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平角褲衩的男人,坐在床邊上疊衣服。
他疊的仔細,邊邊角角都要壓平。
這個習慣,讓趙奕歡很喜歡,她平時工作忙,很少有閑暇時間做這些女孩子該做的事兒,以至于外表光鮮,家里卻是一團亂。
蔣昊臣不厭其煩的替她收拾,替她歸納,有樣學樣,在他的熏陶之下,趙奕歡逐漸也明白,女孩子應該學著細致一些。
可前腳剛分了手,后腳她就原形畢露。
蔣昊臣一邊疊,一邊心想,上哪兒找我這么賢惠的老公?嗯?
趙父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的點了點頭。
嗯,確實很賢惠。
噠噠噠。
趙父敲了兩下門板,蔣二少回頭看見是他,連忙放下手里的衣服站起來,禮貌又謙遜道:“叔叔,怎么不去吃飯?”
這人明明只穿了條褲衩子,卻給人一種氣度不凡的錯覺,趙父愣了愣,以為自己眼花。
“……一起出來吃。”
蔣昊臣首先去看趙奕歡,這一個動作,簡直將沒有地位的小白臉詮釋到了極致。
趙父一臉憂郁,這娃可憐,寄人籬下就算了,吃口飯還要看我女兒的臉色。
“你看她干什么,出來吃飯!”趙父說完,睨了趙奕歡一眼:“去給人添一副碗筷。”
……
小圓桌上,三個人分別坐在不同的位置。
趙奕歡在扒飯,蔣昊臣卻端著酒杯跟趙父對飲。
他們喝的是上回蔣昊臣弄醉蟹剩下的白酒。
趙奕歡喜歡吃醉蝦醉蟹這些,蔣昊臣只要有空,隔三差五的給她弄一頓。
廚房一向是蔣昊臣在管,當他把酒拿出來的時候,趙奕歡才發現,平時腌醉蟹的酒竟然是五糧液。
趙父愛喝酒,可自從妻子過世以后,就不太敢端杯子了。
今兒情況特殊,加上這酒也好。
饞蟲被勾上來了。
“到現在為止,還不曉得你叫啥。你叫啥啊?”
蔣昊臣剛準備自報家門,趙奕歡卻先他一步:“叫他小蔣就行了。”
趙父握著杯子:“姓蔣?”
蔣昊臣微笑道:“對。”
“你……平時就給我女兒當助理啊?”趙父旁敲側擊的打聽著,心中期待他能有別的工作,這樣一來就不是職業小白臉了。
蔣昊臣這回學聰明了,故意空出間隙給趙奕歡插話。
趙奕歡果然不負所望,替他回答了:“他偶爾會去船上工作。”
趙父瞪了一眼趙奕歡:“我問他,你插什么嘴,懂不懂規矩?”
趙奕歡不想在蔣昊臣面前暴露他們真實的父女關系,只好忍氣吞聲的閉了嘴。
蔣昊臣為了迎合趙奕歡,點頭道:“我確實有一份在船上的兼職。”
趙父是個實在人,說話也實在。
“可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船上干活的人啊?”
蔣昊臣:“不是您一個人這么說。”
趙父明白了,他不光是小白臉,還是個要面子的小白臉。
善解人意的趙父決定給他這個面子。
不去戳穿。
蔣昊臣因為沒有合適的衣服,就穿了條四角褲,圍著個浴巾出來了,趙父見狀,假裝自己喝酒喝熱了,也把自己脫了個干凈,只留一條褲子在身上。
“爸你干什么?”
“我脫兩件衣裳怎么了?”趙父一臉的不高興。
趙奕歡坐在兩個光膀子的老爺們中間,這飯,她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扒拉了兩口后,趙奕歡就回房間了。
蔣昊臣本想跟過去看看,卻被趙父壓著手,攔了回來:“別管她,咱們爺倆兒好好喝兩盅。”
蔣昊臣沒轍,只好坐下來陪著。
趙父看他細皮嫩肉的,看著也挺順眼,可一想到他的職業,趙父就忍不住惋惜起來。
“小蔣,叔叔沒有別的意思哈,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會想起來干這個的?”
蔣昊臣以為趙父說的是他在船上的工作。
他坦然道:“嗯,主要家里就是干這一行的。從我曾祖爺爺開始,到我這里已經是第五代了。”
趙父震驚了。
軟飯世家?
“你們這是家族企業了?”
“算是吧”
趙父:“就沒想過換一份工作?”
蔣昊臣苦笑:“條件不允許。”
趙父好奇心比較重:“我女兒每個月給你多少錢啊?”
“六千。”
“六千塊錢!”趙父震驚起來:“這么少你也干?”
“誰叫我喜歡她呢,哪怕不給錢都無所謂。”
果然是世家。
吃個軟飯,都吃得這么清理脫俗,趙父瞬間就對這個吃軟飯的家伙肅然起敬起來。
“來,我敬你。”
“叔叔,還是我敬你吧。”
趙奕歡貼著門板,偷聽他們說話。
真是奇怪,跨服聊天還能聊到一塊兒?真是稀奇。
吃過飯,蔣昊臣要去洗碗,趙父拉著蔣昊臣不讓他動,指揮著趙奕歡去洗。
趙奕歡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聽話的把碗給洗了。
客廳里,趙父拉著蔣昊臣的手,語重心長道:“聽叔叔一句勸啊,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在人家碗里刨食,難免就要受氣,你跟叔叔說,你想干什么,叔叔給你投資。”
蔣昊臣:“叔叔你是干什么的?”
趙父道:“哦,忘了跟你說,我是養豬的,只要你一句話,回頭我就把豬賣了。”
蔣昊臣:“……還是不要了吧。”
趙父:“嘖,你小子傻啊,叔叔是在幫你,你看她,走過來走過去,正眼都不瞧你一下。”
蔣昊臣:“她就這樣。”
趙父:“傻小子,你還嫩,不懂女人,你現在吃她穿她的,她能正眼瞧你?要想改變,你自己得爭氣啊。”
蔣昊臣:“叔叔你有沒有發現,她不正眼看人的樣子,特別美嗎?”
趙父:“……”
蔣昊臣笑了起來:“我就覺得特別美。”
趙父看他一臉沉醉,心說,這孩子不得好了。
“你就準備一輩子這樣過了?”
蔣昊臣:“能不能過一輩子還難講。”
趙父一愣:“怎么回事?”
蔣昊臣看了看臥室門,湊到趙父的耳邊小聲說道:“她要跟我分手了。”
趙父緩緩張開嘴巴,一臉的悚然:“為什么呀?你出軌了?”
“沒有。我對她一心一意,從來沒有過異心。”
趙父一想也是,出軌出軌,你得先出去才行。
可他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出哪門子的軌?
嗨,估計是那件事鬧得,她手里沒錢了,覺得養不起了。
趙父嘆了口氣,招呼蔣昊臣去廁所:“走,咱們上洗手間抽根煙,會抽煙嗎?”
“不太會。”
“那你看我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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