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臉頰蹭的溫度上升。
其實姜小米盯著紅酒出神的時候，婁天欽便料定她腦子里想的肯定是那晚他們在一起交流的畫面。
“嘗嘗看。”他微笑著把杯子朝她推過去。
姜小米淺嘗了一口：“好喝。滿上滿上。”
她在喝酒這方面的造詣并不深，除了覺得入口不錯之外，能看出顏色不錯，就已經頂到天了。
婁天欽拎著瓶子給她倒滿。
兩杯酒下肚，姜小米話匣子就打開了，婁天欽側耳聆聽。
“那晚我問你，最讓我生氣的是什么，還記得嗎？”
“嗯。”
“我最生氣的是，一有什么事，你總拿我身邊的人跟東西撒氣。你沖我來就行了，何必連累無辜呢。”
婁天欽聽她說完后，反問她：“你是說，往后你要是惹我生氣，我就拿你撒氣？是這個意思嗎？”
姜小米：“這個……這個嘛……”
婁天欽自嘲道：“我這還沒把你怎么樣呢，你外公便逼的我退無可退，如果不是蔣旭東在里面撐著，環球鼎盛半年以后，差不多就可以破產清算了。”
以前婁天欽只曉得蔣老爺子挺厲害，殊不知他置人于死地的手段更厲害。
一出手就讓人措手不及，除了雄厚的資金之外，還有對市場把控的節奏。
為了擺脫外資控制，環球鼎盛撥了大筆資金去了北歐跟南亞，留在東亞的這個，相當于一個空殼子。
這些內部的問題，蔣旭東不會透漏給蔣老爺子，而他老人家坐在家里，卻早已經洞悉到了這一切。
這么一比，婁天欽頓時發現，姜還是老的辣。
如果這是一場真的商戰，可能就像他說的，半年就要破產清算了。
“你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你了。”姜小米道。
“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姜小米可沒當這是玩笑：“現在我外公跟婆婆算是杠上了，哎~要不這樣，你回去跟婆婆說說，我回去也做一做我外公思想工作，叫他們兩個別斗了，真傷不起。”
“我們兩人的問題解決了？”
“沒解決嗎？”
婁天欽：“開誠布公的把對對方的不滿說出來，并且讓對方認可以及改變，這才叫真正的解決問題。”
姜小米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你確定要說嗎？”
“當然。”
“我怕這點時間不夠。”
婁天欽蹙眉：“我有那么多讓你不滿的事嗎？”
姜小米連忙道：“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我，我身上那么多毛病，這點時間哪夠你吐槽的。”
婁天欽被她逗笑了：“你對自己的定位還蠻清晰的。”
“人嘛，貴有自知之明，我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
兩人隔空碰了一杯，婁天欽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樣吧，你覺得我有些事做的讓你不滿了，你說出來，我喝一口，你有什么讓我不滿的地方，我說出來，你喝一口。喝完酒以后，這些事兒，統統翻篇。”
姜小米眼前一亮：“哎，這個好。”
“不過，我有言在先，不能急眼，不能發火。”
“成交。”
“女士優先！”
姜小米：“我覺得這人忒小心眼。”
婁天欽：“……嗯。”
婁天欽喝完一口后，輪到他說了：“我覺得你對朋友太仗義，從而忽視了我。”
姜小米：“老話說，朋友多了路好走。”
婁天欽：“我是你老公。你重視他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好好好，我喝，我喝行了吧。”姜小米覺得再說下去，也是一筆糊涂賬，不如就此翻篇：“一切都在酒里了。”
姜小米這邊還沒把杯子放下，又聽婁天說：“你還喜歡翻舊賬。回回吵架，你都把那些幾年前破事拿出來說。”
“你別總說我，你自己不也翻嗎？”
“我那是跟誰學的？沒遇見你之前，我連吵架都不會！”
姜小米一咬牙：“行，我喝。”
婁天欽：“除了翻舊賬之外，還總是氣我，一天不氣我，就跟活不了的似的。”
好幾次，差點沒把他氣的噶過去。
姜小米感覺自從輪到他說自己的時候，她這杯子就沒放下來過：“我神經病啊，沒事就氣你，如果你不小心眼，你能被氣著嗎？”
“哎，你看看，開始翻舊賬了，小心眼這茬已經過去了。”
姜小米：“……得得得，別說了，我干了。”
很快，杯子就見底了，姜小米戳著杯口：“滿上。你也滿上。”
婁天欽親自給她倒酒，也順便替自己倒了一杯差不多的。
姜小米醞釀了一下情緒：“你太霸道了，掌控欲太強，在你面前，絕對不能出現忤逆。”
婁天欽：“你忤逆還少嗎？”
姜小米：“別扯我，你承不承認。”
婁天欽無聲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姜小米連忙又道：“你還很記仇。”
婁天欽瞪圓了眼睛，身體往前一探，反問她：“我報復心有你強嘛？”
姜小米撐著腦袋想了想：“……要這么說的話，好像也對。”
兩人對視了片刻，不約而同舉起杯子碰了一下。
婁天欽問：“還有嗎？”
姜小：“暫時就這么多了，你有嗎？”
“當然有，”婁天欽緩聲道：“我心疼你，你倒好，一點兒都心疼你自己。愛屋及烏不是我愛你，就等于要愛你的身邊的所有人，而是，我愛你，你得更愛你自己，這樣我才能放心。”
姜小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慚愧的低下頭：“我知道。”
“你總是知道，一扭頭便明知故犯，一點記性不長，你干了吧。”
“你才說兩個，就讓我把這一杯都干掉？”
婁天欽：“那就再說一個，不管什么時候，都喜歡往人堆里扎。”
姜小米：“這也讓你感到不滿了？”
婁天欽：“那天你要不去看熱鬧，我能砸著你？得虧是酒瓶子，如果是刀子怎么辦？”
“別說了，我干行了吧。”
咕咚咕咚，一杯下肚，姜小米打了個嗝兒：“……還有嗎？”
“當然。”
姜小米舉著手，沖不遠處穿著小馬甲的侍從高聲道：“老板，再拿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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