你還不夠了解他。”婁天欽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對面的展覽架走過去。
樸世勛是個收藏愛好者,對金屬類物品尤為癡迷。
婁天欽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形狀別致的寶石匕首,大小剛好跟手掌差不多,婁天欽握著匕首,拇指抵住刀柄,輕輕一推,便看見一截鋒芒。
在男人的眼里,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件精致的玩具。
婁天欽將匕首從刀鞘抽出來,翻來覆去的把玩著。
樸世勛聽見出鞘聲,迅速扭頭,當看見婁天欽拿著他收藏的匕首在空氣里比劃的時候,他只得無奈的扭回來,繼續面對現實。
“如果不是法律約束,我真想一刀捅死他。”婁天欽比劃過后,又用指腹去感受刀鋒的質感,隨后發出驚嘆:“哇~好鋒利的小家伙。”
縱然沒有回頭去看,樸世勛也能想象到婁天欽把玩他最心愛的匕首時的樣子。
霸占他的空間,喝他的咖啡,現在還玩他的刀。
樸世勛閉上眼睛,忽然間,他竟然跟婁天欽產生了某種共情。
“你怎么不說話?”婁天欽問。
“你什么時候把刀放下來,什么時候再說。”
婁天欽依依不舍的將刀塞回刀鞘,物歸原處。
待他重新坐下之后,竟將腳直接翹在了茶幾上。
“可以把腳放回去嗎?”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那刀人的眼神,卻讓人心驚肉跳。
婁天欽連忙收回腳:“不好意思。”
樸世勛盯著剛才被翹過的地方,沉聲說道:“你可以搬回去跟他一起住,這樣一來,既可以守住你的房子,又可以每天在父母面前耍存在感,兩全其美不是嗎?”
“搬回去?住他隔壁?”
“如果覺得為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樸世勛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表盤:“這是我的午休時間,已經被你占用了一大半,再不休息,我今天沒法工作了。”
婁天欽拍了拍沙發扶手,頗有些念念不舍的樣子:“那行吧,不能耽誤你休息。”
樸世勛睨了一眼婁天欽沒喝完的咖啡:“不喝了嗎?”
“忘了跟你說,我現在愛喝茶了,不過你咖啡豆買的不錯,挺正宗的。”
樸世勛用僅剩下的素質,回了一句:“謝謝。”
婁天欽剛走沒多久,魏少雍就來了。
樸世勛揉著眉心,他只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杯咖啡,怎么就這么難呢?
“好香啊。”魏少雍一進辦公室,就聞到了一股別樣的香味,跟咖啡很相近。
樸世勛道:“我現煮的咖啡,要喝嗎?”
“來一杯。”
樸世勛轉身去休息室,將咖啡端出來,順帶又拿了兩個小杯子。
魏少雍揚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辦公室有個暗門,什么時候裝的。”
樸世勛倒好咖啡,朝他推過去:“很早了。”
魏少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煮的有點過了。”
樸世勛:“如果你早來半小時,味道剛剛好。”
魏少雍笑了笑:“那你不早點跟我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了一會兒后,魏少雍將帶過來的西裝拎出來:“看看合身嗎!”
“怎么好端端的給我送西裝?”樸世勛伸手接過,一臉的不解。
魏少雍道:“這是東亞的規矩,結婚之前要給伴郎置辦一身行頭,還要包一份紅包。”
樸世勛打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每個月當一次伴郎,豈不是連衣服都不用買了?”
魏少雍被這異想天開的假設驚得差點把到口的咖啡噴出來。
“怎么了?”樸世勛擰眉問。
魏少雍干咳了兩聲:“在我們這里,最多只能當三次伴郎。”
樸世勛:“為什么還有次數限制?”
看著樸世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魏少雍忍俊不禁道:“我也是聽老人說的,當伴郎超過三次,以后可能就接不了婚了。”
樸世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你去試試尺寸,看是否合身,如果不合身,現在拿去改還來得及。”
樸世勛嗯了一聲,轉身去了休息室。
沒一會,樸世勛重新出來,魏少雍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勾出寬闊的肩膀和腰身,內搭是珊瑚紅襯衫,系到領口的扣子中間扎著一只蝴蝶形狀的領結。
樸世勛隨意的活動了兩下,“還不錯,挺合身的,你覺得呢?”
魏少雍:“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些后悔找你當伴郎。”
“嗯?”
魏少雍玩味道:“你這個樣子,很奪人風采啊。”
樸世勛抿嘴一笑:“就算你臨時換人,那天我也會穿著這身衣服出席你的婚禮。”
魏少雍:“呵呵~”
可能是得了一件可心的衣裳,先前被婁天欽攪擾的壞心情竟一掃而空。
“咖啡還要再添一些嗎?”
“好的。”
樸世勛樂意為像魏少雍這樣的客人服務,因為他們知道說謝謝,而不像某些人,仿佛別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倒完了咖啡,樸世勛這邊剛坐下,就聽魏少雍道:“考慮到你第一次做伴郎,有些事我得提前給你報備一下。”
樸世勛回味著嘴里的咖啡,心不在焉:“什么事你說。”
“嗯,首先,你那天得早點來,至少在我出發之前,就要到我這里。”
樸世勛:“為什么那么早?”
“因為要去接新娘。新娘在另外一個地方。”
樸世勛想了想:“其實不用那么麻煩,我可以在你說的那個地方等你。”
魏少雍:“……”
樸世勛見他不說話,小聲的反問:“不可以嗎?”
魏少雍越發覺得自己今天來對了。
“你是伴郎,你得陪我一起去接新娘。”
“怪不得叫伴郎,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樸世勛自己悟出了這個稱呼背后的意義:“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那天你做任何事,我都要陪著一起對嗎?”
“嗯,差不多是這樣。那天你會比較辛苦,基本是從早陪到晚。”
“什么?晚上還要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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