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講究考慮好了？”拉冬感到很意外。
姜小米在電話那邊嘆氣：“我考慮了一下，還是不能發。亞瑟說，你敢將樸世勛母親是間諜的事兒公布出去，他就公布你喜歡男人。我一尋思……”
“放他娘的屁！”拉冬竟然不顧形象的在電話那頭罵了起來。
姜小米沒想到拉冬反應那么強烈，連忙道：“冷靜冷靜，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事。”
拉冬氣歸氣，但理智尚存，他問：“亞瑟好端端的跟你說這個干什么？是你透露的消息？姜小米，你該不會是雙面間諜吧？嘴上說幫我，背地里卻跟那個飯桶通風報信？”
姜小米：“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跟亞瑟通風報信，對我有什么好處？”
“不是你通風報信，他怎么知道我要曝光那件事？”
姜小米大駭，拉冬的反應居然被亞瑟提前預料到了。
好在她早有準備。
“是亞瑟主動聯系我的，他問我，fox硬盤沒有被一分為二之前，都有誰看過。我說我不知道，得問婁天欽，亞瑟說，婁天欽電話打不通。”
“我就問他，硬盤里到底是什么，他說，一些文件，而且文件里頭的內容一旦曝光，足以讓樸世勛身敗名裂。”
“他讓我轉告婁天欽，如果內容泄露出去，他就要他好看。”
拉冬似有些不耐煩：“跟我說這些廢話干什么，我要聽重點。”
“你著什么急啊？這不得一步一步來嗎？”
拉冬被搞得有些無語：“接著說。”
“說到哪里了。”
“說到東西泄露出去，他要婁天欽好看。”
“噢對，然后我就問他，關婁天欽什么事。亞瑟說，不單單是婁天欽，任何人都一樣，我當時就生氣了，我說，你柿子別撿軟的捏，有種你去威脅比你強的人啊。他說誰，我說你。亞瑟當時口氣十分不屑，就說了，如果是拉冬泄露出去的，他就告訴全世界，你喜歡男人。”
電話那邊傳來拉冬的磨牙聲。
“一定是有人跟亞瑟透露了這件事，否則亞瑟不敢胡說八道。”
“你的意思是……誰？”
拉冬：“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姜小米在心里咯噔一下，這話說的，她不還好好地活著嗎？
“不對。”拉冬忽然改口：“當初婁天欽被綁架到了銀三角，是過往跟溫斯頓密謀的，會不會是國王？”
姜小米：“現在追究這個有什么意思呢，目前來看，亞瑟的籌碼比你大，你要是被整垮了，你的候選人還有機會上臺嗎？”
拉冬：“該死~”
“我要是你，就真刀真槍的跟他們干，東亞有句話話說的好：失道者寡助，你幫國王獲得王位，他不感激你就算了，還處處算計你，光這一點，他就已經失了一半的人心了，你指望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場？”
拉冬道：“但目前，支持國王的富商已經超過我了。”
“差多少，我給你。”
拉冬被逗笑了：“你給的起嗎？”
“看不起誰呢，多的不說，十億以內，我還是能掏的起的。”
“就你那幾個錢，還不夠塞牙縫呢。”
姜小米：“別吹牛了好吧，不就是組織個演講嗎？做做公益，在民眾面前刷一刷存在感，需要那么多錢嗎？”
“跟你說了也不懂，行了，消息暫時不發，有事我再打電話給你。”
信號切斷后。拉冬眼底的溫度一寸寸的降下去，一種殺之而后快的兇狠從那雙沒有溫度的眸子里透出來。
亞瑟，走著瞧吧。
……
姜小米鎖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里兩點了。
她坐電梯下來，剛準備伸手攔車，卻發現門口的車子很眼熟。
她走過去，貼近車窗往里面看。
突然，車窗下沉，阿城沖齜出一口大白牙：“少奶奶，你下班啦？”
姜小米嚇了一跳：“你怎么還沒走？”
倒不是姜小米小氣，怕支付兩人的加班費，只是明天他們兩人被羅艷榮安排了相親，所以五點鐘不到，姜小米就發信息讓他們回去捯飭捯飭了，爭取明天給姑娘留個好印象。
“回去也沒事。”他打了個哈氣，扭頭沖躺在后排的李小甲喊道：“哎，哎，起了，少奶奶下班了。”
姜小米這才發現，李小甲也沒走。
“得了得了，別叫了，我跟他擠擠。”
姜小米打開車門，李小甲揉著眼睛坐起來，嘟囔了一句：“您怎么才下班啊。”
姜小米心里過意不去，坐進去后說道：“以后等搬到新辦公室，我給你們單獨開個地方，困了就去上去睡。”
李小甲：“沒事兒，我昨晚打游戲熬夜，如果不打游戲，我精神著呢。”
阿城啟動車子，緩緩駛向大路。
“少奶奶，少爺……好像有點不對勁。”
