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姜小米那句,女人正在氣頭上的時候,是什么都聽不進去的。
蔣昊臣平日里嘴皮子功夫也算是溜得飛起了,可今晚卻笨拙的叫人聽得揪心。
杜晨曦兩根煙都抽完了,蔣昊臣來來回回就tm那兩句。
奕歡,我錯了。
奕歡,我真的錯了。
到底錯在哪兒了也不說,時間全特么浪費在廢話上面了。
杜晨曦怒其不爭的彈開手指里的煙頭,大步凌然的朝他們走過去。
蔣昊臣偶爾會跟杜晨曦聊一些自己的私生活,比方說,他們家的老爺子因為不給出去釣魚,每天對著魚竿唉聲嘆氣裝可憐,一次兩次有人信,次數多了,大家都裝作看不見。
又說他們家就是缺女孩,他大哥為了拼一胎閨女,什么法子都用了,就差去廟里燒香了。
但是,蔣昊臣說的最多的還是趙奕歡。
因此,杜晨曦對蔣昊臣跟趙奕歡的那點事兒,不說了如指掌吧,但至少曉得個七七八八。
見蔣昊臣說不清楚,杜晨曦不得不站出來替他說。
他的出現,不由得讓當事人雙方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杜晨曦看著趙奕歡:“他不是故意要騙你,可能一開始是抱著一種游戲的態度,但玩著玩著,他陷進去了,好幾次想跟你坦白,又怕你會想歪了,所以才一直瞞著你。是這個意思吧?”
面對杜晨曦的解釋,蔣昊臣愣怔了一下后,輕輕地點了下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很欣賞她,覺得她非常有個性,尤其是走臺步時,誰都看不起的樣子,最迷人,這是你說的吧?”
蔣昊臣像完全喪失思考能力的二傻子一樣,只曉得點頭:“是,是我說的。”
“你還說你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么夠勁兒的妞,是吧?”
“是!”蔣昊臣眼睛里冒出興奮,就差給杜晨曦鼓掌了。
“趙小姐,我雖然是昊臣的哥們,但我這人幫理不幫親,昊臣有錯在先,這個有一說一,的確該打。”說罷,抬手照著蔣昊臣后背piapia兩下:“但請看在蔣昊臣這么些年,兢兢業業守護你的份上,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別一棒子把人打死,你說是不是。”
趙奕歡看著他們,這兩個人。
一個感情騙子,一個二椅子。大晚上得堵她家門口唱雙簧。
趙奕歡火冒三丈的指著兩人:“給我滾,滾,再不滾我報警信不信!”
杜晨曦一臉的不敢置信,他說的這么清楚,這妞怎么還不肯罷休呢?
蔣昊臣見情勢有些不利,扭頭驅趕杜晨曦:“別說了,這沒你的事兒。”
杜晨曦沒想到蔣昊臣居然這么有異性沒人性。他口水都要說干了,換來的卻是他的驅趕。
“我是在幫你啊,混蛋。”
“誰要你幫,你趕緊該上哪上哪去。”
蔣昊臣情急之下,推搡了一下杜晨曦。
杜晨曦沒主意腳下的臺階,趔趄兩步后,竟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待他爬起來后才發現,罪魁禍首連扶都不帶扶他的。
在杜晨曦心中,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為女人跟兄弟紅臉是最叫人看不起的。
杜晨曦一改剛剛的和善,臉上的表情逐漸陰霾下來。
“你居然敢推我!”
杜晨曦心狠手辣的作風,早已威名遠揚,毫不夸張的說,知道他身份人,但凡迎面走過來,都得想辦法繞道。
而蔣昊臣,居然不知死活的推他?
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蔣昊臣想快點兒把杜晨曦弄走,然后安安心心的哄媳婦,但這家伙賴著不肯走也就算了,還在旁邊胡說八道,害的媳婦喊他滾。
蔣昊臣忽然冷靜下來。
不對,杜晨曦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蔣昊臣脫口質問道:“你跑過來干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住這兒?”
杜晨曦:“問的好,我怎么會在這兒?我特么以為你的妞誤會我倆兒,特意跑過來跟她解釋清楚,你以為我過來干什么,泡她嗎?該有的地方沒有,個兒還那么高……”
雖然說的是事實,可杜晨曦那種帶著鄙夷,帶著不屑,以及看不上眼的姿態,令蔣昊臣的火蹭的躥得老高。
他憑什么嫌棄自己的媳婦?
他以為自己是誰?
此時正是吃過晚飯出來散步的時間,趙奕歡在這里住了不少時間,周圍的鄰居都認識,她怕丟人,連忙趁著蔣昊臣跟杜晨曦相互推搡的時候,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
“兩個以低調著稱的家族子孫,卻意外因為打架斗毆火了。來,我們采訪一下目擊者,可以跟我們說一下當時是什么情況嗎?”
熱心市民說:“當時就看到蔣昊臣跟一個黑衣服的人扭打在了一起,然后現場也比較混亂,嗯,我怕后面打官司的時候,他們沒有證據,順手就給拍下來了,沒想到視頻居然火了。”
除了采訪欄目,營銷號也跳出來蹭了一波熱度。
“有網友爆料,視頻中這個全然不顧自己形象,正在大.大出手的男子,居然是某船王的第三代繼承人,而被他毆打的另外一名男子,據說是某獅夜總會的老板,對于這種在公開場合斗毆的行為,你怎么看呢?”
姜小米目瞪口呆看著手機里的火爆視頻。
除了震驚之外,還有點惱火。
為什么打架之前不給她打個電話?這么火的素材,八百年也遇不到一回。
而且明明說去趙奕歡家門口求原諒,到頭來卻在人家門口打架。
還好沒有鬧到局子,不然還得去撈他。
……
蔣昊臣從小長這么大,都沒這么露臉過,怕被家里人念叨,索性跟杜晨曦鉆到了金獅會所避難。
說也奇怪,昨天還打的你死我活,轉臉兩人又湊在一起喝起來了。
“兄弟,聽我一句,女人真的不能這么寵著,你就是太寵了,你看,她還有個樣兒嗎?對你呼來喝去,爺們的面子往哪擱?”
蔣昊臣面沉如水,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前方。
杜晨曦替他倒了杯酒:“女人哪里沒有?我知道你有潔癖,金獅會所不是沒有雛兒,我叫進來給你挑,不滿意換一波,換到你滿意為止,咱換個口味嘗嘗。”
蔣昊臣撩起眼皮子看了杜晨曦一眼,薄薄的戾氣散出來,杜晨曦雖然閉了嘴,但心里卻納悶兒了,這人怎么還有兩副面孔呢?
在兄弟面前是藏獒,在女人面前就成了吉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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