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越正納悶對方這話什么意思時,外面的敲門聲驚醒了他。
男人把話筒擱在原地,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面看。
沒有人?
他走回去拿起電話繼續與對方通話。
“裝神弄鬼做什么?”
“呵呵,卞先生,我們送了一件見面禮給你。”
說罷,對方掛斷了。
卞越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個托盤,上面蓋著紅布。
男人目光轉了轉,他沒有直接用手掀起,而是拿來房間里的衣架,慢慢的挑起上面的紅布。
當看清楚托盤上的‘禮物’時,卞越目光倏地變得無比銳利。
是卞杰的手臂護套。
……
晚餐很豐富,姜小米跟何憐惜沉浸在初來乍到的新鮮感,對什么都感到無比的好奇,兩人小聲的討論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卞越跟蔣旭東低頭切著盤子里的牛排,除了刀叉摩擦盤子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你們真是夠了。”姜小米放下餐刀:“一句話都不說,搞什么?我們來辦事的,不是來奔喪的。”
蔣旭東問:“你不是一直在說嗎?”
“你倒是有點參與感啊。”
蔣旭東道:“我在聽。”
“你在聽?”姜小米詫異不已,為了證實他所言非虛,連忙問道:“你講,我都說了什么?”
蔣旭東放下餐刀,擦了擦嘴:“你說這里遍地黃沙,不曉得能不能蓋房子,如果能的話,迪艾完全可以把沙子拖到東亞去賣。”
“何憐惜講,這里的沙子跟蓋房子的沙子不一樣,凝聚力不好。”
“然后你又問,迪艾的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有沒有哪個國家的女人可以同時嫁給好幾個男人。”
“何憐惜說,有倒是有,但經濟都不怎么發達,嫁給十個男人,就得做十個人的飯,太不劃算。”
“然后你說,那還是算了。”
姜小米完全已經石化。
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剛才明明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么可能聽得這么清楚?
蔣旭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何憐惜:“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挺有研究的。”
何憐惜若無其事道:“每個人的愛好都不同。”
“你的愛好倒是挺特別。”
察覺出蔣旭東語氣里的怒氣,姜小米不但沒有想辦法熄火,反而使勁兒往上拱火。
“別裝的這幅道貌岸然好不好,說不定你們已經在心里想著要移民了。”
試問哪個男人不想著左擁右抱,今天去大老婆家里,明天去二老婆家里,周末再去小老婆家里蹭一頓。
蔣旭東笑了笑:“這只是你看見的表象而已,這塊地方,其實是男人的噩夢。”
“啥玩意兒?可以娶那么多老婆,還天天做噩夢?腎虧啊?”
蔣旭東道:“在迪艾,看似是男權主義,其實所有法律法規都是以女人的角度去考慮。三年前我到這里視察,有一個本地的富豪接待我,第一個星期我們過的很愉快,但是第二個星期他卻突然失蹤了,我怎么都聯系不到他。”
“被綁架了?”
話題聊到這里,何憐惜跟卞越同時豎起了耳朵。
“他被當地警方請去喝茶了,原因是他去大老婆家吃飯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湯有點咸,大老婆一氣之下報警了,理由是她在丈夫面前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然后呢?”
“然后警方頒發了一條禁止令,兩個人在取消禁止令之前,不得再靠近他太太,而且也不能講電話,而且丈夫還要支付一筆龐大的費用給老婆家用,如果違反任意一項,都將面臨嚴重的牢獄之災!”
“還有這樣完美法律?我的天……那女人在這里豈不是跟祖宗似的被人供著?”姜小米蠢蠢欲動的捧住臉。
蔣旭東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移民過來給人當小老婆?”
“哎呀,當不當小老婆都無所謂,我就是喜歡這里的氛圍,哈哈哈哈……”姜小米完全沉浸在自嗨當眾,絲毫沒發現對面兩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蔣旭東道:“不知道婁天欽聽見你的這番肺腑之言,會作何感想。”
“放心,他聽不見的。”她現在可是在迪艾,婁天欽就算插上翅膀,哈哈哈,也不可能飛得過來。
“可我已經聽見了。”背后的那個聲音又沉,又冷。
姜小米幾乎把脖子扭轉到一百八十度,一臉驚悚的望著身后矗立的那個高大身影。
婁天欽?
“哎呀——”姜小米被拎著后領,直接拖走。
“失陪了,你們繼續吃。”婁天欽丟下這句話,直接把姜小米島回了窩里好好教育。
……
剩下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卞越皺眉:“婁天欽怎么會過來?”
蔣旭東道:“他是偷偷過來的,并未通知任何人。”
卞越眉頭擰的更深:“偷偷是什么意思?”
蔣旭東道:“微服私訪聽過沒有?”
……
“微服私訪?你……”姜小米滿臉震驚的望著丈夫。
婁天欽豎起一根手指:“噓,隔墻有耳。”
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姜小米忍不住跑到門口,朝貓眼看了看,又躡手躡腳的回來:“沒有人。”
婁天欽抿了抿唇,一把將她抱起來:“想不想我?”
才一天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
但她又不能說實話。
“想啊。”想個屁,老娘的假期全給你給毀掉啦。
“不誠心。”婁天欽捏了捏她的鼻子。
“話說,你跑過來做什么呀?”小女人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眸盯著丈夫。
婁天欽不假思索道:“賭錢!”
姜小米:“???”
婁天欽把她抱到腿上,娓娓道來:“我們在迪艾建了一個規模很大的娛樂城。”
“聽表哥說了。娛樂城怎么了?”
她對娛樂城的印象還停留在投幣玩夾娃娃的觀念里。
“我懷疑有人在娛樂城里X錢。以臟錢換取籌碼,在賭桌上轉一圈下來,這筆錢就會變成個人所得的干凈資產。”
“可是這種事,你不用親自跑一趟吧。”
為了讓老婆明白,婁爺換了一種方式:“打個比方,你家有個水缸,你每天辛辛苦的往水缸里倒水,這缸水你本來準備喝的,卻發現你的鄰居在你的水缸里洗內衣內褲,你會怎么做。”
“我肯定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
“對啊,我就是來干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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