姜小米：“怎么了？”
阿城：“我看定位，他一直都待在佛慧山，現在還沒走呢，您不會跟他吵架了吧？”
姜小米嘶了一聲，心有余悸道：“對哦，到現在他都沒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難道真生氣了？”
阿城：“難怪。”
李小甲坐在婁天欽平時坐的位置上，不屑說道：“作為男人，一點都不大度，少奶奶別理他。”
阿城有點生氣：“你是一天不挑撥渾身難受是吧？”
“誰挑撥了，我是實話實說，男人就應該大氣點兒，將軍以前說過，小肚雞腸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阿城來氣，趁著路上人少，快速變道，將車停在了馬路邊上；“下車。”
李小甲后背貼著座位：“干嘛下車？還沒到家呢。”
阿城扭頭惡狠狠道：“去找你們將軍去，省得你一天到晚的，人在曹營心在漢。”
李小甲指著阿城，對姜小米撒嬌：“少奶奶，你看他。”
姜小米：“阿城，小甲比你小，你讓著他點。”
阿城：“少奶奶，你沒聽他剛才說的話嗎？三句不離紅將軍，這種人還留在身邊干什么。”
李小甲不服氣道：“你管得著嗎，我是少奶奶親自帶回來的，不像你，是從基地分出來的。”
阿城：“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是不是？”
“你打得過我嗎？”
“嘿！”阿城作勢要開車門，這時，一輛車貼著他們的車停下。
李小甲眼疾手快，一把將姜小米壓在身下。
阿城警惕的沉下車窗：“喂，車子挪一挪。”
對方也沉下車窗，司機是個女的。
她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師傅，我是從外地來的游客，想問一下附近有沒有什么宵夜，明天一早就走了，想嘗嘗。”
沒等阿城回答，李小甲降了半拉窗戶：“我知道，你往前開，開到丁字路口，往左走，過了兩個紅綠燈有大排檔，地方簡陋了些，但是東西好吃。”
“謝謝了。”
李小甲正要把車窗升上去。
“哎，師傅。”對方叫住他。
李小甲露出半張臉：“還有什么事？”
女司機含羞待臊道：“加個微信唄，如果走錯了，還能問問。”
李小甲：“也行啊。”
女司機舉著二維碼伸過來。
李小甲剛要掏手機，卻聽滴得一聲，抬頭時，就看見阿城一臉得逞的將握著手機的手縮回來：“加我也一樣。我認路的技術不比他差。”
女司機：“……”
待對方開車走了以后，阿城已經忘了跟李小甲的恩怨。
姜小米揉了揉發酸的脖子：“麻煩你以后摁我的時候，能不能輕點兒，脖子都要給你壓斷了。哎，那女的長得怎么樣？好看嗎？”
阿城嘿嘿一笑：“好看。”
李小甲：“再好看也沒有我們少奶奶好看。”
“那肯定不能跟咱們少奶奶比。”
“可別給我戴高帽了。”姜小米柔著發酸的后頸，重新打開手機看婁天欽定位。
發現那貨還在佛慧山沒走，權衡再三：“明天給你們兩人放假，今晚跟我走一趟，咱去佛慧山把你們少爺接回來。”
李小甲：“接他干嘛？都這么晚了。不是還有杜烈嗎？”
姜小米：“你還沒結婚，你不懂。”
她跟方卓然的緋聞雖然是空穴來風，可畢竟婁天欽是她的丈夫，心里不舒服很正常。
路上沒什么車，阿城速度開的飛快，竟然比平時快了半小時。
根據定位，姜小米很快就看到了那輛邁巴赫。
晚上氣溫低，海邊的氣溫比市區還要低，姜小米踩著沙灘，深一腳淺一腳的朝邁巴赫靠近。
……
正在假寐的男人感覺車窗外有動靜，倏地睜開眼：“誰？”
姜小米縮著脖子，倚靠在車門一邊：“是我，開門。”
婁天欽先是一愣，隨后又覺得新鮮，連忙打開中控鎖，放她進來。
車廂里開著暖風，冷熱交替導致姜小米剛上車就打了噴嚏。
婁爺遞過去一張紙巾。
“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干什么？”
姜小米聲音悶悶道：“還能干什么，接你回家。”
婁天欽撇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認得家。”
“杜烈呢？他沒跟你一起嗎？”
婁爺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讓他提早回去了。”
開玩笑，那種能令人社死畫面，他怎么可能讓杜烈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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