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都看傻了，心說阿城這么牛掰啊。
那些追逐姜小米跟樸世勛的嘍啰見狀，慌不擇路的四散而去，阿城豎起拇指在鼻子下抹了一把，不屑的啐了一口：“廢物。”
一轉臉就換上了討喜的笑容：“少奶奶，沒事吧？”
雪太大，阿城沒留意姜小米額頭上的傷，見她完好無損，連忙道：“浩哥都要被人揍扁了。我過去看看。”
說完，扭頭往后跑，跑了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哎，樸世勛怎么也在？
他急忙跑回姜小米身邊，抓起她的手：“我們還是一起去找浩哥吧。”
“哎……樸世勛，快跟上！”她一邊跟在阿城后面，一邊沖身后的男人大喊。
雪花蓉蓉綽綽的往下落，像一道從天而降的白色垂簾，阻隔了她的視線，隨著距離的拉遠，她看見樸世勛在原地晃了晃，噗通栽在了地上。
“樸世勛——”姜小米驚呼起來，阿城腳步一停，不解的扭頭去看。
姜小米拂開阿城，頂著漫天大雪跑過去。
“快起來……”她架著他的咯吱窩，幾乎拿出了吃奶得勁將他往上提。
阿城跑過來幫忙，可兩個人都沒能架得住他。阿城心說，難道是被揍迷糊了？阿城抓起地上的積雪就往樸世勛臉上搓：“哎，醒醒……”
樸世勛渾身軟的跟面條似的，目光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游離，仿佛不停地在清醒與昏迷中切換。
那一刻，她在那雙霧藍色的眸子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僅僅是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她覺著苗頭不對，連忙伸手在他額頭上試探了一下，頓時被他驚人的溫度嚇到了。
“怎么這么燙！”
在溫泉里的時候，樸世勛渾身透濕的站在水里，下面泡著水，上半身卻一直屹立在寒風中，不像姜小米，稍微覺得有些冷就縮回熱水中。
后來又跟王浩打了一場，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又來一茬。
乍暖還寒又加上劇烈運動，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交通貌似疏散了一些，不少車輛從他們身邊路過，沿途刮起一陣刺骨的寒風，姜小米跟阿城一個抬前半截，一個抬腿的把樸世勛往安全地帶拖。
樸世勛掙扎了兩下，硬是掙脫了束縛，靠著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那一張臉白的有些瘆人。
“我沒事。”
剛才是沒留意腳下的積雪，所以絆了一跤，站起來的樸世勛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把那股陌生的暈眩從腦海里甩掉。
但是越晃，人越糟糕。
姜小米連忙攙扶住他：“你發燒了，得去醫院。”
樸世勛像沒有聽到似的，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鼻梁上按壓了兩下，想快速恢復到最佳狀態。
“就是他！”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人，呼啦一下將樸世勛圍了個瓷實。阿城眼疾手快的把姜小米護在了身后，但是，簇擁上來的幾個女的又指著姜小米，尖著嗓子喊道：“還有那個女的，警察同志，她也是同伙！”
阿城目光一寒：“你們胡說什么。”
“抱歉，小姐，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阿城，別管我，快去看看王浩。快去啊……”
阿城心說，今兒到底怎么了，一個個搞得這么狼狽？
“少奶奶，這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候，警車開過來了，車門拉開，只見王浩孤零零的坐在上頭，阿城都看呆了。
樸世勛被兩個人攙扶著登上警車，姜小米心想，我他媽今天啥也沒干，光坐警車玩了，眼一閉，也跟著上去了。
車子呼嘯著離開，阿城滿臉震驚的望著逐漸消失在黑夜里的車尾燈，忽然耳邊傳來喇叭聲，婁天欽駕駛著邁巴赫停在他身邊：“上來。”
阿城忙不得的打開車門竄上去。
“少爺，少奶奶她……”
話還沒說完，婁天欽便打斷他：“叫律師。”
“哦……”
……
還是那個警察，還是那個警局。
姜小米跟人家警察叔叔四目相對了許久。
對方低頭翻了一下之前記錄的稿件，困惑不解道：“姜小姐，之前您說樸先生訛您，才過去幾個小時，你們又一起聯手群毆了人家整個公司的員工……這報告叫我怎么寫？”
姜小米聳拉著腦袋，小聲道：“你誤會了，不是我們群毆他們，是他們群毆我們。”
“可對方傷亡比較慘重。”
姜小米苦著一張臉：“那也不能怪我們呀，我們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把七個人送到醫院？”
“……那……可能是防衛過當了。”小女人結結巴巴的為自己人開解。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來保釋姜小姐了。”
“好的，這就來。”
錄筆錄的警員撤回頭：“行了，您可以出去了。”
姜小米聳拉著腦袋跟隨工作人員去了大廳，簽完字以后，一回頭看見婁天欽跟幾個律師從拐角出來。
婁天欽脫了外面的大衣，身上就穿了白色襯衫跟黑色西褲，內斂而強大的氣場，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
姜小米連忙背過身體假裝沒看見。
沒一會兒，王浩也被保釋出來了。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簽完字以后便朝婁天欽走過去：“少爺。”
“嗯。”婁天欽看了看王浩：“回頭讓趙醫生幫你看看。”
王浩道：“沒事，都是擦傷。”
那群癟三想傷著他？別開玩笑了好嗎。
婁天欽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少奶奶她……”王浩本想告訴婁天欽，姜小米腦袋上的傷，但余光一掃，看見姜小米正背對著他們辦手續，王浩便把這句話咽回肚子里了。
婁天欽看見姜小米，眼底浮起幾分無奈：“還戳在那兒干嘛？”
其實他一走出來就看見了，偏生這只小狗崽居然還假裝沒看見他。
姜小米連忙撥弄了一下頭發，想用劉海兒把腦門上的痕跡遮住，奈何頭頂的燈實在太亮，她剛一轉身，婁天欽的視線就被攥住了。
婁天欽極快的往前邁了兩步，一下子撥開了她腦門上的發絲。
姜小米大氣也不敢喘的任他看，小心臟突突的跳，生怕婁天欽問她誰揍得。
婁天欽左右端詳了半晌，耐人尋味來了一句：“你在哪兒拔的火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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