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兩點多了,婁天欽跟完顏嘉泰算是微醺,反倒是蔣旭東喝的有些飄,好在留了一分清醒,結了賬。
小姐把狗繩遞給完顏嘉泰,然后跟著媽媽桑攜全體公主簇擁在他們的身后,浩浩蕩蕩的為他們送行。
完顏嘉泰挽著蔣旭東的胳膊,小聲的在他耳畔提醒:“哎,明天別忘了把代駕費給我報銷啊。”
婁天欽挨得近,聽見完顏嘉泰連代駕費都要蔣旭東付的時候,心里嗤笑,沒出息。
到了門口,媽媽桑帶頭,搖著手絹:“慢走啊,蔣大少。”
“太子爺,您路上小心點兒。”
“婁爺,下次常來啊!”
忽然,隊伍在門口定格住了。
何憐惜竟然站在金獅會所的LED燈下,她穿著妮子大衣,脖子上圍了一圈圍脖,婁天欽注意到她的時候,何憐惜正在把凍的有些發紅的小手放在唇邊哈氣。
估計是送行的聲勢驚動了何憐惜,她徐徐的朝著聲音來源處看。
這下可好,三個男人以及身后一排鶯鶯燕燕全都暴露在了何憐惜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
婁天欽原本跟完顏嘉一左一右的攙著蔣旭東,在看見何憐惜的那一刻,婁爺瞬間放手,并且與蔣旭東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狐朋狗友這個罪名,他可吃罪不起。
完顏嘉泰張口結舌,恨不得此刻有遁地術,他下意識的看婁天欽什么反應,卻發現,婁天欽早就跟蔣旭東劃清了界限。
出于本能的太子爺,立刻效仿,連忙也松開了蔣旭東。
失去了扶持,蔣旭東站在樓梯上搖搖欲墜,見此情況,媽媽桑先一步出手,從背后托住了蔣旭東的胳膊肘;“蔣大少,留神。”
媽媽桑是個人精,確定蔣旭東站穩了,趕緊揮手驅散身后的公主:“走走走,都跟我回去。”
嵌著金絲的玻璃門瞬間就關上了,世界,安靜了。
何憐惜擰著眉頭,看著喝醉的丈夫,嘴巴剛打開,就聽見……
“我冤枉!”
婁天欽跟完顏嘉泰不敢置信的朝蔣旭東看過去。
好家伙,這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啊?
果然不能小看狐貍,喝醉了,腦子都轉的這樣快。
何憐惜眨了眨眼,又想說話,可這次,打斷她的卻是完顏嘉泰。
“聽我說,這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大晚上把我叫出來的,他說心里煩想喝酒,我說不我喝,他說他請客,我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才勉為其難的出來,我家建雄可以為我作證,建雄——”
“汪——”
“聽到了吧!”
太子爺把自己撇干凈后,連忙扯了下狗繩:“建雄,跟大家說拜拜。”
“汪汪——”
“我走了。”
說完,完顏嘉泰呲溜一下,跑的比狗還快,建雄在后面險些沒追上。
婁天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完顏嘉泰剛剛已經把他想說的全都說完了。
“憐惜,帶回去好好安撫,旭東最近……壓力挺大的。他帶領的那個部門……出了點狀況,時間不早,我也回去了。”說完,他掏出手機,一邊走,一邊給杜烈打電話,讓他打車過來接。
……
回去的路上,何憐惜沒有說話,蔣旭東也異常的沉默。
何憐惜挺著個大肚子,晚上氣溫還低,鬼知道她站在外面多久了,想到此處,蔣大少內心既懊惱,又后悔。
回到天水山莊,何憐惜攙扶著蔣旭東回臥室,他這個樣子肯定是洗不了澡了,何憐惜就用熱毛巾幫他簡單的擦。
家里暖氣開的很足,先前還有些清醒的腦子,這會兒也開始不做主了,在何憐惜輕柔的擦拭下,蔣旭東頭一歪,就睡著了。
第二天,蔣旭東跟何憐惜都起遲了,好在家里的傭人跟司機都是從蔣家抽調過來的,都曉得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蔣旭東起床后,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妻子,男人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穿衣服。
到了客廳,傭人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大少爺。”
蔣旭東昨晚雖然醉了,但沒有醉到什么都不記得的程度,婁天欽說的那些,他聽進去了。
“劉媽,等會兒你們就回老宅吧,我這里不需要你們了。”
……
“憐惜,這里,這里。”姜小米高舉著手,招呼遲到的好友。
何憐惜睡到中午才醒,姜小米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好也想出門散散心。
如今這割韭菜三人組,又湊一塊兒了。
“憐惜,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姜小米體貼的為她點了一杯熱牛奶,她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喝咖啡。
何憐惜笑了笑:“沒有,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宋真真問:“是因為蔣旭東昨晚上去金獅會所喝酒吧?”
何憐惜吃驚不已,立刻回想起昨晚上完顏嘉泰也在,她沒想過要打誰的小報告,沒想到宋真真早就察覺了。
“你知道?”何憐惜問。
宋真真:“嘉泰說的。”
牛奶上來了,何憐惜捧著杯子取暖。
姜小米跟宋真真相互看了一眼,姜小米打頭陣:“憐惜,你不生氣啊?”
何憐惜回過神:“生什么氣?”
姜小米:“我表哥去那種地方……”
宋真真急忙道:“是啊,我也挺奇怪的,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何憐惜垂下頭:“男人偶爾應酬,也沒什么吧。”
姜小米膛目結舌:“我真想頒個獎給你,蔣旭東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也不能怪何憐惜這樣‘寬容’,她從小就被教育成這個樣子,男人在外面做事,女人不能拖后腿。
她雖然很羨慕姜小米,但要她真正做到她那個樣子,好像也有點不現實。
“其實也還好,旭東在外面,我很放心的。”何憐惜為丈夫開脫。
“我也頒個獎給你。”宋真真雙手在空氣里撈了一把后,虔誠的送到何憐惜面前。
姜小米嘖了一聲:“我要是個男人,娶著你,非得祖墳冒青煙才行。”
“冒青煙都不算什么,得燒起來才行。”宋真真補刀。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刺激下,何憐惜支支吾吾的給了一個叫人大跌眼鏡的理由。
“……離婚的時候,我看見他頭發全都白了,他不能著急,也不能生氣,萬一……萬一氣出毛病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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